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总是把错误归咎到别人头上,却从不从自身检讨,刘婷瑷接替宁心做了牧家少奶奶,也承袭了牧母的刻薄,对这些下人动不动就要骂一番,要不就是威胁他们要开除。.尒.説.蔟.也是,人一旦从低贱的位置爬到高处,心里总有一股变态的情绪要发泄,说的好听叫扬眉吐气,说的难听叫小人得志。
所以真心不怪这些下人帮着宁心,宁心做少奶奶时对他们多好啊,从来不摆主子的谱,逢年过节还送他们礼物。
“你,明天不用来了!”刘婷瑷凶狠地对着那个拦她最凶的下人说道,“牧家养不起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一干宾客被她的粗鲁吓到了,心想难怪牧家会倒,瞧着媳妇一代不如一代的,牧家的男人是娶不到女人了还是咋的?
不曾想那下人也不是省油的灯,把腰间的白布条解下狠狠地摔在刘婷瑷脸上:“不干就不干,你这种主子我还伺候不起呢!”
自从牧母病倒,刘婷瑷接了管家的权利后,那整个就是一狐假虎威的货色,不仅言辞间对下人不客气,就是该给的福利待遇也减少了不少,简直跟牧老爷子在世时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那下人做完这些就走到宁心跟前,好好地跟她鞠了个躬,声情并茂地说道:“少奶奶,不,宁小姐,我阿威的老婆去年被人撞了,肇事者逃逸,本来连医药费都出不起,准备带她回家等死了,是您知道后告诉了老爷,让老爷给交了医药费,现在我老婆活蹦乱跳,再陪我几十年都没有问题。您的恩情我一直记在心里,如今老爷死了,你也走了,这个家等于散了,我也该离开了。”不是应该离开,而是实在待不下去了,下人也有尊严,与其在牧家毫无尊严地讨口饭吃,还不如他带着全家去街上乞讨。
宁心听罢有些不知所措,只呐呐地说道:“我帮你只是举手之劳,你不用这样的。”阿威原先是做瓦匠的,后来从脚手架上摔下来变成了残疾,才到牧家厨房里帮着打打下手。
刘婷瑷被人甩了脸,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愣怔在原地,后来听了宁心和阿威的对话,这才了解事情的始末,心里的想法是宁心就是个会装腔作势的贱人,明明拿着老爷子的钱去充好人,还让人对她感恩戴德。这阿威也不识好歹,既然他想走,自己成全他就是!
“你盯着他离开,不要让他顺手牵羊带走我们牧家的任何东西!”刘婷瑷对着另一个跟她关系稍好的下人道。
“你!”阿威气得面色铁青,他身残志不残,刘婷瑷何必如此侮辱他?
宁心觉得刘婷瑷简直疯了,但这是人家的家务事,她又不好插手。牧嘉嘉看不下去了,走过去道:“阿威在我们家都做了十几年了,你不会觉得太过分了吗?”
刘婷瑷正式成为牧嘉琛的妻子后,牧嘉嘉都没叫她一声“嫂子”,她心里的嫂子永远只有宁心一个人。
她的心思刘婷瑷也了解,所以更加讨厌宁心。她瞥了一眼与她遥遥相对的敌手后,目露狰狞地对牧嘉嘉道:“嘉嘉,妈已经死了,你该明白这个家当家作主的是谁,俗话说长嫂如母,你后半辈子的事情还得靠我呢!”
她居然用婚姻大事来威胁她,牧嘉嘉气得都快吐血了,再怎么样她还是十几岁的小姑娘呢,说到这些总不如刘婷瑷来得老练。
所幸牧嘉琛听了下人的禀报,很快从书房里赶来了,他的身上还有这化不去的酒气,但看到宁心,他觉得整个人精神了不少。
为什么等到一切都无法挽回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是喜欢宁心的呢?老天爷是不是太作弄人了?
牧嘉琛近乎贪婪地看着自己的前妻,他明白两人之间是看一眼少一眼了,从此以后宁心是高高在上的洛少夫人,而他,则是连个子嗣都无法拥有的落拓少爷。洛靖祺也不会同意他再缠着宁心的。
相对于宁心的问心无愧,牧嘉琛很快别过头去,阴沉着脸问刘婷瑷:“作什么?妈刚死呢,你要是有什么不满滚回娘家去!”
然后对着阿威道:“很抱歉,刚才少奶奶说的都是气话,你不用走,从下个月起你们的待遇和原先爷爷在世时一样。”
“少爷……”阿威看了看牧嘉琛,又看了看刘婷瑷,陷入了两难,能回到原先的待遇,无疑让他们生计困难的人心动,况且他们都做了好多年了,总会产生不舍之情,可只要刘婷瑷在,他们就不会有好日子过。要是少爷和宁小姐没有离婚该多好啊。
牧嘉琛拍了拍他的肩膀,允诺道:“你放心,以后我牧嘉琛会把你们当家人一样看待,若有人给你们难堪,你们只管找我就是。”
下人们发出了一阵欢呼,就是对他失望的宁心也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牧家再没有人改变,这个家真的要完了。
“哥!”牧嘉嘉哭着扑倒在牧嘉琛的怀里,委屈极了,这每天过的叫什么日子?
兄妹相拥,情谊上涌,可刘婷瑷不干了,牧嘉琛在做什么,那就是赤果果地打她的脸面啊!
刘婷瑷气得把桌台上供着的香果全部扫落在地,歇斯底里地骂道:“牧嘉琛你这个怂货,你妈死了你都只知道喝酒,如今当着这贱人的面怎么换了一副模样了?她就是个贱人,勾引了侄子还勾引叔叔,就你们叔侄把她当成块宝,她是烂货你们知不知道?”
这话讲的瞬间让宾客变了脸,他们说呢,怎么好好的牧家少爷不喜欢前妻,原来前妻和叔叔搞在了一起,这不是乱轮吗?牧家这潭水也太浑了点。
因为牧老爷子的关系,牧清风是他私生子的事并没有说出来,旁人也不知道宁心和牧清风之间的表兄妹关系,没想到现在却被刘婷瑷抹黑宁心的借口。
宁心气得浑身发抖,就是牧嘉琛也是气得面色铁青。
老天爷果然是在惩罚他,谁让他有眼无珠,放着好好的妻子不珍惜,却一心扑在刘婷瑷这个疯子身上,宾客同情的目光中似乎把一顶绿色的帽子扣在了他脑门上,差点让他受不住。
“离婚!我要跟你离婚!”牧嘉琛气得几乎失语,嘴里反复只有这句话。
刘婷瑷冷而狰狞地笑着,离就离,这样如同死水一般的日子她也早就不想过了,不过别以为她是怕了他们,即使离婚她也要在这之前把他们的名声搞臭,以祭奠她可怜的孩儿。
刘婷瑷抹了把眼泪,桀骜地对着牧嘉琛的眼睛说道:“行啊,父亲把外面的女人放在妻子眼皮子底下玩弄,做儿子的也不介意和叔叔共用一个女人,离婚吧,离了我给这贱人让位,恭祝你多戴几顶绿帽……”
“啪啪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彻整个灵堂,被打的当然是刘婷瑷,可是打人的却不是牧嘉琛。
宾客们看着突然出现的两个黑衣皮裤的流氓,吓得连个屁都不敢放,纷纷想着这牧家怎么回事,出了叔侄共用一个女人的丑闻不说,还招惹了黑社会。天哪,他们这些知情者不会被杀人灭口吧?
有的人开始挪动着脚步想开溜,可两个流氓后面又走出一个人,大家定睛一看,可不是赫赫有名的洛大少爷么?原来洛少在津塘渡口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消息是真的,洛少八成给自己的女友撑场子来了。
只不过世界上的女人都死光了么?怎么男人都喜欢牧家那个前少奶奶?洛少不知道这女人跟过牧家这俩叔侄么?
宁心看着瞬间被打成猪头的刘婷瑷,嘴角抽搐的厉害,她觉得他们这些都不是常人,什么不打女人的原则在他们面前就是狗屁,不过有人真心为自己打算,她想想还是甜蜜的。
牧嘉嘉看到现任嫂子的惨状,不由得瑟缩了一下,她现在对洛靖祺完全没有一点爱慕之情了,甚至还有点怕这个男人,原因是牧母死之前每天都会做噩梦,醒了就是捂着嘴巴嚷嚷着不要洗了。
牧嘉琛拍了拍妹妹的肩膀,走到洛靖祺跟前恳求地说道:“洛少,您大人大量饶了她这次吧。”刘婷瑷是很可恶,可到底还挂着牧少奶奶的名头,他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妻子被人打无动于衷吧?
洛靖祺没理他,眼神却飘向了宁心,紧抿的嘴唇显示他心情很不好。他家臭老头还病着呢,这女人却来吊唁前夫的母亲,像话吗?
其实洛大少爷完全是无理取闹,洛老爷子生病住院,是谁不让宁心去伺候的?
“过来。”洛靖祺淡淡地发话,并抬着手,大有召唤自家养的小狗狗的意味。
宁心看着眼睛疼,暗想自己凭什么听他的呀?自己若过去了,可不真成了他养的小狗了?四天不闻不问,她还生气呢!
她很想拿拿乔什么的,省得以后被小丈夫压得死死的,可抵不住牧家兄妹一直用哀求的眼光看着她,阿祖和阿滨再不停手,刘婷瑷那张脸估计要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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