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允心说这小子,不和他解释清楚看来是不行的了。于是把昨晚的事情和他一说,胖子当即又骂:“我说骚张,你奶奶的也太不够义气了吧。大晚上这种重要的活动都不叫上胖爷我。亏我还把你当兄弟,你这也太让我寒心了。”
大门口突然传来声音:“怎么就寒心了?”
胖子一听,刚才的苦脸顿时一改,笑嘻嘻的看着张允:“没有没有,咱哥俩闹着玩呢。”
来者不是其他,正是胖子看着就丢了魂的紫伊。张允心里惊讶,这妮子耳朵还挺尖,这么远的距离,这么小的声音也能听见,该不会刚才的事情都让她听遍了吧?
紫伊是来找张允,让张允去算不得家中,离生老人在那里等候。张允也不敢耽搁,真是想了一夜,盼了一夜。三分钟搞定刷牙洗脸,然后抓了两块糕点,囫囵吞下,喝了一杯热乎乎的汤,然后急匆匆的就要出发了。
这一次,大家都跟着过来了。离生老人也不多耽搁时间在认识这三位生面孔上,直接进入正题。不过传授的时候,并没有让大家都在场,而是单独让张允去她屋子里面。
“原本此法绝对不能乱传与人,但是如今世道动荡,名不聊生,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只是我需要你立个誓言,绝对不能用它做半点违背道德之事。”离生老人的脸色十分严肃,看得出这个环节的重要。
这倒的确需要,因为夜妖子就是最好的证明,这也是世人皆知的事实了。张允当即就发了一个不得好死的毒誓,以求离生老人更加的信任,不由得把誓毒更重了几分。
接下来就和当时在留生洞口差不多了,仿佛又回到了在荒外禁地待得那三天时光。离生老人已经把她记得的御鬼术给写了下来,然后一边为其解说一边喝茶。
天渐渐黑了,大家都百无聊赖地坐在大堂里面。胖子看着香炉里面飘出来的白烟,心中喟然,心道自己还真是犯贱的命啊,这时候安定下来了反倒觉得不舒服了,倒有些怀念过去惊心动魄的时候。那种紧张刺激的时刻,那种酣畅淋漓的对弈,那种逃脱死亡的喜悦。
看到张允终于出来,胖子站起来问道:“怎么样?明天是不是就要开战了?”
张允看胖子这急切又天真的样子,真是想笑又笑不出来。“怎么?这么想要打仗?我说你这人是不是有点儿毛病啊,以前的痛苦都忘记了?”话锋一转,念头一转。“这倒也是,这两天虽然安定了,但还真是让人有些待得不自在了。”
千语花她们几个女人聚在一起也不知道在聊什么,张允出来也没发现。冷艳女子一个人坐在一处,只是淡淡地看了张允一眼,似乎是听到了他们刚才说的话了。
胖子点头表示十分赞同他的说法:“这安稳的日子看似舒适,却无聊的很。我现在算是知道我表哥为什么现在已经是家财万贯了,也还是要下墓摸宝贝,就是待不惯这个闲字,就是想要在不断的探索中寻找自己的个人价值。诶,我发现呀这还他娘的是种病,还能传染。现在咱俩也是被这病给感染了。”
“什么病呀?你们俩病了吗?”紫伊突然出现在身后,吓得两人一个激灵。张允知道紫伊的耳朵十分灵敏,刚才的对话说不定已经让她全部听见了,以后说话呀,还真是要千万小心。这家伙的耳朵这么灵,指不定自己说错话,都能让她听了去。谁要是娶了这种人,可千万不能做坏事说错话呀,不然肯定都得被她知道的一清二楚。
胖子开始瞎掰:“什么我们俩生病了呀,就咱俩这身体素质,现在那就是霍去病好不,哪能有什么病敢靠近咱俩呀。我们说的是,那些不死军会不会都是因为什么病传播给了其他人,才导致了被咬的人也变成了不死军。”
张允明显看到紫伊愣了一愣,不过她也十分配和,点头表示如此啊。“那你们觉得会是什么病呢?霍去病又是什么?”
张允是对胖子这人的学识表示大大的怀疑,真想拍着他的脑袋告诉他,霍去病是感染瘟疫病死的。什么就是霍去病?你丫的就这么想病死是吗?再看紫伊天真无邪的表情,也懒得解释。
是夜,屋外风雪茫茫,屋内一盏灯烛,昏黄的烛光照亮了坐在圆桌旁的五张脸。他们的表情或惊讶、或疑惑、或沉思。
“原来这小东西里面真的有这么多秘密,你们说它上面记录的到底是什么?会不会就是像那棺椁上一样,描述的是那墓中女王的生平?”胖子实在是惊讶,声音忍不住就大了些。
张允忙拍了他一下,压低了声音道:“你小声点,那紫伊耳朵可尖了。这事情非同小可,妖后的事情已经够乱了,还是先别让她们知道。”
胖子点了点头,做了噤声的手势,表示自己明白了。
要说他们此时说的是什么?时间还需回到十五分钟前。屋内漆黑一片,就听咔的一声,手电光亮起,大家都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就见冷艳女子用手将手电光线聚成一小束,然后照在张允他们从石盒中拿出来的石花上。只见光滑的石面反射着手电的光芒,透射在屋内漆黑一片的墙上。
顿时一副让人瞠目结舌的画面出现在大家眼前。只见那一小束光芒照在的是一片橘黄色的花瓣上,那面墙被浸染成了橘黄色。但这橘黄色之上,却书满了文字。墙壁并不如现代房间一样是平坦光滑的,虽然看到的文字并不是十分清楚,但却能够肯定,石花上面的糙痕真的如冷艳女子说的一样,是记载着文字。
文字扭曲着,让张允第一时间想到了人间浙江省仙居县淡竹乡的陡壁上镌凿的蝌蚪文。
在古时候其实早就有了这种让人惊叹的技术,以前科举制度盛行,人人都想当状元,自然也就不乏一些不用功也想考取功名利禄之辈。他们会找专门的技师在米粒上面刻上案底,从而在考场上作弊。
看到这玄机之后,胖子也想起了他表哥似乎和他说起过这种东西。古人喜欢把自己想要留给后人的秘密用极其隐秘的手段隐藏起来,也就像这样把文字雕刻在很小的物体上,让一般人根本无法察觉。后世人想要知道上面的秘密,就需要通过冷艳女子的这种手法来读取。而其上面的文字亦十分罕见,所以一般也很少有人读得懂。
这朵石花运用的便是同样的手法,可上面的古妖文,谁也不认识。
千语花却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荒野老妖,如果给他看的话,说不定就能破译其中的秘密。
再度回到此刻,胖子轻声道:“那你们说,那金缕玉帛上面的文字要不要现在临摹下来,然后拿去让那什么……那算不准那俩老头看看?刚开始是根本没时间,现在咱们暂时安定了,不把这事儿理理,心里也怪难受的。”
胖子可能是根本记不住算不得和卦无准两位先生的称号,结果一急便说成了算不准。这要是被他听到,指不定就要翻脸。算不得先生倒还好,关键是他那孙女,看上去就不是省油的灯,强悍着呢。“这上面的文字让他破译,结果让他一眼就看出了这和旧魇花有关怎么办?”
“诶,我说你担心这么多干嘛?旧魇花的问题有可能不比这丧尸简单,妖后他们知道了,那是给他们警醒。难道要火烧眉毛了才说?到时候又和这丧尸一样,措手不及,节节败退,凡事都被牵着鼻子走了。你那脑子能不能用点心思考问题?”
千语花为张允抱不平,瞪着胖子。冷艳女子摇头,意为否定胖子的看法。胖子问为什么,她却并没有说什么。
张允对胖子的指责是一点儿脾气也没有,因为他感觉胖子说的也有道理。不过现在既然妖后他们都没有提起过,是不是因为她们根本还不知道旧魇花的事情呢?可这好像也不应该,老前辈这么多,怎么可能连旧魇花都不知道?难道他们此时没有提起,是因为在避讳着什么?还是干脆就是无从下手,对于此事就算是知道也是无能为力。想到荒野老妖说起旧魇花时的无奈,心里不由肯定了几分。
会不会这丧尸的问题就是由旧魇花衍生而来呢?因为旧魇花的预言,所以导致了如今的不死军。也不知道勘透了旧魇花的事情,或者说解决了旧魇花的事情,是否也能解决掉丧尸危机?
千语花道:“我们可以把里面描摹下来的文字分成几部分拿去翻译,不就行了吗。我们可以先等丧尸的事情缓一缓之后,再决定是否把事情告诉妖后他们吧。”
金缕玉帛静静地躺在桌上,在火光下,那朵各色丝线绣成的旧魇花璀璨夺目,绚烂的让人迷离其中,无法自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