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姑姑赶快去找杨锦瓷。
得到娄昭君允许，贺若蕾进到殿内，向坐在案几前的娄昭君跪拜。
娄昭君问贺若蕾：“你急着去皇后宫中，为何不多待一会儿？”
这明显就是娄昭君认为贺若蕾对她不忠心。
贺若蕾急忙解释。
“奴婢有要事向您禀报。先去皇后那里，我才有理由来您这里。”
既然贺若蕾是专程来找娄昭君，娄昭君也就消除了一些怒气。
“什么事？让你如此谨慎？”
“奴婢可否靠近些说话？”贺若蕾之所以请求，是想让娄昭君更重视她的说话。
宫中有些事情，也不能让殿外值守的人听到。
娄昭君同意贺若蕾的请求。
贺若蕾走到娄昭君身侧，低语：“莺旋回过平秦王府。柏夫人将莺旋的家具，放到后门外售卖。奴婢觉得这事十分蹊跷。”
想了一下，娄昭君没感觉异常。
娄昭君的质疑的表情，也在贺若蕾的预料之中。
“皇太后。前几日。皇宫内外，都在抓奸细。这事您是知道的。算下来。没抓到周国的奸细。”
奸细，这事关系到齐国的安危。
娄昭君当然得重视。
“你有什么高见？”
贺若蕾谦虚说道：“高见没有。奴婢只有一点想法。之前，皇后让奴婢去平秦王府，帮助平秦王妃巩固地位。莺旋是出自您的宫中。今日柏夫人，突然发威。奴婢觉得一向行事的柏夫人反常。这是不是在向外传递什么信息？有没有可能是撤退，舍弃的意思？”
经过戒严之后，抓了一批奸细。
没有被抓到的奸细隐藏起来，想要得到最新的消息，一定是靠有脸面的耳目传递消息。
经贺若蕾这么一说，娄昭君琢磨。
听到门外有脚步声，娄昭君以为是徐姑姑回来了。
结果，是皇帝高演出现在门外。
高演进到殿门，看向贺若蕾：“你不照顾小公子。你来这里做什么？”
贺若蕾跪到高演面前。
“陛下。奴婢是来请求，皇太后向您进言，能不能把小公子交给别人照顾？”
独孤伽罗都敢向高演扔毛笔，自然敢对贺若蕾不敬。
贺若蕾想送走独孤伽罗这个麻烦，高演能理解。
可高演也没合适的人照顾独孤伽罗。
“等阿敏回来再说吧。”
贺若蕾露出为难的表情。
“陛下……求求您。您就可怜可怜奴婢吧。奴婢已经不在宫中做女官。没有俸禄。如今，奴婢顿顿吃一个饼喝凉水。带着小公子，无法开店。罗仁挣的钱太少。到下个月奴婢就只能带着小公子喝西北风了。”
高演想从贺若蕾这里，打探娄定远的人品。
“你家罗仁，可是跟着我母后最疼爱的侄子当差。怎么可能得赏钱少？”
偷瞄了一眼娄昭君，再看高演，贺若蕾装无奈。
“陛下。请您明鉴。娄公子，太……他说，不能让别人说他贪墨，辜负您对他的高看。我家罗仁自然要跟着娄公子。可是……陛下。我和小公子得吃饭。”
看在贺若蕾没说娄定远的坏话的份上，娄昭君也想帮帮贺若蕾。
“陛下。谁照顾小公子，比较合适？”
不想管小事，高演以有公务为由离开。
走到窗户前，确定高演出院门，娄昭君转身叫贺若蕾起身。
“谢皇太后。”贺若蕾站直。
娄昭君话锋一转：“你演戏如此熟练。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为了表忠心，贺若蕾只得又下跪：“皇太后。奴婢说的事，都是真的。奴婢本就想说娄公子的好。可一扯到小公子，再说到钱。奴婢也没想到陛下会往娄公子人品上扯。”
高演别有用心，娄昭君清楚。
此时的娄昭君，确认贺若蕾是忠心，也就放松对贺若蕾的戒心。
“起来吧。”
“是。”过关，贺若蕾赶快又站起来。
趁着没外人，娄昭君又问贺若蕾：“你最先给我说的那个事。你想怎么办？”
这个时候，若表现比娄昭君还聪明，就是找死。
贺若蕾装笨。
“奴婢想了一个办法。后来，觉得不行。还是再等等看吧。”
这反而激起娄昭君的好奇心。
“说说看。就当打发无聊时光吧。”
贺若蕾小心翼翼说：“奴婢想买下那些家具。这样就断了对方传递消息的渠道。也许，能逼得那些人犯些错误。”
娄昭君走回到案几前，从案几下的木匣里拿了一个荷包给贺若蕾。
“够你用了。尽量把事情办漂亮了一些。必要时，帮帮娄公子。我自不会亏待你。”
贺若蕾欢喜，双手接过荷包。
“皇太后。您真是慧眼。奴婢和罗仁一定会保护好娄公子。”
又听到院外走廊有脚步声，贺若蕾将荷包放到自己袖子里。
徐姑姑带着杨锦瓷到来。
杨锦瓷向娄昭君行礼。
贺若蕾向杨锦瓷问好。
不见娄昭君说话，杨锦瓷看了一眼贺若蕾，求助贺若蕾帮忙。
贺若蕾马上请示皇太后。
“就让杨嫔负责查找宫中奸细。”
“……”杨锦瓷惊诧，只觉得贺若蕾是在害她。
徐姑姑也感到意外。
“阿蕾。奸细的事，施壹带着侍卫都抓不完。你让杨嫔去调动侍卫，陛下是不会同意。”
贺若蕾站到徐姑姑身旁。
“姑姑。事发突然。详细情况。你问皇太后。我得赶着出宫。”
认为贺若蕾冒犯皇太后的威严，徐姑姑斥责：“阿蕾！皇太后在此！不可无礼！”
“皇太后。奴婢要和杨嫔交代几句话。先走一步。”贺若蕾拉着贺若蕾出殿外。
娄昭君没有阻拦。
徐姑姑问娄昭君：“怎么回事？”
“我们等着看结果。”娄昭君转移话题：“阿徐。你帮我想想，谁适合替代柏夫人？”
听到这里，徐姑姑心里大概有了数。
“这奴婢想想。”
杨锦瓷跟着贺若蕾到走廊转角：“阿蕾。你要和我说什么？”
贺若蕾在贺若蕾耳边嘀咕几句。
“宫中的事，只能靠你自己。我能不能再来，得看我们运气。”
杨锦瓷点了点头。
“你快走吧。”
贺若蕾赶紧下台阶。
杨锦瓷去向娄昭君道别后，回到汇丰台，进了赵禾得住的房间。
坐在案几前抚琴的赵禾得，见杨锦瓷来，停止抚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