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氏大楼顶层办公室。
江月白双腿并拢,乖巧的坐在沙发上,她旁边的易承宇则大大咧咧,斜靠在沙发背上,一条腿更是随意的翘在另一条腿上。
不远处办公桌前的男人重重的敲了两下桌面。
“说,她去了哪里?”
一脸懵的江月白黑色的眸子在眼眶里转了转,“谁啊?”
迟夜勋深邃的眼眸沉了沉,“暮暮。”
“暮暮?”
原本乖巧的坐在沙发上的江月白从沙发上跳起身,抬起右手,食指指向迟夜勋,“你……你什么意思?暮暮出……什么……事了?”
一旁桀骜不驯的少年也豁然起身,不羁的眼眸直直的盯着迟夜勋。
迟夜勋微微眯着的眼眸泛起的亮光,比夜里狩猎的猛兽还要凌厉。
他站起身,走到江月白身边,“告诉我,她去了哪里?”
江月白看着眼前双眼略带乌青的男人,忽然明白朝雨暮不见了。
她的双腿忽然一软,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倒去,易承宇见状赶紧将江月白扶到沙发上坐下。
“暮暮不见了?怎么回事?难道是有人又绑架了她,易小爷,你赶紧给你九叔打电话,让他帮忙找一下暮暮。”
江月白的声音哽咽,含在眼眶里的泪水随着眸子一起转动。
迟夜勋沉冷的眼眸盯着江月白,后者则是一脸悲恸的握着易承宇的手臂,含泪的眸子望着易承宇,里面带着希翼的亮光。
迟夜勋微微蹙眉,难道她真的不知道?
易承宇掏出手机,准备给易墨卿打电话,迟夜勋抬起眼眸瞥了一眼凌云洲。
凌云洲快速夺过易承宇的手机,“我们少夫人的事,不劳易九爷费心。”
“朝老师就是被你们给逼走的,我告诉你们,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们。”
易承宇顶着一头雾霾蓝的头发,气呼呼的瞪着迟夜勋和凌云洲。
原本失魂落魄坐在沙发上的江月白也站起身,狠狠的盯着迟夜勋。
“迟先生,朝家和迟家的恩怨,暮暮是无辜的,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她,你跟朝志成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人,一味的伤害我们家暮暮。”
江月白用手抹了一把眼泪,赶紧掏出手机,拨通朝雨暮的号码,当她听到里面传出机械的女声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痛哭起来。
迟夜勋烦躁的揉了揉眉心,办公室的门忽然被人推开。
韩沉带着穆慈走进来,“勋哥,穆慈查了少夫人近一个礼拜的行踪,能找到的监控里,我个人觉得最可疑的是圣诞夜,正在吃饭的少夫人忽然去了一趟药店,穆慈黑了药店的监控,发现少夫人竟然买了……”
韩沉的声音一顿,凌云洲迫不及待的问:“买了什么?”
韩沉瞥了一眼迟夜勋,“买了一支验孕棒。”
听到验孕棒,迟夜勋沉冷的面孔忽然变得阴鹜,深邃的眼眸变得晦涩不明。
“立刻加派人手,就算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到她。”
迟夜勋的声音不大,不怒自威的王者气场却吓得一屋子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正在一众人不知所措时,办公室的门再次被人从外面推开。
苏彧摸着下巴上的胡渣走进来,他扫了一圈办公室里神色各异的脸。
现场诡异的气氛令大大咧咧的男人神情一怔,“怎么回事?一个个的哭丧着脸。”
没人回答苏彧的问题,苏彧只好悻悻的走到迟夜勋身边。
“我让警局的兄弟也帮忙找了,为了你,我还徇私枉法的给所有认识的兄弟将你老婆的照片发过去了,而且我自作主张的加了奖励,以及云洲的电话号码,相信他们会特别留意你老婆的。”
得到启示的凌云洲立刻说:“要不然我发出悬赏新闻,让所有人都帮忙找少夫人?”
“不行。”迟夜勋果断的拒绝。
“为什么?”江月白一脸愤怒走到迟夜勋身边,“你就是不想找到暮暮是不是?你还真是冷血无情,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了是不是?暮暮真是眼瞎了,竟然嫁给了你。”
迟夜勋心烦的摆摆手,“带他们出去。”
江月白不依不饶,“迟夜勋,别人怕你,我江月白可不怕你,我告诉你……”
韩沉揉了揉耳朵,一把提起还在骂骂咧咧的江月白,“别添乱,赶紧回去,找人的事交给我们。”
江月白最终被韩沉拖了出去,易承宇和穆慈也跟着出了办公室。
安静下来的办公室里,凌云洲疑惑的问:“勋哥,为什么不行?只有利用媒体,发动大众力量,才能尽快找到少夫人。”
迟夜勋眸色一暗,“她很有可能怀孕了,事情要是闹大,容易发生意外。”
“怀孕?”
“怀孕?”
凌云洲和苏彧异口同声,面面相觑。
“云洲,吩咐下去,让派出去的人一定要小心,千万别让她受到任何的伤害。”
迟夜勋说完后侧身转向苏彧,“你也是,给你的人打声招呼,要是有她的消息,先别妄动,立刻通知云洲。”
凌云洲和苏彧声色凝重,齐齐点头,“明白。”
……
宁城,宁溪古镇。
朝雨暮带着朝清川坐上前往宁溪县城的小巴车。
靠窗而坐的朝雨暮身上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她摸了摸平平的肚子,露出幸福的笑容。
她用了整整十天的时间,从一个县城转到另一个县城,才一路来到宁溪古镇。
出发前,朝雨暮特地买了宁城的火车票,她知道以迟夜勋的敏锐,他一定会发现车票是她故意用来误导人的。
这样一来,因为先入为主产生的错觉,迟夜勋就算翻遍全国,也会忽视一个地方,那就是宁城。
朝雨暮侧身看着对她而言还很陌生的古镇从车窗外慢慢向后退去。
镇上只有卫生所,没有医院,朝雨暮要做产检,就必须坐半个小时的车到宁溪县城才行。
为了防止在医院留下产检信息,朝雨暮特地在小镇的火车站自动取票处,跟在一个年纪跟她差不多的女孩身后,在女孩取票时,偷偷记下了女孩的身份证号码。
这样,只要她以女孩的名字做产检,就不会留下任何关于她怀孕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