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昭君问徐姑姑：“这事，你怎么看待？我要是一点表示都没有，会有人出来指责我。”
徐姑姑笑了笑。
“你是皇太后。谁有胆子冒犯你。就是活得不耐烦了。”
“话是这么说，但有人就会利用此事再打击娄家。我可不想让陛下再生厌恶。”娄昭君担忧：“事情还得做长打算才行。”
徐姑姑认同：“那你想与谁合作？皇后？杨嫔？还是桑夫人？”
娄昭君看着徐姑姑。
“你是老糊涂了吗？我怎么能与桑夫人合作？”
徐姑姑在娄昭君耳边，低语。
“陛下和长广王都你生的儿子。陛下当初为了登上皇位，私下与长广王达成合作。立长广王为高太弟。
陛下把将来把皇位传给长广王。陛下的儿子不乐意。陛下把皇位传给他的儿子。长广王也会不乐意。”
为了避免皇位变动产生权力外移，娄昭君希望不要发生宫变。
“陛下的性格，我了解。坐上皇位的人，我更了解陛下。通常人只会传位给自己儿子。”
等娄昭君说出结果，徐姑姑再提建议，这样掉脑袋的风险会小点。
“皇后的儿子是嫡子。桑夫人的儿子，得陛下欢心。你支持哪个？”
支持皇后元舒培的儿子，就相当于，壮大了前朝皇族元家的力量。
支持桑红桑的儿子，桑红桑一直与娄昭君不和睦，肯定不会听娄昭君的话。
一旦桑红桑的儿子当皇帝，必然只听桑红桑的话，不会理听娄昭君的话。
娄昭君也就丧失了对朝堂和后宫的控制。
权衡之下，娄昭君认为徐姑姑说得有道理。
“怎么避免？”
怕殿外有人偷听，徐姑姑伸直她的右手，放在她的左胳膊上。
娄昭君顿时明白徐姑姑的意思断臂。
“这事……我得好好琢磨一下。你去皇后那里看看情况，顺便试探皇后对进宫的人是什么态度。”
“是。”徐姑姑快步出殿门，前往皇后住的昭阳殿外。
在殿外值守的宋莺旋，向徐姑姑问好。
徐姑姑客气笑了一下。
“皇太后让我过来看望皇后。”
皇太后娄昭君的命令，宋莺旋自然不敢阻拦：“姑姑。皇后歇息了。你走路脚步要轻点。”
皇后在睡觉。
不知道殿内有没有别的人使坏，徐姑姑害怕被别人算计。
宋莺旋，是从皇太后娄昭君宫里出来的人。
徐姑姑拉上宋莺旋，就算出了事，还能拉着桑红桑一起分担罪名。
“你随我一起吧。必要的时候，你可以帮忙。”
宋莺旋也想知道徐姑姑和皇后聊什么，爽快答应，跟着徐姑姑进到殿内。
躺在床榻上元舒培，问：“什么事？”
宋莺旋连忙请罪。
“奴婢有罪。吵醒了您。”
听出宋莺旋是在提醒要小声说话。徐姑姑也向皇后元舒培请罪。
“奴婢步伐重了。请皇后恕罪。”
徐姑姑是皇太后的亲信。就算徐姑姑跑进殿内。元舒培再不高兴，也不能随意责骂徐姑姑。
何况，徐姑姑和宋莺旋一起进殿。
处罚了徐姑姑，为了能给皇太后娄昭君交代，元舒培就得处罚宋莺旋。
宋莺旋，是皇帝高演提拔的人。
元舒培的儿子，想要被立为皇太后。不论徐姑姑还是宋莺旋，元舒培都不能得罪。
“说事吧。”
徐姑姑站在床榻右侧：“杨嫔被陛下内侍叫去陪陈姬聊天。赵禾得去给陛下抚琴。”
宋莺旋吃惊。
“陈姬。也太嚣张了吧？她这是不把皇后放在眼里。”
元舒培咳嗽两声。
“说……下去。”
徐姑姑请示。
“皇太后让奴婢来，是想知道您是怎么想的？要不要降罪于陈姬？”
皇太后娄昭君，是皇帝高演的母亲。哪怕娄昭君做错事，高演最多和娄昭君吵一架。
元舒培，是高演的皇后。
高演最喜欢的女人是桑红桑。桑红桑有儿子。
只要元舒培处置陈姬，就会落下嫉妒的骂名。桑红桑有可能，会取代元舒培的后位。
元舒培成为废后，她的家族还可能会被高演全杀。
所以，元舒培不能冒险。
“多一个，少一个，对我……没区别。”
徐姑姑开导元舒培：“既然您想得通，那奴婢就给皇太后回话。”
又咳嗽几下，元舒培缓了缓，晃手，示意徐姑姑可以走了。
“奴婢告退。”徐姑姑转身出了殿外。
元舒培看着宋莺旋。
宋莺旋身在皇后宫中，不帮皇后出主意。皇后元舒培，必然厌恶宋莺旋。宋莺旋表态。
“皇后。您不必在意。徐姑姑这也给您通风报信。”
元舒培闭上眼睛。
“我乏了。”
宋莺旋追到院外，叫住徐姑姑：“我不明白你的来意。”
徐姑姑笑了笑。
“你是真的不明白？还是假的不明白？”
不想和徐姑姑吵架，宋莺旋将徐姑姑拉到旁边一个院子门后。
“姑姑。我们可是早说好，要互通消息。要相互扶持。刚刚你给皇后说的事，仅仅只是争口气？”
徐姑姑轻斥。
“你在皇太后宫中待了那么久。如果你连凑合在一起的这几件事，都看不透。我劝你早出宫。不然，过不了几日，你就会送命。”
宋莺旋请求。
“姑姑。我到新的位置，是陛下抬爱。我也是向着皇太后。你就指点一下我。”
徐姑姑叹气。
“宫中正巧的事，哪件是真的巧合？都是人为制造，碰在一块。陛下也不是傻子。你自己再想想。”
结合徐姑姑的指点，宋莺旋有了新的想法。
“难道陛下是想让杨嫔到皇太后那里，多为桑夫人说好话？让桑夫人早日回宫？”
徐姑姑听了很失望。
“这个时候，桑夫人回来就是给陛下添乱。你再往深层次想。”
也想看看自己有多聪明，宋莺旋再猜。
“八大臣之女进宫前，给陈姬升位分的可能性很小。”
徐姑姑提醒。
“陛下为了桑夫人，能与皇太后吵架。陛下就能再与皇太后吵第二次架。”
宋莺旋觉得不靠谱。
“陈姬，资历不够。”
“你呀。还是太嫩。八大臣之女进宫已让陛下烦恼。陛下最需要一个单纯且能哄他开心的女人。又不是让陈姬当皇后。宫外的女人还没进来。若这些女人家里反对，陛下还让这些女人进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