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隔墙有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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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还在半空,便把顾倾城的手自顾卿的手中拽了出来,并带进自己怀里。
顾卿见拓跋屡次如此粗暴无礼,怒极拔剑,毫不犹豫的直刺拓跋。
他将将才答应倾城,无论她是何选择,都无怨无悔的支持她。
可这个魔鬼,不知好歹,每次一上来都咄咄逼人。
“好啊!武功见长了!”拓跋赤手空拳与顾卿在庭院里过招。
“……好,你们喜欢打,就打过够!”顾倾城没好气的嗔道。
坐到秋千上,悠然摇荡着,看似漠不关心的欣赏庭院的花卉。
实则却是非常的紧张,眼角余光却不由自主的瞄向他们。
她知道拓跋不会伤害她大哥,却也怕刀剑无眼,不免紧张。
在房间的飞鸿飞雁一听外面有吆喝之声,立刻奔出来。
见庭院不仅来了高阳王殿下,他竟还与顾公子打起来,而安平郡主却坐在一旁漠不关心的荡着秋千。
一时之间面面相觑,不知该不该去劝架。
而顾倾城也暗暗关注拓跋和大哥的打斗,竟忘记让飞鸿飞雁去守住西厢入口,防止有人进来。
离开西厢又在附近磨磨蹭蹭的顾乐瑶,很想偷听顾倾城与顾卿到底在谈什么,便折返回来在西厢外的院墙侧耳倾听。
却苦于相隔甚远,听不清楚。
她悄悄搬来把梯子,爬上那堵墙垣上,偷窥西厢的情况。
那墙垣上有丛茂盛的夕颜花,完全遮挡住她的头,即便西厢里面看出来,若不仔细,还真看不出有人躲在那里偷窥。
她瞧见顾倾城与顾卿在庭院相谈甚欢,态度亲热。
具体说什么,他们声音小,她还是没听到。
正想下梯子溜走,免得被西厢的人发现。
刚下了一半,便听到西厢传出隐隐的喝骂和刀剑碰撞打斗声。
西厢似乎不止大哥一把男子音,还有其他男人说话。
她愈发的觉得不妥,又赶紧爬上墙垣瞧过去。
直把她吓得目瞪口呆。
竟是高阳王闯进西厢庭院!
难道,高阳王果真与那贱人有什么见不到人之事?!
顾乐瑶又惊又喜,竖起耳朵,虽然他们的说话隐隐约约,听得不算完全清楚。
但那男人是高阳王殿下,他搂着顾倾城卿卿我我,却清清楚楚的看了个分明。
而且她大哥顾卿,竟敢拔剑刺杀高阳王。
她更加震惊,瞪大眼睛一丝不漏的看起来。
顾卿对拓跋恼极,招招致命,他近日武功精进,再也不是拓跋第一次见到的顾卿了。
十几招下来,也逼得拓跋拔剑迎击。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当了御林军,果然不是当初那小白脸了。”拓跋语气带着戏谑。
他们自庭院打上海棠花树,又自海棠花树打上亭顶。
只可惜了庭院那株零星花朵的海棠,连残花新叶都悉数被摧残。
拓跋并未出全力,几乎是和顾卿试招,目的想看看他的武功到底进步到何等程度。
“你这个魔鬼,你凭什么来纠缠我妹妹!”顾卿怒不可遏,“我要杀了你!”
他虽然震怒,潜意识里还是生怕被府里人知道拓跋在西厢,刻意压低声音。
“不自量力!”拓跋道,回了一剑,依然屹立不倒的处于优势,“想杀本王?那你可得勤加练功了!”
飞鸿飞雁见顾公子与大将军打斗,已属不敬,还扬言要杀了他。
可安平郡主却一副气定神闲的荡着秋千,不管不顾。
顾卿是安平郡主的大哥,可是大将军不但是高阳王,还是她们的救命恩人,也不能有任何闪失啊。
虽然没有安平郡主命令,她们互相递了个眼色,还是拔出剑,在一旁准备着,想随时劝架。
拓跋一边与顾卿过招,耳听到剑声,头也不回道:
“飞鸿、飞雁,还不收起你们的剑。你们还以为本王连这小白脸都打不过吗?”
“是,大将军。”飞鸿飞雁回剑入鞘。
顾卿一听拓跋又叫他小白脸,气得脸色通红,更加卯足劲。
顾倾城略带不满的瞥了飞鸿飞雁一眼。
高阳王大将军不但是她们的救命恩人,她们还被老祖宗洗脑,容嬷嬷好一番培训。
终究是向着皇族子弟,而将其他人的安危放在其次。
她心中有气。
既气拓跋不问青红皂白,一上来就咄咄逼人。
大哥刚刚还说无论自己如何选择,都会支持自己呢。
又恼飞鸿飞雁,虽然被老祖宗洗脑要好好服侍自己,却帮着拓跋欺负自己的哥哥。
她倏然起身,自飞雁身上拔出剑,身子斜飞,刺向拓跋。
飞鸿飞雁掩嘴大惊没料到安平郡主会向大将军出剑。
那可是郡主的夫君啊!
躲在墙垣上的顾乐瑶也没料到顾倾城的身手如此之快,难怪当初她一回到府里,自己和新瑶就栽在她手上!
拓跋也没料顾倾城会提剑刺向自己,急急躲开,嘴里囔道:“娘子,你要谋杀亲夫啊?”
顾倾城却只刺不答。
顾卿听到拓跋的话,气得面红耳赤,攻势更不歇息。
远处爬墙的顾乐瑶竖起耳朵,其他话她听不清楚,却是把这句话听了个真切。
“……谋杀亲夫?”躲在外面偷瞧的顾乐瑶一听,又惊又喜。
暗暗咬牙,暗道:“这贱人果然是勾搭上高阳王了,这下看你怎样死!”
拓跋以一敌二,顾卿是拼尽全力的真打真斗,顾倾城却是乱刺乱砍。
一番乱砍过后,拓跋夺了顾倾城的剑,扔回给飞雁,顺势将顾倾城搂在怀里。
他搂着顾倾城,优美的一转身,躲过顾卿的一招蛟龙出海,嘴却顺势在顾倾城唇上啄了一下。
顾卿眼看他们如此亲热,拓跋如此肆无忌惮,他心内悲苦,也怕伤着拓跋怀里的倾城,再无力刺杀,便停了下来。
“拓跋,”顾倾城挥肘撞击一下拓跋胸口,骂道:“你这混蛋,要是敢伤了我大哥,我跟你没完!”
“倾城,是他这个大舅子,要杀我这个妹夫啊。”拓跋嬉笑道,还剑入鞘。
“……什么大舅子,什么妹夫,我让你胡说八道!”顾卿气不打一处出,又挥剑怒指拓跋,“我不管你是高阳王还是大将军,你要是敢欺负我家倾城,我跟你没完!”
拓跋可不爱听了,一脸狠戾霸气道:“什么你家倾城,倾城早就是本王的女人,再也不是你顾家的了。”
“……你的女人?”顾卿怒发冲冠:“你不要信口雌黄,污了倾城的名节!”
“倾城是本王的王妃,任何人也无法改变!”拓跋笃定的笑道:“本王早与倾城拜天地,只是还未知会你这个大舅子罢了。”
顾卿仿若雷击,震惊的看着顾倾城。
顾乐瑶听得断断续续,却把这一切看得真真切切,又惊又喜又恼。
他们两人搂抱着打情骂俏,顾倾城虽骂得狠,脸上却没半分恨意。
顾卿一听拓跋之言,说他们早就拜天地,而顾倾城却没有反驳。
难道竟是真的?
他心里一酸,惊诧的瞪着他们:“倾城,他说的,可是真的?”
“……嗯”顾倾城轻轻颔首,脸上顿时漫上红霞,“大哥,此事说来话长,以后有机会,再慢慢跟你说。”
如此说来,他们拜天地,竟是真的了。
飞鸿飞雁也看得傻了眼,两人面面相觑:
高阳王与安平郡主交拜天地之事,不是要隐瞒吗?
如今高阳王是毫无顾忌了吗?
顾卿虽然收剑,却已经气红了眼,剑指拓跋低声喝道:“即便你是高阳王,也不能侮辱我妹妹!”
“侮辱?”拓跋笑道:“大舅子,我爱倾城还来不及呢。”
“不害臊!”顾倾城低低嗔了拓跋一句。
又转颐对顾卿陪着笑道:“大哥别跟他计较,你知道他这人,就是不折不扣的魔鬼!”
顾卿见顾倾城如此一说,明显就是跟拓跋亲密无间,而跟自己这个大哥客气。
顾卿又瞪直双眼:难道,他们不但交拜了天地,倾城还真的**给那混蛋了?
“哼,你的王妃?大言不惭!”顾卿对拓跋冷哼,“南安王对我妹妹念念不忘,焉知倾城不会是南安王妃!”
拓跋放开顾倾城,走过来拍拍顾卿的肩,带着匪气霸气道:
“本王与倾城交拜天地,只差昭告天下举行大婚仪式,她是我铁板钉钉的女人,这是事实,没有人能改变。
别把我的倾城,跟其他任何男人扯在一起,老子不爱听!”
拓跋的话霸道狠戾,烙在庭院里每个人的心里。
外面墙垣上的顾乐瑶,
前面那段交拜天地的话她听不清楚,后面说顾倾城是他的女人那些话,倒是全落进她的耳朵里。
顾卿身子一侧,闪开拓跋,怒容满面的瞪着他。
恨不得将拓跋打趴,只可恨自己的武功远不及他,怒不打一处出:
“高阳王,你不要倚仗自己是高阳王又是什么飞鹰大将军,就可以为所欲为。
你与倾城终究是无名无分,却如此纠缠我妹妹,还恬不知耻说与她交拜天地,说他是你的女人。
你将倾城置于何地,你是要我妹妹无脸见人,万劫不复吗?”
“好,顾卿,看在你爱护我娘子的份上,本王不与你计较。”拓跋颇为欣赏的看着顾卿道。
顾卿却怒火中烧,愤懑的瞪着拓跋,嘴里骂道:
“拓跋,你若给不了倾城名分,就不要来纠缠不休!”
顾卿倏然仗剑刺向拓跋。
拓跋陡见寒芒闪过,猛然一掠,惊险的躲过顾卿的剑。
顾卿经过阿史那的悉心教导,武功已今非昔比,刚才那出其不意的一剑,几乎便刺中拓跋。
也吓了顾倾城一跳。
拓跋动了真气,一出手就夺了顾卿的剑,扭着他一条手臂,将他摁倒。
怒道:“顾卿,你还有完没完?!”
“没完!你一日来纠缠我妹妹,我就跟你没完!”顾卿宁死不屈道。
“我看你服不服!”拓跋又将顾卿按倒在桌子上动弹不得。
“你若真心爱倾城,便应立马向陛下请旨娶她!”顾卿被压得脸都瘪了,却义愤填膺道,“你既无心娶倾城,却如此偷偷摸摸的行径,至她于何地?你又算什么英雄好汉?什么飞鹰大将军?大魏的战神!”
“什么偷偷摸摸,顾卿,本王自有安排,你少担心!”拓跋道,手上力度放缓,“我告诉你,本王一定再备三书六礼,明媒正娶倾城,你少操心!”
“好了,你们闹够了没有。”顾倾城对拓跋喝道,“快放开我大哥!”
拓跋见顾倾城脸色不悦,遂放开顾卿。
顾卿从获自由,搓搓方才被压痛的脸,只气得干瞪眼。
拓跋过来拉起顾倾城就欲走。
“你干嘛?”她错愕道。
“跟我走!”拓跋语气不容置喙。
“倾城,不要跟他去!”顾卿恼怒的看着拓跋,对顾倾城道。
“高阳王殿下……您别让郡主为难。”飞鸿飞雁又异口同声道。
她们俩不知是该阻止高阳王大将军带安平郡主走,还是不要管主子夫妻间的闲事。
但毕竟,她们是安平郡主的侍女。
顾倾城其实也想找拓跋调查芷若她们的下落。
但见大哥担心她,便对顾卿道:“大哥不必担心,我没事的。”
顾卿见顾倾城一门心思跟着拓跋,也气得别过脸去。
“顾卿,你也别生气。”拓跋看看一脸震怒的顾卿,“你跟我进房间,本王有事要跟你们说。”
顾倾城见拓跋脸色凝重,才想起让飞鸿飞雁去西厢外把风,别让人进来发现高阳王了。
飞鸿飞雁也猛然想起方才她们疏忽,光知道担心高阳王与顾公子打架,却忘记会不会有人进西厢了。
于是赶紧出去。
顾卿见拓跋态度严肃,略为迟疑了一下,也随后跟进房间。
顾乐瑶看见西厢庭院那一幕,便如发现惊天动地的大新闻一样。
见他们走进房间,也看不见和听不到什么了,而且飞鸿飞雁走出西厢。
她激动得手脚打颤,下了梯子,一溜烟的跑回柳如霜房间。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在顾乐瑶搬梯子爬上墙垣偷看西厢情况之时,顾府便有一身手灵敏之人,见顾初瑶偷偷摸摸的搬梯爬墙观看,她也爬上离顾乐瑶不远处的一座绣楼的最高处往西厢窥探。
及至顾乐瑶兴高采烈的离开西厢墙垣,她才嘴角噙笑的离开那绣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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