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由于体重问题,而且又像个皮球一样弹了好几下,所以滑在张允的前面,此时正在那里边滑边骂娘呢。不过他把矿灯打了起来,甬道中顿时清明起来。
不多时,就看到胖子一个翻滚,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住,想来是已经到了井底了。矿灯更是滚出去老远,不过好在质量好,并没有熄灭。张允也是做好心理了准备,可饶是如此,还是一个踉跄跌出去好远才停住。
这下面空间很大,犹如一条地下走廊。张允将胖子扶起来,问他怎么样,伤口没事吧。胖子站起来,示意张允给他看看,说这伤口刚刚还痛的要死,怎么一下来就又开始痒了。
张允一听,心说这是什么个事呀,难道中途被什么虫子附在身上了?现在爬在胖子伤口处玩过家家?而且伤口发痒那是伤口痊愈的症状,他娘的才伤了不到三分钟,就不可能是因为痊愈才会痒?难不成真是什么虫子?
捡起矿灯一看,发现他手臂伤口的血止住了不说,那伤口还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让人感觉就像是在看电影。
看着这神奇的一幕,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由于伤口在手臂后面,胖子看不到。又看张允一脸的疑惑,还以为是腐烂了,忙问:“骚张,你他娘的倒是说句话呀。难不成腐烂了?哎?这他娘的说不通啊,才多久啊,怎么可能腐烂呢?难道是这里的环境问题,空气中有太多的微生物,催化了伤口的腐化吗?”
胖子一说起这个,张允倒也感觉脑袋里清楚了些,心说这甬道中果真古怪。道:“不错,很可能是因为这里环境的关系,你的伤口竟然已经痊愈了。”
“嗯?”胖子听得大跌眼镜,眼中满是质疑,还以为张允在诓他。不敢相信的用手小心翼翼的碰了碰伤口,发现还真是如此,不禁高兴的大笑。
张允把矿灯照向竖井,才刚走过去,就听一声尖叫,千语花已经从上面滑了下来。张允将其一把扶住,这才让其没有跌倒。
紧接着,又听到井中传来声响,是秋焱下来。不过他不是滑下来的,而是直接跳下来的。红剑将光滑的井壁割得破烂不堪,不知道又要多少尸体才能重新光滑起来,不过这已经和他们无关了。
矿灯扫向秋焱,这才发现他背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已经将厚厚的衣服浸染成红色。其他地方也有很多伤口,或深或浅,或长或短。
井口又传来那紫眼男子的声音:“既然你们自己寻死,那我就成全你们。”
声音在井中回荡,继而传来哐当一声巨响,井内的光线顿无。应该是紫眼男子将那青铜圆盾又盖了起来,周围只剩下了矿灯光,同时也安静了下来。
“火先生,你没事吧?”胖子轻声问道,然后给张允打了个眼色,示意他再仔细看秋焱身上的伤口。
张允点头,矿灯光照在他背上。果然,就和胖子手臂上的伤口一样,血早已经止住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千语花初次见到,心中骇然,想要问这是怎么回事。张允也是茫然摇头,表示不知。
秋焱的脸色一点一点的恢复正常,身上的伤口不到一刻钟,竟然已经完全痊愈了。
胖子乐道:“这真是个好东西,这可是全自动的疗养院啊。完全不需要任何费用,完全不需要任何医生,全自动化,抽支烟的功夫就能恢复。哎,照这样说,那不是受了伤,往这里面一坐,喝杯茶,抽支烟之类的,就能恢复如初了?”
秋焱看着身上痊愈的伤,将剑收回鞘中,看了看四周,淡淡地说道:“天下没有绝对的好事,这里能够如此快速的治疗伤口,也不知道有何代价。”
张允点头觉得秋焱说的有道理,却又想起秋焱当时阻止他们下来的原因。问:“小哥,你当时为什么不让我们下来?还说这是尸体才能下来的,这是什么意思?”
秋焱看了他一眼,指了指深处的黑暗,说:“这里本来就是传送尸体的通道,尸体掉在这里,就会自动流往那一头,到达黑竹林。”
胖子问:“还有这种事情,难道尸体掉下来,这地面就会像传送带一样,把尸体运过去?不过,火先生,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你来过这里?”
千语花也是同样好奇的看着他。
秋焱摇了摇头,不知道是不想说,还是表示没来过这里,转身就往黑暗中走。
三人对视一眼,相继无言。这秋焱经过那一次失踪时候,话变得少了,有什么事也不愿和他们说了,好像根本不把他们当队友了一样。此时既然他不肯说,那也没办法,没有胁迫他说出来的能力,自然也没有胁迫他说出来的理由。那是他自己的事,他愿意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打着矿灯,跟了上去。胖子问他去哪儿,秋焱直截了当的说出三个字:“黑竹林!”
张允一听,心说刚开始还死活不让我们下去,现在怎么又要带我们去了。不过他们本来目的也是去那里,也不多说,跟着他走就是了。
地面光滑无比,黑不溜秋,一不小心就能滑倒。往上面照了照,顶上就显得粗糙,坑坑洼洼的,石子儿都在外面露着。
秋焱的归来,让三人都心安了不少。胖子心情大好,就说想起了以前小时候的笑话。张允说没心思听你说那些没营养的笑话,可是胖子也不理会,嘴巴长在他身上,他表示想说就说,你爱听不听。
说以前哪,他们村书记家里养着一只铁公鸡,那只鸡叫一个猛,连村里的老黄狗它都敢去啄。书记家本来养着一只狗,后来被它给啄的离家出走了。
村里大大小小有几个没让它追过?大家都深受其苦,让书记杀了算了,书记哪肯。大家气不过,就给它起外号叫‘书记家的战斗机’。后来嫌名字长了,就又改成‘书记鸡’,气的书记听一次骂一次。
话说有一天,书记家4岁的孙子玩耍回来,书记夫人就给孩子喂饭,老公鸡就在旁捡掉地上的饭吃。喂到一半电话响了,夫人就进屋接电话去了。
这小孩倒也挺聪明,奶奶进屋去了,他就自己吃饭,可孩子自己吃饭,总是会掉,好像下巴开了个洞一样。结果饭洒了一地,还好些就掉在了**上。
“结果你们猜,发生了什么事?”胖子说到这里,停下来贼笑着问胖子。
张允听到这里,没好气的骂道:“你还能有什么正经的故事讲吗?我们不想浪费精力去猜。”
胖子微怒,骂道:“你他娘的就你那脑袋,才会胡思乱想,胖爷我要说的那可是一个节约粮食的故事。那老公鸡不浪费粮食,每一粒都不放过。只不过,那老公鸡老了,眼睛看花了而已。以为小孩子的**是虫子要和它争食呢,一口就啄个正着。”
张允汗颜,也觉得好笑,心说胖子的脑袋果然就只有这觉悟,装的全是这种没营养的故事。于是摆手让他别废话了,还是省点力气走路吧。
不过话虽这么说,在这么一笑间,一直紧绷的神经倒是放松了下来。
千语花问秋焱刚刚那紫色独眼人是什么东西,怎么那么厉害?
这问题,也正是张允和胖子想知道的。张允当时看到其第一眼的时候,记忆中感觉似乎在哪里见过,当然他也清楚,肯定不会是他自己的记忆,而是‘一寸光阴’的记忆。
秋焱步伐顿了顿,突然开口问:“有没有吃的?”
这话大合胖子的胃口,忙转过头去看张允,那表情好像在说看到没,现在不是胖爷我问了吧,快点把吃的拿出来。
秋焱问吃的,这还是破天荒的一次,不敢怠慢,赶紧把身上储备的干粮拿了出来。秋焱也不管是什么,随便拿起就吃,可能实在是饿了的缘故,压缩饼干他也吃的津津有味。张允看着奇怪,他不是罗刹吗?怎么还要吃东西了。
吃过一块压缩饼干之后,秋焱这才开口将那紫眼男子的身份道了出来。
原来那紫眼男子乃是上古神兽烛九阴所化,又名烛龙。不知何由,堕入妖道。
烛龙久居地底深处,横长着两只眼睛,一只本眼,一直阴眼。阴眼连着地狱,只要和它对视上一眼,就会被勾去魂魄,恶鬼附身,久之就会变成人头蛇身的怪物。
张允想起当时看到那只血色的眼睛时,头昏脑涨,有种灵魂被抽离的感觉,心里不禁后怕。原来那血色眼睛就是‘阴眼’。
‘赤水之北,有章尾山,有神,人面蛇身,其瞑乃晦,其视乃明,是烛九阴,是谓烛龙’。它本领很强,睁开眼睛,黑夜变成白天,合上眼睛,白天又回到黑夜。张允他们来时所见的天云变色,就是它所为。
它的神力能烛照九泉之下,传说它口中衔‘火精’,照在北方幽黯的天门之中,所以人们还叫它‘烛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