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太后娄昭君面前,元舒培还要表现出她的谦和大度。
“不知母后叫我过来,是为何事?”元舒培和气说道。
“我想来想去,还是认为郗南歌这样处事简单的人,比较好。”
在元舒培眼前,郗南歌也不是什么善良之人。
虽然很气,但也犯不着为了一个小小郗南歌,失了自己做皇后的气势。
“郗夫人。真是越来越极漂亮了。”
郗南歌向元舒培跪拜。
“奴婢。托皇太后和皇后的鸿福。奴婢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当着众人的面,郗南歌把自己表扬了一下。
元舒培要是不夸赞郗南歌几句,就会显得她欺负郗南歌。被郗南歌牵着鼻子走,有想掐死郗南歌的冲动。
“你懂事规矩。这很好。”
站在郗南歌身后一直没说话是杨锦瓷,适时请求:“皇后。能否让南歌,去宫外待几日处理她姐姐的事?”
元舒培看向坐在案几前娄昭君。
“母后。您说呢?”
娄昭君嘱咐郗南歌。
“你对你姐姐的情谊。我真的很感动。在外面,要注意安全。如果有困难,就去俱齐粮店找贺若蕾。贺若蕾是可信任的人。”
“是。谢皇太后。”郗南歌再次跪拜娄昭君。
元舒培不想再看到郗南歌:“杨嫔。南歌伤心。你就陪着南歌。等雨停了,再送南歌出宫。”
“好的。”杨锦瓷扶起郗南歌,出到殿外。
宣训宫两个穿蓑衣的宫女,撑伞送杨锦瓷和郗南歌到汇丰台走廊。
杨锦瓷问郗南歌:“你想在哪里歇息?”
郗南歌眼里又泪出眼泪,用袖子抹掉眼泪。
杨锦瓷告诫郗南歌。
“这就是皇宫。生死就是在一线之隔。我们艰难的路还长着。别哭了。小心被别人看到又去告状。”
郗南歌双手握住杨锦瓷的手。
“你给我姐争取了体面丧礼。往后,我一定会听你的话。”
之前,杨坚将把郗朝歌和郗南歌接进宫当宫女,是为了给杨锦瓷做帮手。
结果,郗南歌跟着宋莺旋出宫,嫁给平秦王为妾。郗朝歌上位失败,伤了身体。
这,把杨锦瓷气得不轻。当然,杨锦瓷也成了皇宫里的笑话。
几乎后宫里的人,都在笑杨锦瓷愚蠢。
终于听到郗南歌的一句示弱的话,杨锦瓷高兴不起来:“院外喑中盯我的人太多。我们都是小心说话。”
郗南歌点头。
“一切由你安排。”
杨锦瓷告诫郗南歌:“后宫永远不是,由你我能主导的地方。万事遇到难题,还得想想陛下。”
郗南歌恭敬回道:“我一定会谨记。”
“你去休息吧。”
“好的。保好好表现,可以帮你找到更多的一切。”杨锦瓷尽可能不想伤郗南歌的足尊。
郗南歌进离杨锦瓷最近的客房。
刚刚站了很久,杨锦瓷也累了,回到她住的房间,靠到床榻上休息。
过了片刻。
彭文儿出现在外面,轻了几声杨嫔。
杨锦瓷不情愿地睁开眼里:“你有什么话。进门来说。”
看彭文儿没动,杨锦瓷不得不去到彭文儿身边:“我和你也算熟悉。你有什么事,要对我说?”
彭文儿建议。
“关于郗朝歌的事,我想和您说说我的看法。请您不要认为我太冒昧。”
打量完彭文儿,杨锦瓷问:“你是谁的人?”
“……”彭文儿吃惊,心里想自己哪里疏忽让杨锦瓷怀疑。
也不想和彭文儿说话太久,杨锦瓷直接了当说道:“今日院外必定有人盯着。有话快说。”
在没有弄清楚杨锦瓷的背影下,彭文儿也不敢太大意。
“我是长广王府的人。”
听出彭文儿在糊弄自己,杨锦瓷拉下脸:“我们都是在宫中行走的人。什么样的人,我们没见过?”
看杨锦瓷不好欺负,彭文儿试探:“您可听说,城内在抓周国的奸细?”
害怕彭文儿带来坏消息,杨锦瓷紧张。
也所彭文儿是在诓骗,杨锦瓷故作镇定。
“此事与你有关系吗?”
没发现杨锦瓷的异常,彭文儿只得说:“我进宫时,听人说,抓到的周国奸细,就是独孤伽罗和杨坚。”
杨锦瓷没有急着说话。
彭文儿催促。
“你,怕了吗?”
厌烦彭文儿,杨锦瓷也不好和彭文儿翻脸。
“你一定还有别的急事,赶快回府吧。”
没得到想要的收获,彭文儿不想走,拖延拖延。
“我很焦虑。如何避嫌?”
“这里发生了人命,说不紧张是假的。只能撑着。”杨锦瓷望着没有停的雨,想别人的事。
雨还在下。
天空还是黑漆漆的。
彭文儿拿了放在墙边上的伞,出了汇丰台,沿路慢步。
彭文儿向远处望去。
高高的宫墙,让人感觉压抑。
走到皇宫大门附近,坐皇宫里的马车出宫,回到高湛府邸大门前。
胡静之坐的马车也回来。
彭文儿和胡静之各自撑伞进了府内。
“姐姐。郗朝歌被抬走了。郗南歌倒是个聪明人,没有大闹。”
胡静之听完再问:“还有别的什么事没有?”
彭文儿想了想。
“我总觉得杨嫔城府很深。不像是宫女出身。姐姐。你觉得呢?”
细细一想,胡静之停下脚步。
“一个在宫中久待的女人,如果没有一定的城府,是不可能活下来。感觉这种事情,最为不准。我们之前,都以为郗朝歌能往上爬,比杨嫔厉害。结果……郗朝歌第一个死。”
彭文儿心里一沉。
“难道……是我的感觉错了?我向来看人很准。”
胡静之却不认同。
“你看人,那是看普通人。杨锦瓷,能从宫女升到嫔位。这种有能力的女人,才会是最大的赢家。”
彭文儿还是有些不甘心。
“一定是她后面有人。”
胡静之斥责彭文儿。
“所有人都不傻,都知道杨锦瓷是陛下特别喜欢,才升为嫔。杨锦瓷能抓准陛下的心。这就是她的本事。你一定要说杨锦瓷后面有人,那就是陛下。”
“……”想了很久的事,被胡静之几句话了结,彭文儿心情憋闷。
不想伤了与彭文儿之间的和气,胡静之放软口气。
“就像你进府一样。不仅要老天眷顾,还得有能力稳住。难道你身后也有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