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巡防营的士兵到来,向施壹私语几句。
施壹叫罗仁自己吃,带着士兵出门,他俩在不远处进行蹲守。
罗仁不急不慢吃完案几上的食物。
望见罗仁出到街道上,施壹叫身边的士兵去跟踪罗仁。
罗仁慢步出城,回到城外自家住的院子。
从厨房出来的贺若蕾,向罗仁喊道:“你去了哪里?你吃了没有?”
罗仁点了点头。
贺若蕾跟着罗仁进了住的房间。
“有人跟着你。”
罗仁站到窗户前,一边看院外情况一边说:“是施壹的人。摆我一道。”
站到罗仁身侧,贺若蕾担心:“看来,施壹是怀疑你了。你得想办法洗脱嫌疑。”
“……”罗仁没说话,自顾坐到床榻上。
弄不明白罗仁的心思,贺若蕾又去到床侧边。
“你心里到底是什么意思?得赶快拿个主意。你必须要重视,我给你说的话。施壹注意你,说明施壹手上一定证据,证明你和他在意的事有关系。”
罗仁没否认。
“你认为,我该如何应对?”
贺若蕾急忙说道:“可能是施壹在宫中找不到线索,从屠麸那里得不到线索,才想到从你这里下手。”
这点,罗仁也认同。
“你再想一下,施壹是什么人?如果你是施壹……你会用什么样的办法,达到你的目的?”
为了慎重起见,贺若蕾重新思考。
“施壹最想做的事,是恢复官职。毕竟犯了大错,不是人人都是官复原职。施壹必定想着利用你,整点事出来,好为他官复原职做准备。”
罗仁笑了笑。
看出罗仁不赞同,贺若蕾恼火。
“那你自己说。”
只是讨论问题,罗仁觉得没必要惹怒自己妻子,安抚贺若蕾:“你别动气。我们只是讨论事乐观些。”
站着累,贺若蕾坐到罗仁身边。
“最近,你的心思,越来越沉。我是越来越看不明白你。你有什么想法,你能不能直接说?”
罗仁无奈。
“不是我不想说。是我不知道怎么说。你向来听我的话。我怕我什么话都说出来。你就把我的话当成命令。我害怕我自己做错决定拖累你。这其中,不仅包括我们的命,还包括……算了。”
能感觉出罗仁的压力很大,贺若蕾有点愧疚。
“是我说话欠考虑。”
罗仁依旧和气说道:“这些年,你跟着我受了很多苦。要不是你活得单纯。你根本撑不住。”
“……”得到罗仁的肯定,贺若蕾眼睛一红。
“你知道就好。”
“我当然知道。但你也得明白。我们隔壁还住着监视我们的轻霄。轻霄不仅仅和施壹一起,说不定轻霄还是高演的耳目。我们必须小心翼翼对待一切事物。”
贺若蕾点了点头。
“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守着家。不会给别人毁了我们家的机会。”
罗仁露出满意的笑容。
“阿蕾!”
听到轻霄在叫自己,贺若蕾马上出到院子,向站在隔壁院墙前的轻霄微笑。
“你有什么事?”
轻霄请求。
“我剪了一个衣服样子。感觉有点不对劲。你能不能过来帮我看看?”
贺若蕾本不想去,可又一想轻霄出现的时机太巧,她想去试探一下轻霄的目的。
“你等等我。”
轻霄笑说。
“绕路太麻烦。这墙不高,你可以翻到我家院子。反正平常,我家屠麸和你家罗仁都是这样来往。”
“屠麸和罗仁是男的。他俩偷懒,也没人说什么。我是女的。如果我今日从这里的墙头翻到你家院子。明日风言风语就会传遍城内城外。我们两家都不得安宁。”贺若蕾走出住的院门。
轻霄心里鄙视贺若蕾:长的那个样子,站在人群里都看不出来。还瞎讲究。
贺若蕾进了轻霄住的院子。
“你家院子的花草,越来越多。被你和屠麸收拾地越来越好。以前,罗仁常说,进这院子吸得全是灰尘。”
屠麸是杀猪的粗人。
罗仁所说的情况,极有可能是真的。
不用多想,就知道屠麸为了娶轻霄,做了很大的改变。
虽然轻霄不太喜欢屠麸,但对屠麸做的努力,她还是小小的感动。
贺若蕾跟着轻霄,去到轻霄住的房间门口,停下脚步。
轻霄觉得奇怪。
“为什么不走?”
贺若蕾怕轻霄房里,有不能见的人。
撞破轻霄的丑事,就得和轻霄翻脸结仇。犯不着给自己找麻烦。
当然,贺若蕾更害怕轻霄房里的人,会谋害她。
“我已成婚。我不适合进的你们夫妻的房间。你还是把衣服样子,拿到客房吧。”
合理避嫌,这个要求,不太过分。
“你等我。”轻霄进住的房间。
贺若蕾赶紧往房内看,关注轻霄的动静。
轻霄将自己剪裁的衣服样子卷好,再端着放针线剪刀的篓子,出到门外。
贺若蕾跟着轻霄,进到隔壁客房。
客房的家居简易。
室内温度比外面低。窗户开着,空气也比外面通畅。
轻霄把手里的物品,放到床榻上。
贺若蕾和轻霄并排站在床榻前。
“你遇到什么麻烦?”
轻霄抬手,随意在衣服样子上指了几下:“我这几处裁剪好像不对。你觉得呢?”
贺若蕾看了看。
“我感觉,整体样子挺好。我家罗仁比较瘦,所以,我缝制衣服时,都是先给罗仁量衣服尺寸,然后拿用大针脚线将衣服大致缝好,给罗仁套到身上,再做修改。”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你这种制衣之法……”轻霄不由地笑了。
贺若蕾也不在意。
“穷。没办法。怕剪错料子,浪费布。你在宫里待过,是见过富贵的人。再难,也有体面的好衣服穿。我和罗仁在外面没依靠,和屠麸一样。两三年,能有一件新衣服穿,那都是非常高兴的事。”
世道艰难。
生活不易。
轻霄叹气。
“之前,我以为我在宫中很难。来到这里,才知道你们才是真正的不容易。”
也不知道突然变谦虚的轻霄说话目的是什么,贺若蕾保守应对。
“都不容易。你在宫中,伺候地都是大主子。说错一句话,就有可能掉脑袋。我在外面,每日为活命挣扎,也很累。”
轻霄看向贺若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