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翎挑起眉头。
这是安馨第一次当众要求跟他单独行事,真是让他受宠若惊啊。他配合地走向安馨,拉着安馨从座椅上站起身,带着安馨飞出了‘直升机’,几乎是眨眼之间,飞出了众人的视线之外。
留下‘直升机’內剩下的八人,面面相觑怅然若失。
高妙仪低声喃喃道:“我以为先天之下境界不够看,晋升了先天就能帮上忙。原来在掌门这里,先天上的境界帮助也不大啊。”
罗志超低笑一声,转头扫视‘直升机’中的其他人,略微苦涩地提醒到,“看来,我们几个先要先证明对掌门有用,不,有大用!掌门才会带我们一起行事。”
“来,大家仔细地议一议,争取弄个详尽的方略来,让掌门刮目相看,如何?”
其他七人被罗志超激发出斗志来,齐声答应道:“好。”
高妙仪站起身来,主动说道:“我来驾驶‘直升机’,你们先商议,商议好了,我来禀报事务堂,禀报掌门。”
南宫翎带着安馨飞走,没飞多远就发现安馨心神不定,他警觉地传音道:“怎么了?你在担心什么?”
安馨担心的事情多了,她从最担心的开始说起:“我们师父暗中是不是有什么计划没跟我们说?他们故意把我们支开是不是想要诱敌?”
不怪安馨有这样的担心,她凌晨的时候才到,等着金燕子晨起,还来不及跟师父说说话,金燕子就催促她赶紧来青柳谷。
青柳谷又不会跑,原本就有人把守,让她急着去作甚?她急着拉南宫翎出来,也是想要早些探查完了回去。
南宫翎好奇了:“你在担心什么?我们留下了十个傀儡,有天鹰宗迎亲的队伍,我师父还是用毒高手,你师父安全得很。”
“他们俩把我们支使出来,说不定是嫌弃我们碍事,你是不是在你师父面前暴露了神识,让他们有所防备了?”
安馨笃定道:“没有。”
她又不是喜欢显摆的人,用神识探查到什么,对谁人也没有说过。
安馨忧心忡忡地说道:“你有卫国的消息吗?孟永庆和周玄奇提前回去了,我总觉得不安心。”
“没那么快。”南宫翎低声笑道:“他们没法飞回去,反应速度不会那么快。计朝宗就算提前有布置,也抵挡不住我们留下的人马。”
安馨还是不放心,“我先陪你去见皮长老,我最多停两天,若是事情完不了,你留下,我回一趟飞云门。”
“这样啊,你是回去见你二师伯吗?”南宫翎当机立断道,“青柳谷没有见你二师伯更重要,我送你回去,等见过你二师伯再回来。”
安馨有点犹豫,南宫翎忽然反醒道:“不对,你晨早才回来,刚从飞云门出来又要回去,你没跟你二师伯告辞?你跟你二师伯闹别扭了?他们欺负你了?”
接连的推断中,南宫翎的神情骤然严肃起来。
“没有。”安馨一边下意识地答应,一边在心中轻叹,太警觉,也太护短了。
飞云门如今恨不得把她供起来,那里会有人来欺负她?
是他们对她太好了,她担心承受不起这份厚爱,无以为报,才神思不属,远远地飞了出去,半夜的时候才又掉头回来。
南宫翎丝毫不放松的追问道:“那你是怎么回事?刚出来又回去,不像是你会犯的错。”
安馨伸手抚摸向腰间的储物袋,是啊,不是她该犯的错。她很难跟南宫翎讲清楚,她从高天传给她的私库中出来,只身站在飞霞洞口,放眼看向飞云门的感觉。
安馨想了想,这样回答南宫翎道:“我只是不适应,清风居里骤然没有了师父,想要做的事情也太多,多少有些分身乏术,一时间顾此失彼。”
“你放心,以后不会了。”
南宫翎狐疑地多看了安馨一眼,安馨有心事,有了心事还不肯跟他说。南宫翎试着提议道:“飞缘楼的危机,需要我们两派同心协力,你说我们两派合并成一派可好?”
不好。
合并成一派光是扯皮都要耗费不知多少精力,还不如维持原状,让两派各施其职。极北之地的祸害天鹰宗对付了三千年了,总不能换防成飞云门弟子去。
安馨瞪了南宫翎一眼,“别胡乱猜测了。我回去见二师伯不过是想要问飞云门在卫国的安排,说不急也不急,多等几天计朝宗还能逃跑了不成?”
“他那样的人,为了权势不惜对先太子动手,他不会放下身份权位隐姓埋名逃遁的”
南宫翎难得地打断了安馨,“那你就别慌。稳住了。你有我做你的靠山,天塌下来有我替你罢,加快了飞行速度,带着安馨风驰电掣般飞向青柳谷。
安馨提起灵力,竭尽全力跟上南宫翎的速度。如今整个飞云门都要她做靠山,她得尽快长成比南宫翎更高的山,让人来靠才行。
求人不如求己,靠人不如靠己。
黄昏的落日余晖洒在望京城西城的城墙上,些许的暖意被北风吹散,更显得城门口森严的守卫比往日更多了几分萧瑟。
伍克己高举着皇家供奉的令牌,纵马飞驰从城门门洞中冲出来,径直打马冲向皇宫西门。他在西门前跳下马来,再次出示令牌进了皇宫,抄小道一路飞掠向东,先去了太子的东宫。
东宫已然人去楼空。
他从敞开的宫门走进去,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人声,没有灯光,有的只是飞旋的北风裹着不知那位娘娘的粉色披帛,在夜风中呜咽着旋转飘零。
伍克己铁青了脸庞。
他不过晚回来两天,皇宫中已然变了天。
太子和皇上怎么就薨了?还带上一个色厉内荏的永王,多给十个胆子,永王都不敢弑君!
太子刺杀皇上?
这样的笑话一点不好笑!
太子若真要刺杀皇上,不会不等着他回来!!
他才是太子最器重的人。
伍克己从东宫的侧门出来,一路向北,照旧是穿过小路,一路飞掠,去了英德帝的内书房。
他第三次出示令牌,在内书房旁的练功房仔细查看一遍,又叫来当值的侍卫,问过了究竟,出了内书房,照样走小路,去了皇家供奉当值的班房。
班房里,麦青辉随意地坐在暖炕上,正端着一杯茶在喝。
麦青辉听见伍克己刻意放重的脚步声,回头看见伍克己,麦青辉放下茶杯,锐利的目光平静地落在伍克己满是络腮胡子的脸上,直接锁定了伍克己狭长的眼睛。
麦青辉状似随意的问道:“回来了。”
“去过东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