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洲最终和韩沉并没有签下迟老爷子准备的生死状。
因为迟夜勋的忽然出现,打断了他们即将落在纸上的笔。
为此老爷子和迟夜勋大吵了一架,最终在迟夜勋的坚持下,生死状被迟老爷子撕的粉碎。
也是从那个时候起,他和韩沉明白,他们从小,小心翼翼对待的迟家小少爷从来没有拿他们当下人看带过。
也是从那天起,他们虽然没有在纸上签下生死状,却在心里默默的签下这份已经被迟老爷子一气之下撕的粉碎的生死状。
后来迟夜勋坚持进部队,老爷子拗不过,只好让他陪着迟夜勋去了部队,让韩沉去了国外知名大学读了mba。
三年前,迟经年意外身亡,迟夜勋披荆斩棘,带着他和韩沉冲出重重阻隔,将迟氏集团推进新的发展高度。
从此他和韩沉也扬名帝都商界,无数豪门望族都私底下对他们抛出橄榄枝,无论对方出价多少,他和韩沉都没有一丝动容。
为的就是当初在迟氏祠堂里,二十岁的迟夜勋,给了他和韩沉生而平等的尊重。
凌云洲站在门口,看着病房里的迟夜勋坐在床边,看着病床上静静入睡的女孩。
大约半个小时后,床上的女孩微微动了动身子,轻轻阖着的眼帘如振翅高飞的蝴蝶,轻轻扑闪着睁开眼。
“迟先生,你怎么不叫醒我,现在几点了,我是不是耽搁大家的时间了?”
小鹿般的眼眸,染着初醒后的霭霭水汽,轻若飞絮的声音,带着醉人的芬芳。
“没有。”
迟夜勋站起身,凌云洲也走进来,将手里的保温盒放到桌子上。
“少夫人,你先吃东西。”
朝雨暮用右手手掌撑床,挣扎着起床,迟夜勋扔下手里的西服,宽厚的手掌托住朝雨暮的后腰,将她扶起。
迟夜勋将保温盒里的乌鸡汤倒进碗里,又用汤勺舀了一勺带着碎肉的鸡汤轻轻吹了吹后,递到朝雨暮嘴边。
朝雨暮张开红唇,喝下汤勺里的鸡汤,“凌助理,你从哪里找来的乌鸡汤,太好喝了。”
凌云洲被迟夜勋如此暖男的操作惊的再次合不拢嘴。
听到朝雨暮的声音后,他怔怔的回过头,“我就是……跟酒店的服务生打听的,小地方没什么好吃的,少夫人喜欢就好。”
做为一个专业的助理,凌云洲还是很有职业素养的调整好自己的惊讶,恢复到之前一本正经的模样。
正在喂投的迟夜勋淡然开口:“联系一下厨师,无论花多少钱,让他跟我们一起回夜园。”
“啊?”原本调整好状态的凌云洲再次失态。
朝雨暮赶紧摇摇头,“不用了,我就是好几天没吃肉,才会觉得好吃,多吃了几口后,觉得很普通。”
墨色的深眸带着探究,一瞬不瞬的盯着眼前的女孩,似在判断此话的真假。
朝雨暮微微叹气,“迟先生,我没有骗你,我说的是真的。”
女孩特有的软糯最终让迟夜勋缴械投降,“收拾收拾,准备回帝都。”
迟夜勋放下手里的碗,从凌云洲带来的手提袋里,取出家居棉拖鞋,放在地上,他又扶着朝雨暮站起身。
凌云洲来不及惊讶,快速的收拾好病房里东西,赶紧跟着迟夜勋出了病房门。
河县做为华国热门的旅游县,倒是有个小型的机场。
黑色的悍马稳稳的停在河县机场,司机快速的下车,打开车门。
迟夜勋带着朝雨暮走上一旁的私人飞机,凌云洲提着大包小包下车后,对司机吩咐:“北方下过雪,路不好走,你们回程小心一些。”
司机点头,“明白。”
吩咐完后,凌云洲也登上了迟家的私人飞机。
机舱里。
朝雨暮看着眼前飞机里奢华的装饰,局促的坐到一旁的沙发上。
她也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只是机舱里到处散发的金钱味让她如同闯进绿野仙踪里罗西,目瞪口呆。
做工精致的纯手工真丝地毯铺满整个机舱。
高度抛光的红木内饰,在米色的灯光下,散发着天然的红光。
整个机舱里,前端是商务区,配有舒适的真皮沙发和红木办公桌。
中间是餐厅和休闲酒吧,最后面则是卧室。
所有的东西,都是用世界之最堆砌出来的。
这里面的东西,是普通人穷其一生都为未必能见到的穷侈极奢。
朝雨暮做为帝都百年世家的大小姐,即便在林世南的活着的时候,也未曾见过如此奢侈的飞机。
即便都是百年世家,差距竟如此之大。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迟夜勋会被评为华国女人最想嫁的男人,没有之一。
所以她这是捡到宝了?
机舱里的空乘全都是男性,且都是二十出头年轻男生。
而且都长的极其清秀俊美,这要是让江月白看到,估计口水都流出来了。
有空乘端着精致的糕点走过来,“少夫人,您先吃点甜点,午餐马上做好。”
朝雨暮接过糕点,对俊秀的空乘微微点头,“谢谢。”
空乘微微弯腰,“少夫人客气了。”
空乘离开后,朝雨暮尝了一口眼前装在路易十四时期盘子里的草莓蛋糕。
用名贵的苏格兰迪瓦伏特加做调味,再加上一勺香草味的冰淇淋。
醇香馥雅,唇齿留香。
“喜欢吗?”
低沉如大提琴般的声音在空旷的机舱响起。
迟夜勋看着眼前端着端子,醉心于手中蛋糕的女孩,面上硬冷的曲线变得柔和。
朝雨暮抬起头,对上眼前沉静似海的眼眸,面色微红,局促的点点头,“嗯。”
迟夜勋走到朝雨暮旁边,伸出修长的手指,“带你去卧室躺一会,午饭还要等一会。”
朝雨暮三下两除的吃完盘子里的蛋糕,又用方巾擦擦手,这才将手放到迟夜勋的手心。
迟夜勋牵起朝雨暮的手,五指展开,与女孩绵软的手指十指交握,带有薄茧的指腹轻轻搓着女孩的手背。
亲昵的动作透过皮肤传进朝雨暮的胸膛,甜不可言。
机舱末端的卧室里,摆着一张巨大的双人床,床上的真丝床单平展的没有一丝褶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