元淓试探彭文儿:“你什么时候在宫中有耳目?”
彭文儿纠正。
“我的消息,真的不是来自宫中。依我那点月例打点,还不够宫中之人塞牙缝。我真的是从坊间,买来消息。你要是想买消息,我可以托人帮你。只要有钱。什么消息都能打买到。”
彭文儿口风太紧,问不出彭文儿的消息来源。
元淓决定先顺着彭文儿的话说。
“能打听到九公子,到了哪里吗?”
元淓是高湛的妾,关心高湛,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彭文儿也想高湛:“我已经托人打听了。没有消息。现时,陛下需要我们安分。我们就待在自己院子。”
元淓点头。
“你说得对。”
彭文儿话音刚落,就望到和士开往她这边跑来:“又会出什么事?”
元淓心里也没底:“只要不是我们有麻烦就好。”
彭文儿和元淓站着等。
和士开走近。
“两位。宫中来人了。你们得有心理准备。”
元淓着急。
“谁的人?”
彭文儿也追问:“是哪个宫的人?”
“是冯太夫人。”和士开担忧:“由皇太后身边的姑姑陪着来。我得赶快禀报九夫人。”
彭文儿和元淓赶快让路。
等和士开进了胡静之的院子,彭文儿问元淓:“六年前,冯太夫人的儿子死后,就一直不出她的宫门。为何突然来我们府里?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元淓摇头。
“感觉有些不妥。我们还是不要太好奇。回各自院里吧。”
“我和去你院子里。就算出事,也能照应。”彭文儿拉着元淓走。
元淓只得带着彭文儿,去到她房里。
两人坐到案几前。
随后。
给元淓和彭文儿送茶的丫环,端着两杯茶到来,分别递给彭文儿和元淓。
彭文儿问丫环:“你来时,有没有看到冯太夫人?”
丫环回话:“奴婢只听说去了冯氏院子。”
彭文儿看向元淓:“这是要做什么?”
元淓以再去打听消息为由,支走丫环。
彭文儿没心思喝茶。
“冯太夫人和冯挽碧不是同宗。冯太夫人是要认亲吗?”
元淓也想不通。
“或许。有别的人什么事,我们不知道。还是不要过早下定论为好。”
认为元淓说得有道理,也没有别的事可聊,彭文儿品茶。
院子传来脚步声。
彭文儿和元淓都竖起耳朵。
随即。胡静之出现在门外:“原来你们在这里躲清静。”
彭文儿和元淓赶快将手里茶杯放到案几上,马上向胡静之行礼,同时叫了胡静之一声夫人。
胡静之叫自己身后的两个丫环,守在台阳下,进元淓房间。
“冯太夫人去看冯挽碧。你们说说,冯太夫人是何用意?”
这是一个敏感的问题,彭文儿不想多嘴,假装思考,等着元淓去应会胡静之。
“夫人。兴许,冯太夫人只是帮皇太后办点事。”元淓扶胡静之坐到上座。
元淓开了头,彭文儿适时开口。
“夫人。李氏打了人。想要处置李氏,自然得要弄清楚李氏的为人。冯挽碧是从李氏院里出来的通房。”
一听就知道,彭文儿是个滑头。
“彭氏。你去看看李氏在做什么,我在这里等你的消息。”
本就不想面对胡静之,彭文儿也想着要走,当听到胡静之命令时,心里非常高兴,急速出门。
听不到彭文儿的脚步声时,胡静之问元淓:“我感觉冯太夫人,是另有目的。”
元淓给胡静之宽心。
“无外乎,就是皇宫中的几位主子行事不方便。派冯太夫人过来。我感觉就为两件事而来。一是处置李氏。二就是立世子的事。你府里的主母,又没有犯错,应该不会吃亏。”
胡静之还是不安。
“我感觉,是立世子的问题。”
元淓迟疑。
胡静之又问:“如果陛下下旨,立李现霓的儿子为世子。我该怎么办?”
元淓又劝:“你是长广王的正妻。你的儿子是嫡子。只要没有犯错。你的儿子,自然是世子。你不要自己吓自己紧张过度。若你真的忧虑病倒,立世子的事,就有可能出现变数。”
权衡利弊后,胡静之定神。
“我要撑住。我一定要想办法让我儿子成为世子。不然,真的没活路了。”
能不能不把胡静之的儿子立为长广王府的世子,这也不是元淓能决定。
胡静之总是问元淓的意见,元淓真的很为难。
可,胡静之是元淓的主母。元淓必须得好好回答胡静之问的问题。
不然,得罪胡静之,对元淓没有好处。
“虽然陛下有主见,但陛下孝顺。夫人。立世子这事,还得看皇太后的意思。”
胡静之费解。
“陛下真的能听皇太后的话吗?”
元淓也不敢保证。
“如果没有别的干扰因素,事情应该是我想得这样。九公子去了邺城。要是陛下还刻薄对待你和你的儿子,会留下话柄。最重要的事,陛下爱惜自己的名声,就会必须做孝顺的儿子。”
这话胡静之听着顺耳:“但愿……事情能如我所愿。”
熟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胡静之和元淓都没再说话。
彭文儿从门外进来。
“夫人。冯太夫人还未从冯挽碧的院子出来。这可不是好兆头。”
胡静之长叹了一口气:“冯太夫人,是已故汉阳敬怀王高洽的生母。高洽是我们的小叔子虽已过世。但冯太夫人有生育之功。是不能把冯太夫人赶出宫中。我就知道这个冯太夫人,是来给人当靠山。”
要是冯挽碧得冯太夫人相助,极有可能也会成为高湛的新妾。
彭文儿和元淓也很担忧。
胡静之问彭文儿:“你可有好的应对办法?”
彭文儿建议。
“夫人。冯太夫人敢来我们府里,多半是经皇太后准许。不如你直接去面对,说不定还能阻拦有些事情发生。”
胡静之认为可行,起身往外走。
彭文儿和元淓将胡静之送到外,等胡静之出了院门,再进到房间内。
元淓坐到案几前。
“冯太夫人来府,也不知这是谁出的馊主意。”
彭文儿又坐到元淓身侧:“这不该是你我烦的事。”
元淓心急。
“你为什么这么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