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昭君黑着脸。
“皇后，还知道来请安？”
在皇太后娄昭君面前，元舒培还要表现出她的谦和大度。
“不知母后叫我过来，是为何事？”
“……”
元舒培和气说道：“我想来想去，还是认为杨嫔带郗南歌这样处事简单的人，比较好。”
娄昭君质问：“如果杨嫔出了事。你负得起责任吗？”
看娄昭君针对自己，元舒培急忙给娄昭君下跪请罪。
“母后。我真的病了。我的头也有些昏沉。若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请你指正。”
不管怎么说，元舒培是娄昭君儿子高演的皇后。
还是顾及高演的面子，适当的敲打一下皇后元舒培，也达到了娄昭君的目的。
“起来说话。别让别人说我虐待你。”
元舒培小心翼翼起身：“母后。你教导我。我岂会记恨于你？”
“好了。少说没用的话了。外面偷听的，该去报信的都去报信了。我俩也该谈谈，我们两家的事。”
本来想走的元舒培，听到娄昭君转了话锋，非常吃惊。
“母后。你不恼我？”
“别人见不得你我两家好。我偏不如了他们的意。”娄昭君拉着元舒培，坐到案几前：“陛下来了。就应该确定，那两个进宫女子的名额了。”
虽然早做好心理准备，此时的元舒培还是有些伤感。
娄昭君安慰元舒培。
“你比我当年好一些。熬吧。熬到陛下立你儿子为皇太子。你就熬出头了。”
确定娄昭君向着自己，元舒培心里顿时有了力量。
“母后。万一陛下……另有打算呢？”
“看一步，看一步。你少说话。我来向陛下施压。有结果，总比没结果要好。”
有了结果，哪怕再坏，至少还可以再做别的打算。
一直没结果，有可能最后连应变的机会都没有。
感觉还是娄昭君老辣，元舒培心安。
片刻之后。
听到院门有声音，娄昭君给元舒培使了一个眼色。
高演从门外进来，看到元舒培低着头，以为元舒培刚刚被娄昭君骂了。
“母后。皇后的病还没好呢。”
娄昭君冷嘲。
“你还知道皇后生病？我还以为你连你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陛下。请恕罪。妾身这就向你行礼。”元舒培撑着案几要站起来。
高演赶快扶住元舒培。
“坐。坐。我和母亲说话。”
“谢陛下。”元舒培坐回到原位。
高演坐到案几另一侧：“母后。我岂能忘记你对我的帮助？”
“你把杨嫔赶到宫外，你就不怕杨嫔出事吗？你让陈姬去处理柏夫人的事宜。陈姬能胜任此事吗？你把跟随你多年的毛夫人放在哪里？要不你让陈姬替代皇后？”
元舒培适合咳嗽一声，又连忙收住声。
高演赶快给元舒培顺气。
“你别听母后乱说。陈姬只是去宫外，打听情况。让身份贵重的人去，会引起外人的猜测。”
元舒培缓了缓气。
娄昭君问高演：“你什么意思？是先把杨嫔赶出宫，再让八大臣之女来赶走皇后？”
元舒培用力咬着牙。
“舒培。你别想不开。我真的没想找人替代你。”高演怕元舒培一口气背过去。
这事要是传出去，外人就会认为，是高演和娄昭君合谋杀害元舒培。
眼下，齐国周国边境还在对峙。
一旦元舒培死亡，有可能周国会发动进攻。
朝堂还没有稳定下来，粮食又缺乏，这种情况下打仗输的几率大。
所以，元舒培不能动。
高演抱着元舒培出到殿外，将元舒培放到步辇[niǎn]上叫皇后的一个宫女叫太医，再吩咐自己的内侍。
“护送皇后回宫。不许有差池。”
“是。”高演的内侍，叫轿夫起轿。
高演回到殿内。
“母后。你有什么气，就冲我来。你别拿皇后撒气，行不行？”
娄昭君却不以为然。
“皇帝。你弄清楚。之前，是你，不给皇后好脸色。陈姬都敢去皇后宫中叨扰皇后。这是我怂恿的吗？”
陈姬，当然是仗着高演的喜欢。
高演向娄昭君认错。
“母后。我们不要吵架了，好不好？我是真的在烦朝堂的事。我都不敢保证，蹴鞠比赛能顺利结束。”
听出高演是拿娄定远来威胁，娄昭君火气更大。
“定远只是操办蹴鞠比赛。只要不是蹴鞠比赛受的伤。别的事，谁要是敢往定远身上扯。我就和谁没完。”
叹了一口气，高演只能妥协。
“母后。这样吧。你就挑一个女子进宫陪你聊天吧。”
总算为家族要到一个名额。
这正使娄昭君的心意。
娄昭君也非常清楚，自己家族的女子进宫必然会被高演厌恶。
“娄家的姑娘，又不是嫁不出去。就别委屈你了。我也不想欠你一个大大的人情。”
被母后挤兑，高演心里很难受。
“母后。你想接哪个女子进宫，你看着办。我之所以不下旨，我是怕委屈了你娘家的姑娘。你也知道，八大臣之女，进宫位分特别难安排。这中间少不了要争斗。要是误伤你娘家的姑娘，我会内疚。”
话说到这个份上，娄昭君见好就收。
“你是我儿子。我自然要为你考虑。这样吧。所有新进宫的女子，全部可以晋为嫔位。我娘家的姑娘和皇后娘家的姑娘，先安排去侍奉皇后，再晋升嫔位。我给八大臣足够的面子，这样让你好做人了吧？”
对高演来说为难的事，娄昭君做了让步。
高演喜笑颜开。
“多谢母后支持。我去下旨。”
达到目的的娄昭君点了点头。
高演离开。
令娄昭君头痛的事解决，娄昭君却高兴不起来，一直坐着……
稍后。
徐姑姑回来。
“皇太后。娄公子回府。你在想什么？”
“我和皇后一起向陛下施压，陛下勉强答应。我让步的代价也很大。”娄昭君发愁：“新进宫的女人，都成了嫔。你说这后宫会怎么样呢？”
身为皇太后的娄昭君已经决定的事，徐姑姑改不了。
“就这样吧。如果看不顺眼，嫌碍事浪费粮食。让那些讨厌的人消失，也就是几下子的事。你给了她们体面，她们争宠没命，这怪不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