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她有任何要求,爷爷始终和颜悦色待她,宁心心中微暖,放开怀说道:“是这样的,昨晚我把车落在宾利医院了,想借爷爷的车子一用。”
家里除了每人一辆车,其实还有一辆闲车,只是牧清风的车子送去保养了,今天势必开那辆闲车,宁心不想和他共乘一辆,只得来向老爷子求救了。
“这么点事也值得你兴师动众的,想去哪尽管吩咐老张就是。”牧老爷子毫不在意地说道,好像一点都不知道宁心的小九九。
不过看到牧嘉琛回来,老人家立马改了主意:“阿月,我今天是不是要去医院检查?”
月姐“啊”了一下,有些懵,老爷子向来不喜欢医院消毒水的味道,所以基本不去医院的,有什么病痛也是让秦医生上门,他现在说的去医院检查是什么意思?
老爷子微微撇了撇嘴,月姐看到牧嘉琛正向他们走来,她灵光一闪,大声地回道:“是啊,秦医生说您今天要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
宁心自然也看到自个的丈夫了,不过牧嘉琛此时看起来十分憔悴和颓丧,想必昨晚和刘婷瑷不欢而散吧,她微微拧了拧眉。
牧老爷子笑眯眯地道:“心心啊,爷爷这车没空,你还是让嘉琛送吧,黎璐是你最好的朋友,嘉琛身为你的丈夫,理应去探望一番。”
老爷子着重强调了“丈夫”两字,其中的深意也只有当事人能体会了,说着他拄着拐杖脚步如飞地走了,那速度连月姐都跟不上,让人实在怀疑他的说词。
“哎爷爷!”宁心恼怒地跺了跺脚。
孙子总是孙子,不管牧嘉琛做了多少错事,牧老爷子总还抱着他会浪子回头的希望,哪怕刘婷瑷肚子里有个让宁心倍感耻辱的存在。
不过小三、私生子,这些在豪门又算得了什么呢?只要丈夫给予正妻应有的尊崇,一切都可以被体谅。
宁心叹了口气,暗道早知道这样应该厚着脸皮蹭牧嘉嘉的车的。
“你要去哪?我送你!”听了半茬子话的牧嘉琛在她耳边说道。
这可真是太阳要从西边出来了,宁心侧目望向他,对他能负起丈夫的责任感到非常的受宠若惊,只不过这惊是惊吓的惊。
牧嘉琛以为她没听到,又重复了一遍:“去哪?我送你。”
宁心便露出了一个讽刺的笑容,双手环胸看着他:“送我?然后再半路把我扔下?”
若不是他那晚做得那么绝情,怎么会有她后来与洛靖祺那惊险的牵扯?
牧嘉琛脸色却是倏然一变:“怎么,坐惯了洛少的豪车,丈夫的车子坐不得了?”
同是豪车,但洛靖祺每辆都是限量版的,牧家的车实在无法与之相比。
宁心懒得理他,背起包就走,现在这个时段路上应该有许多顺风车让她蹭。
然后牧嘉琛这回却并不罢休,冷着脸跟上去逼问道:“你跟洛靖祺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对你的事为什么会这么上心?”
刘婷瑷告诉他宁心和洛靖祺之间有暧昧,是爷爷打消了他的怀疑,只是如今见宁心一改往日对自己的忍让和柔顺,他这种怀疑又冒了头,一旦生根发芽,愤怒的情绪就像滕蔓一样缠绕着他整个心房。
到底哪里出错了?为什么他身边的女人一个两个都变了?
最奇怪的是自己,他发现自己竟越来越在意宁心和别的男人的关系,这种在意竟隐隐有些超过对刘婷瑷的爱。
宁心被他烦的没法,斜睨他一眼冷声道:“我与洛靖祺什么关系跟你无关,你只要顾好刘婷瑷就行,别再让她无理取闹,否则我不会放过她的!”
若不是她,自己也不会在洛宇师生面前丢尽脸面,若不是她,爷爷也不会发病。
“宁心,你什么意思?”牧嘉琛的脸变得非常难看,几乎在心里断定她和洛靖祺有不正当关系,“你别忘了你是牧家的少奶奶,而爷爷让你和我在一年之内生个孩子!”
宁心觉得非常搞笑,停下脚步冷冷地看着他道:“牧嘉琛,是你别忘了几天前你为了让我替你隐瞒你和刘婷瑷在外苟且,答应我说要跟爷爷提离婚的事!而且我生了孩子让你继承牧野百分之七十的股份又如何?我有什么好处?”
“什么苟且?我是照顾瑷瑷!”牧嘉琛气得直想挠墙,他从来不知道宁心的嘴巴子也这么刻薄。
“是吗?没有苟且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宁心抬头看着他,虽然是以仰视的方式,却无损她的气势。
她今天穿了白色的荷叶袖雪纺衬衫,外面宝蓝色连体裤,头发微微烫卷,很自然地披在身后,衬托着她的娇小迷人,也诉尽了她的气质斐然。
同样出身贫寒,但刘婷瑷却没有她这样的气质,宁心仿佛就该生在豪门,让人好好疼惜。
面对这样的宁心,牧嘉琛第一次感到心跳有些加速,也第一次感到深深的愧疚,娶她是他同意的,却没有好好待她。
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有些懊悔当初怎么听了刘婷瑷的话,说爷爷知道她怀了孩子就会同意他们在一起。结果弄得家里鸡飞狗跳不说,爷爷还被气得昏了过去。
想到昨晚刘婷瑷利用肚子里的孩子对他威逼利诱,他就有些烦躁,扒了扒头发道:“瑷瑷肚子里的孩子我会处理好的,放心,我不会跟你离婚,只要我们生下孩子,就会拥有牧野百分之七十的股份,那时你就是牧野的总裁夫人。”
宁心听了这话简直要目瞪口呆了,她没想到牧嘉琛为了股份会这么做,那他以前为刘婷瑷要死要活是闹得好玩么?虎毒不食子,孩子总是无辜的,她现在有些同情刘婷瑷了。
若说以前她对牧嘉琛的感觉是失望,那现在就是唾弃了,这样的男人,她是绝对不会和他生孩子的!
宁心径直往外走去,仿佛多看他一眼都是亵渎了自己的眼睛。
牧嘉琛不知她内心的想法,紧紧地跟了上去。
这一切落在牧老爷子眼里就是小夫妻俩不计前嫌一起出了门,老人家脸上挂起愉悦的笑。
月姐逗趣道:“老爷就喜欢站在这里偷看,小心少奶奶回来找你算账。”
牧老爷子笑呵呵的,没有说宁心和牧嘉琛恩恩爱爱的,他也就对得起宁心死去的姨婆了。
“算什么账?”有人接了月姐的话道。
月姐笑道:“还不是老爷在偷看少爷和少奶奶。二爷起了,那我去通知厨房开早饭。”
月姐说着走了,牧清风站到她的位置向外看去,宁心和牧嘉琛正一前一后上了车,他目光微黯。
牧老爷子不动声色观察着养子,意味深长地说道:“发生了刘婷瑷的事,心心还愿意和嘉琛和好,可见他们之间确实有夫妻缘分。”
牧清风脸色陡然一变,直了直身子道:“爸,今天公司有事,我先走了。”说着头也不回地出了门,连早饭都没吃。
牧老爷子为此只有叹息的份,一切都是冤孽。
牧嘉琛打定主意要跟宁心到底了,不仅送她去宾利医院,还陪着她把黎阿宝等人一起送回了滨南路。
时间已经是八点二十分,洛靖祺给的那只手机上已经发了好几条催促短信了,宁心还在黎阿宝家里脱不得身。
牧嘉琛早就看到那只最新款苹果手机了,他刚想上前去问个清楚,宁母却先他一步走近宁心,问道:“心心,你一个早上都魂不守舍的,有什么事吗?”
牧嘉琛竖直了耳朵听,宁心嫁到牧家后生活很单调,除了逛街就是在家睡大觉,也不怎么和别人接触。
“哦,有个同学突然来中部,问我有没有空,想找我一起吃个饭。”宁心随意扯了个慌。
黎阿宝奇怪地嚷道:“哪个同学?你还有我不认识的同学吗?”她和宁心一直在一个班,直到国中毕业。
“她大学同学你认识?”黎婶子没好气地打了女儿一下,后者正想偷吃冰箱里的冰棍,“刚出院就不安份,看来我得老老实实看着你一个月,不,两个月才行!”
黎阿宝听到老妈说要在这里长住两个月之久,不由得哀嚎出声:“你说的不是真的吧?”自然也就把她刚才后面要说的话忘了。
黎阿宝虽然国中毕业后直接工作,但因为她和宁心关系铁,宁心大学里所有同学她都认识。
“你和同学约在哪里吃饭?我送你。”牧嘉琛道,他在宁母的眼皮子底下紧绷到要崩溃了,总觉得岳母看他的眼神十分不友好。
宁心心道我才是要崩溃的那个好不好?平时不是很不待见她么,现在至于像牛皮糖一样粘着她吗?
宁母不悦地扫了一眼女婿,对女儿道:“我今天下午就回去了,你不能跟你同学约晚点?”
她也想啊,但就怕洛靖祺突发神经会杀过来。宁心愧疚得不敢看宁母的眼睛:“妈妈,这个同学大一时就转学了,好几年没见到了,当时我们关系还不错。”
宁母闻言也不再说什么:“那你去吧,小心开车。”
“好,我先走了,你回家也小心点。”宁心生怕出什么变故,趁机离开了黎阿宝家。
“妈,我去送宁心,下次我再和宁心一起去乡下看您。”牧嘉琛也赶紧跟着一起离开,那迫不及待的样子活像后面有恶鬼在追。
宁母生气地关了门。
宁心本想等出去了再找机会撵牧嘉琛走,没想到两人还没走出小巷子就遭遇了袭击,有人从背后用布袋子罩了牧嘉琛的头就开打。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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