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得到施壹的尊重，轻霄心里的气也就消减一些。
在乱世，没有人和钱过不去。
轻霄是女人，得依附男人生活。既然施壹给她钱，她就收着。
如果将来施壹又食言，她手头有钱，说不定还能带着女儿去别处生活。
看轻霄没再说话，施壹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
“你好好休息。我还有事。”
钱拿到手，轻霄也懒得再施壹说话，走到门外，左右看看。
“没人。”
施壹以最快速出门离开。
轻霄把手里的钱袋，放到她的嫁妆箱子里。
一边思考一边慢步回到城内，施壹翻墙进到段府，直接去到元渠姨住的院子。
屠麸正坐在，独孤伽罗住的房间那边走廊长椅上打盹。
施壹向屠麸走去。
屠麸猛然睁开眼睛，站直：“军爷，你怎么来了？外面乱，怎么没人跟着你？”
施壹低语。
“我有一件事情，必须私下和你谈谈。我是翻墙进来。”
施壹这神情，分明就威胁屠麸不要引来段府的人。
估计没好事，屠麸只想施壹快些走：“这里不方便说。去客房说话。”
施壹拦住屠麸。
“你什么意思？这里，来过很多人吗？”
屠麸没否认。
“蒙脸人不下十个，都是来看郡王妃房间里有没有人。我猜那些人，都想知道郡王有没有回来。”
能来打探段韶情况的人，施壹不用多想就能猜到：除了敌国的奸细，就是本国段韶的死对头。
抓到奸细可以领功，施壹喜欢抓奸细。
但，施壹也清楚。
除了奸细之外，想扳倒段韶的人，主要是皇帝高演家族的那些姓高的王，这些人施壹可得罪不起。
“所以，你假装睡觉？”
屠麸辩解。
“郡王不在。我留在这个院子，保护小公子。男女有别，郡王妃为了避嫌去别处歇息。我势单力薄，与外来的人打起来，我占不到便宜。还不如睁只眼闭只眼，稍后把这情况告诉你。”
有时为了探听消息，各路人马少不了要合作。
来打探段韶的消息的人，为了达到目的，真的有可能会联手对付屠麸。
屠麸选择装睡，也算是一个对他有利的办法。
施壹看向独孤伽罗住的房间。
房门紧闭。
施壹去到独孤伽罗住的房间窗户前，往房内望了一眼。
靠在床榻上的独孤伽罗，睡得正香。
施壹又回到屠麸身边。
“你当差这么辛苦。等郡王回来，你让郡王给你加待遇。如果你不好意思谈，我帮你找郡王谈。”
屠麸轻笑。
“军爷。你就别逗我了。郡王在忙审案。连我都知道证据不足。陛下要求郡王审出结果。郡王不可能完成这难度大的差事。只能在宫里待着了。反正，宫中有吃有喝供着。还能省去一些花销。”
听屠麸这口气，段韶是真的想久留在宫里。这个说法和屠麸妻子轻霄的看法相近。
屠麸心里暗自庆幸，他现时已经知道段韶的别有用心。
要是段韶在宫中，真的发生宫变。当初建议高演将段韶困在宫中的施壹，就得为些背罪。
为了保全自己，施壹不情愿地向屠麸请教。
“郡王，真的有你想得这么幼稚？”
屠麸争辩。
“郡王是不得已，他要是完不成陛下的派的差事，他就是不忠心。为了表示他的忠心，他只能认真办案。”
要是段韶真的待在皇宫里不出宫，到时高演还是会叫施壹想办法应对。
施壹懊悔，当时决定太轻率，才会有今日这进退两难的困境。
可这话没法向屠麸说明。
“好了。我不打扰你了。你慢慢打盹吧。别和他人说你见过我。”
屠麸佯装打了一个呵欠，坐到长椅上曳继续装睡。
施壹赶快离开段府，以最快速度进宫，在宫中城墙上遇到苦想的段韶，走了过去。
“郡王。”
段韶看向施壹：“有事吗？”
施壹向段韶行完礼，问：“郡王。你打算在宫中待多久？”
听出施壹厌恶自己长久待在宫中，段韶表面镇定自若：“当然是得等把差事办好了。不然，我的脑袋就得搬家。你这么急着来问……是什么意思？”
看出段韶准备翻脸，施壹连忙解释。
“你别误会。”
施壹没安好心的神色那么明显，竟然还敢坚持说自己没恶意。
要不是在皇宫里，段韶必定会多反驳施壹几句。
感觉自己的话，不能让段韶满意，施壹又说：“我进宫时，看到你的两个随从，还在皇宫门口等着。我是担心这么热的天，你的忠心随从中暑。”
既然施壹说话难得这么委婉，段韶放过施壹。
“多谢你关心。我急着办案，居然忘记这事。我在皇宫最安全的地方。没人敢欺负我。我妻子办事不是不过脑子。我得去把那两个随从打发走。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施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段韶大步离去。
施壹心里烦躁，沿着宫中的大路一直走。
随后。
一个侍卫急匆匆跑来，向施壹回禀：“将军。发现杨坚的踪影。是从城墙北边转角攀爬上来。”
施壹大喜。
“有没有看错？”
侍卫缓了缓气。
“没看错，进宫后，往赵禾得住的地方走。”
猜测杨坚最终的目的地，应该不是赵禾得的居住的地方，施壹吩咐侍卫：“我叫些兄弟驱赶杨坚。再派人悄悄跟着，看杨坚去哪里。”
侍卫急忙退走。
施壹眺望宫中宫殿的方向，最后去到杨锦瓷住的汇丰台院门外转角等待。
过了半个时辰。
先前那个侍卫又跑来。
“杨坚进了汇丰台。杨嫔可是陛下新宠。去搜查杨安排的院子，需要小心。得罪杨嫔，可能会倒霉。”
施壹示意侍卫闭嘴。反复思考几遍，决定进汇丰台。
侍卫拦住施壹。
“将军。你再考虑考虑。你要再出错。就不可能再官复原职。你比不得郡王，还皇太后庇护。陛下虽然信任你，可你毕竟不是陛下的亲戚。还是悠着点行事比较好。”
施壹坚信自己的判断。
“兄弟。多谢你为我着想。我已没有退路。我必须得让赵禾得的案子及时了结。你就别劝我了。”
侍卫只得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