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雨暮一听迟夜勋要将她一个人留在外面的病床上,赶紧放开放在胸前的手。
吃夜勋趁机解开朝雨暮睡衣上的纽扣,衣服脱落,女孩的身体映入迟夜勋墨色的瞳仁中。
骤然紧缩的眼眸,微动的喉结,紧绷的身体,以及身体传出的本能叫嚣,烫的迟夜勋眼疼,心乱。
朝雨暮坐在浴缸里,迟夜勋小心的用蓬头清洗朝雨暮白了发光的身体。
害羞的女孩膝盖曲起,将头埋在膝盖处,身子弓成虾状。
带着薄茧的指腹顺着水流轻轻抚过朝雨暮隐隐带疤的后背,有所察觉的朝雨暮忽然想起自己后背上丑陋的疤痕。
如同惊弓之鸟,朝雨暮豁然起身,用右手扯下挂在一旁架子上的浴巾,试图用单手裹住自己丑陋的身体。
笨拙的动作,轻颤的手指,隐隐发白的脸色,咬着红唇的贝齿,以及退在角落里试图用墙壁挡住后背的明显意图,让迟夜勋瞬间明白怎么回事。
高大的身子站起身,长腿迈开,来到朝雨暮眼前。
朝雨暮偏过头,后背靠在冰冷的瓷砖上,迟夜勋伸出手,轻轻一带,将眼前低眉垂眼的女孩带到自己的怀中。
“告诉我,怎么弄的?嗯?”
向来沉冷的声音带着几分疼惜,指腹轻轻抚摸着女孩身上浅粉色的疤痕。
朝雨暮摇着头,小手撑在迟夜勋结实的胸口上,试图挣脱男人的怀抱。
迟夜勋低下头,噙住女孩被贝齿咬着的红唇,含糊不清的话顺着菲薄的嘴唇流出。
“一点都不丑,我不嫌弃。”
冰凉的泪水顺着女孩的脸颊流到迟夜勋的唇角,迟夜勋轻轻吻了吻,将落在唇瓣的泪水尽数吞入口中。
咸咸的,带着女孩特有的清甜。
菲薄的唇瓣离开女孩的红唇,落在女孩水蒙蒙的大眼处,将蓄在里面的泪水尽数吞下。
“先洗澡,嗯?”
缩在墙角的朝雨暮撇开眼,点点头。
迟夜勋牵着女孩的手重新坐回到浴缸,方才恰到好处的暧昧被打断,浴室升起的燥热也瞬间消失。
迟夜勋快速的替朝雨暮洗完澡,穿好睡衣,又用吹风机将半干的头发吹干。
浴室旁边是卧室,他牵起情绪低落的朝雨暮,来到卧室,抱着她躺在床上。
朝雨暮枕着迟夜勋结实的臂弯,听着身边男人粗厉的呼吸,觉得这一切不真实的就像做梦一样。
葱段般白嫩的手指顺着迟夜勋结实的小臂一点一点的向下滑。
身后的男人眼眸微阖,嘴角上扬,女孩软若无骨的手指滑在他的手臂上,似有若无,酥酥麻麻,心痒难耐。
“别动!”
暗哑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隐忍,朝雨暮的手指最终滑到迟夜勋的手心。
她展开手,将自己的手指一根一根挤到迟夜勋的指缝,与他十指相扣。
窗外的月色正浓,床上的人渐渐入睡,黑暗中,原本睡着的男人睁开野兽般明亮的眼眸,看着怀中的女孩。
波澜不惊的面色,沉冷如海的眼眸,紧紧抿着的菲薄唇角,让人看不出此时他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第二天。
一大早,朝雨暮就被安排做了各项检查。
抽血、ct、心电、核磁、以及肝、胆、脾、胰腺超声,甚至还有子宫以及附件的超声检查。
总之,能做检查的全都做了。
关于左肩处的伤口,医生得出的结论与河县医院给的结论相差无几。
迟夜勋将朝雨暮安排到病房后,独自来到妇科医生的办公室。
坐在办公桌后面的女医生大约六十多岁,带着老花镜的女医生手里拿着朝雨暮的妇科检查单。
“听症状,病人应该是在经期的时候受过凉,这种病一但落下病根,不容易治,只能仔细养着,目前不易受孕,夫妻生活上,男方注意,尽量别让女方经常吃事后药,对身体不好,至于孩子,等身体养好再要,目前就算有了,子宫太冷,也留不住。”
“怎么养?”迟夜勋眉头微拧。
“这样吧,我跟这里的老中医商量一下,西药治标不治本,这样的细养还是要用中药。”
迟夜勋靠着沙发背,手指敲了敲沙发扶手上,“要多久?”
女医生扶了扶鼻梁上的老花镜,“不好说,最少也要半年多。”
“半年?”凤眼微眯,眉头微蹙,若有所思。
“嗯,她这病根应该有六七年了,还好人还年轻,一切都还来的及。”
迟夜勋从沙发上站起身,“药方什么时候能出来?”
“下午。”
“好,傍晚我们出院,到时候准备好药和药方。”
女医生摘下眼睛站起身,“可以,记住用药期间,切忌生冷、辛辣。”
迟夜勋微微颔首,推开门,离开办公室。
他到病房的时候,病房里传来朝雨暮隐隐发怒的声音。
“爸,朝书简差点害死我不说,还差点害了迟先生,你要我怎么原谅她?”
“她还小?过完年她都二十四了,再不懂事,也不能做绑架勒索,杀人放火这种违法犯罪的事。
我要是撤了案子,就是助纣为掠,再说,就算我同意,迟先生也不会同意,你要是不忍心她受苦,就趁早给她找个好点的律师,争取让她少坐一年半年的牢。”
“爸,你也别来找我,我是心软,但我也是死过一次的人,要不是绑匪看我还有用,我早就冻死在车厢里了。”
“我没死不是因为朝书简,是我命大,是我妈在冥冥中保佑我,你别说了,她犯的错,她就该自己承担。”
朝雨暮将手机扔在沙发上,她气的在房间里走了两圈后才坐到沙发上。
刚才朝志成打来电话,不问她怎么样了,一张口就是替朝书简求情。
朝志成的所作所为,令朝雨暮的心彻底寒透,当初她被关在冰冷的后车厢的时候,即便身体再冷,心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寒凉的怎么捂都捂不热。
当年大雨中的那场酷刑,她就该明白,这个父亲的心里根本就没有她和朝清川。
只是当时,朝志成苦口婆心,又整天可怜兮兮的站在病房的门口求她原谅。
当年的她念在朝志成是她为数不多的血亲的份上,最终原谅了朝志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