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桐芸很认同庄美娜的观点,对于她分析的程慧芬,她觉得很到位,一辈子在郑家兢兢业业,无私的奉献,到头来,一句好话都听不着。
先不说二房的一家子奇葩女人,单就老爷子最近的态度都挺让人寒心,特别是之前孩子们生日那天事,她都替她不值。
郑封乾不问原由的责骂,老爷子的默认,这些当她从游嫂嘴里听来的时候,除了觉得是天方夜谭外,更多的是替她委屈,替她不来。
但她不出声,不反抗,她再多的不甘也无济于事不是吗。
“谁说不是呢,三婶我得提醒你一句,爷爷现在可不是以前那个爷爷了,他这两年身体不好,脾气秉性也大变,回家后你好好观察就会发现,现在老人家关心的是他觉得需要关心的人,为了他们不讲道理也很正常,你和三叔要有心理准备。”
赵桐芸看在夫妻二人对自己多翻帮助的情况下,冒着被他们为难的危险,还是做出了善意的提醒。
庄美娜一时没有弄明白她话里的意思,想要再问,见乔娇倩母子已经出来,想到大家都还没有吃饭,也就不再继续,告辞出了他们的房间回了对面。
一进门,她的神情就有点恍惚,郑封穹见了,自然要问“怎么了?那边还……”说着做了个抹眼泪的动作。
庄美娜摇了摇头,坐到郑封穹的身边,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怎么了?我脸上有脏东西吗?”郑封穹摸了摸脸颊,没有摸到什么。
庄美娜再次摇头,接着道“没有,刚才芸芸和我说了些话,我有些没懂。”
说着她的手已经抓住了他的手,显得很是紧张。
“她说什么了?让你这样?说来听听。”郑封穹也被她引起了兴趣,转身认真的看着她。
庄美娜也没再犹豫,把赵桐芸的话,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复述了一遍,又反问道“你说,她是什么意思?总不可能现在老爷子老糊涂是非不分了吧?”
她越说越觉得意思是对的,但她却不太相信,老爷子多睿智,明理的一个人啊,难道就因为身体的原因,就能像变了个人似的,这也太不靠谱了吧。
“会不会是芸芸误会了?她年纪小,有时看不清事情也是有可能的。”庄美娜还在不停的为老爷子辩解。
“你觉得像吗?芸芸虽然年纪不大,但就我所知道她办的那些事,还真没你说的这种情况,再说了,大嫂那天的语气我现在想来,也不对,估计家里又出事了,要不,你一会儿打电话回家问问淑佳,她这也回来两天了,应该了解一些情况。”
郑封穹想得比庄美娜多多了,而且他对于赵桐芸这个侄媳妇也挺看重,她能提醒他们,说明问题真的不小,回家前了解多一些,以后也能不那么被动。
庄美娜还在想着郑封穹的话,最后认同的点了点头。
“嗯,我一会儿就打,看来这次回来,事情又少不了,怎么总没有个消停的时候呢,唉……”
“行了,别哎声叹气了,吃饭吧,再不吃冷了就不好吃了。”郑封穹把筷子塞到庄美娜的手里,自己也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什么事都没有吃饭大,吃完了饭,再说。
这一天,赵桐芸和乔娇倩母子俩在酒店的房里呆了整整一天,把她两辈子都没有流过的眼泪都流光了。
晚上回到家,整个人一点精神也没有,孩子们早就已经睡下,就连父母也睡了,赵桐芸把车停好,直接在去三进院子里敲开了父母的房门。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有事吗?你的眼睛怎么回事?哭过了?出了什么事?”钟春玉一打开门,看见赵桐芸那副模样,吓得不轻。
回头叫了声“赵光晖,快起来,别睡了,你闺女都让人欺负了你还睡得着。”
屋子里的赵光晖一听到她的话,翻身就爬了起来,看着被媳妇拉进门的赵桐芸目露凶光。
“他妈的,谁欺负我闺女了?是不是郑家老头子,他是想干嘛,欺负我们家不如他们家地位高是吧?大不了就离婚,离了他们家,看他那瘪孙子还能不能找到我们家芸芸这么好的媳妇。”
赵光晖真是气得快要疯了,连骂人的脏话都一句跟着一句。
赵桐去忙出声阻制“爸妈,你们听我说,不是郑家人,是赵家人欺负人。”她的话又快又大声,生怕小声了慢了,父母骂出更难听的话来。
只是她的话也让两位老人家不解“赵家人?那个赵家人?赵家除了家里这几个人,那里还有人啊?”
钟春玉反射性的回答,得到了赵光晖的一致认同。
在他们夫妻的心里,赵家除了自己这一家子,是真没人了,那些旁枝的亲戚,也早不被他们当亲戚了,几十年没见过,前几年一见就想坏自己姑娘的好事,沾便宜,这几年那些人想上门,他们也不给机会,那里还有什么赵家人啊。
赵桐芸拉过父母,把两人安置坐到床边,严肃又认真的看着他们道“爸妈,接下来我要说的话,你们要认真的听,也不要激动,不要伤心,听我好好的把事情说完了好不好?”
她恳求着父母,一是怕他们打断了她,她再也说不下去,二也是怕他们动静太大,把爷爷吵起来。
赵桐阳的事,她想慢慢的告诉家里人,她不想因为这件事,三位老人家有个什么好歹,她希望他们能平静的接受。
“你要说什么就说吧,这样子更让我们心里不舒服。”赵光晖夫妻二人对视一眼,心里都有点忐忑不安。
女儿的样子太过于郑重,这让他们有点害怕。钟春玉甚至靠近了赵光晖一点,想要从他身上获得一些支撑。
赵光晖扶着她的肩膀,轻轻的拍了拍,这才对赵桐芸说了刚才的话。
赵桐芸确定夫妻二人准备好了,站在两人面前,轻轻的说道“爸妈,大哥他已经死了。”说着她的声音又有点哽咽。
对面的夫妻二人很是茫然,就那样直愣愣的看着她,好像没有明白她的话是什么意思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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