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伽罗沿着平秦王府府内的游廊散步。
站在走廊转角的施壹,一直观察独孤伽罗。
从远处路上过来的贺若蕾,看到站在转角的施壹,心里十分厌恶。
施壹没有抓独孤伽罗,说明独孤伽罗暂时安全。
为了保证独孤伽罗的安全,贺若蕾假装没看到施壹,走到独孤伽罗身侧,伸手用力抓着独孤伽罗的手腕。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害我找你好久。”
独孤伽罗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贺若蕾拉着独孤伽罗,出了施壹的视线范围:“有人跟你。”
独孤伽罗笑笑。
得知独孤伽罗心里清楚,贺若蕾放心:“有没有想好。怎么出府?”
出府容易,出城不被追杀,这才是独孤伽罗最大的难题。
看独孤伽罗犯愁,贺若蕾觉得愧疚:“是我多嘴了。你饿不饿?我要去拿点心。”
走了不少路,独孤伽罗有些渴。
“嗯。”
到了平秦王府,管吃喝。
进厨房,贺若蕾当然叫厨娘把最好吃的点心拿出来。
厨娘不乐意。
“贺若姑娘。郗夫人吃不了那么多点心。再说。你把好点心全部拿走。别的夫人没有吃的,我会挨骂。”
贺若蕾也没给厨娘好脸色。
“我们这些做奴婢的。也得知道烧冷灶。郗夫人是大难不死。陛下说等郗夫人伤好些,会封赏郗夫人。还有,顺便告诉你一句。杨嫔是陛下下旨省亲。不是被抛弃。是聪明人,就得自己留多条后路。”
厨娘马上挤出笑容。
“贺若姑娘。你别生气。我不是怕你们多吃点心。我是怕吃了出事。有人来过。我也没看清楚人。”
贺若蕾指了一下案几摆的一行点心碟子。
“既然有人出现。你就各吃一块吧。这也是平秦王府里的规矩。”
厨娘面露难色。
“这样……不好吧?”
贺若蕾不急不慢说道:“只有这个办法,能让你洗脱嫌疑。”
“那……我就吃了。”厨娘拿起一块点心吃起来。
贺若蕾在隔壁案几前,摸了一下茶壶是温的,看茶壶里没有茶叶问厨娘:“这是给谁备的?”
厨娘急忙说:“这是给司马夫人备的。”
司马夫人身体不好,要用温开水服药。
贺若蕾拎起茶壶,壶倒了一碗水递给厨娘:“慢点吃。别噎着了。我不会多嘴告状。”
“姑娘心善。是个好人。”厨娘喝了一口开水,喉咙瞬间舒畅。
贺若蕾故意又说:“这些点心真好看。我没吃过。都是什么味道。告诉我。”
厨娘吃一块点心,给贺若蕾细说点心的味道。
等厨娘吃到每七碟的时候,贺若蕾给独孤伽罗使了一个眼色。
独孤伽罗找了一个大盘子,将厨娘尝过一块的六碟点心,全部放到盘子里。
贺若蕾带着贺若蕾出厨房门。
吃得满意的厨娘,心情舒畅。
回到郗南歌住的房间。
各拿一把团扇给在床榻上睡觉的郗南歌扇风的两个丫环,看独孤伽罗端来六碟点心非常开心。
贺若蕾吩咐独孤伽罗。
“留一碟给郗夫人。”
独孤伽罗赶快把盘子放到案几上,佯装犹豫。
贺若蕾叫两个丫环一起吃点心。
两个丫环欢喜,将各自拿的团扇扇子放到床榻上,再坐到案几前。
贺若蕾倒了五杯茶,放好茶壶,将最小的点心碟子移放到案几上。
“郗夫人吃不了那么多。我们赶快吃。郗夫人醒了。我还得照顾郗夫人。”
两个丫环,向贺若蕾道谢。
过了一会儿。
五碟点心吃完。
贺若蕾叫两个丫环,把盘子碟子茶壶全部送到厨房清洗。
独孤伽罗赶快去关门。
贺若蕾走到床榻前。
“南歌。”
郗南歌眼开眼睛。
“你们有给我留点心吗?”
听出郗南歌语气中有埋怨之意,贺若蕾解释:“厨娘说有人进到厨房,告诫我要小心。就算我给你留了一碟点心,你也不能吃。那些狠人没往你吃的点心里下毒,但敢在你吃的点心里放带活血成分的药粉。”
郗南歌皱眉。
“不吃点心……你想饿死我吗?”
“你可是我一条财源。我得把你侍奉好。我不会害你。等你的伤好。你可以把最好吃的食物全吃了。”贺若蕾在郗南歌耳边低语:“平秦王府有的,皇宫不一定有。”
平秦王府的奢靡也是出了名。但这事不能往外说。
郗南歌追问:“你怎么知道?”
“我见过平秦王府的狗,吃得都比百姓都好。”贺若蕾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瓶子。
独孤伽罗赶快去端案几上预留给郗南歌的那杯水。
贺若蕾取下瓶塞,将瓶中的粉末,倒了一些,进茶杯里。
独孤伽罗摇匀茶杯中的粉末。
贺若蕾用瓶塞塞好瓶子,将瓶子装回自己衣服的袖子,接过独孤伽罗手里的茶杯。
“南歌。我进府照顾平秦王妃前。皇后给我这瓶应急的可食粉末,是用多种大补药材加小米磨制成粉状。”
“……”郗南歌迟疑。
“我们两个身后可都有大人物。任何一个死了。另一个也活不了。我不会害你。”贺若蕾坐到床榻边上。
喝完一茶杯药糊,郗南歌感觉精神好点,没发现身体不适,就相信了贺若蕾。
“这么贵重的药粉。你给我用。皇后想要回你怎么办?”
贺若蕾佯装出沉重的表情。
“到时再说吧。等你领了陛下的赏赐。你得分我一点钱。我找人再去配。”
用一些钱,康复一条命。值。
只要能挺过眼前这关,出点钱还贺若蕾人情,郗南歌当然愿意。
“行。杯子怎么处理?”
贺若蕾伸手。
独孤伽罗从她袖子拿出一块新布帕给贺若蕾。
贺若蕾拿新布帕将茶杯搽干净,再将布帕折叠好交给独孤伽罗。
“放好。”
独孤伽罗拿着布帕回了她住的房间,把布帕放到床榻下面。
郗南歌问贺若蕾:“小公子会不会留下麻烦?”
“我只是教小公子把布帕扔到她的床榻下。等放干了,用手搓搓布帕,再甩一甩出,布帕上干的粉状就飞散了。”贺若蕾把手里拿的茶杯放到案几上。
“……”郗南歌想贺若蕾是什么用意。
贺若蕾又回到床榻前。
“你把事情想得太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