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今天太累了，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反而怎么都睡不着，再加上朱萌萌的声音飘在上空实在聒噪的很，还莫名有一些瘆人，于是她干脆坐起来，打开床头的小夜灯，拿出牟一凡的笔记看起来。
反正睡不着，又难得借到了学霸的笔记，她就利用天亮前这几个小时好好研究一下吧。估计太阳升起来之后，又会有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弄得她无法静下心来学习了。
不过牟一凡的笔记做的还真是好啊，不但层次分明，详细入微，就连字也写得那么漂亮，有的地方还像女孩子一样，用各种颜色的水彩笔画出了重点，所以看起来并不会太乏味。春梨心想，如果把这本笔记复制一下出去卖钱的话，说不定还能赚不少呢……
而人的思维飘忽不定，往往就是坠入睡眠的开始，春梨还没来得及想到给她要卖的笔记定价这一层，就倒在枕头上沉沉睡去了。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什么都没有，只听到一个声音。这个声音她这一生只听过一次，却永远都不会忘记，这就是曾经出现在她的梦里，使她从春梨变为姜澄的声音。
“你是谁？”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去想这个声音的主人，对方就已经先发问了。
“我是春……”春梨摇摇头，收回那个说了一半的名字，“我是姜澄。”
“是么？”对方明显不相信她的话，“可是我怎么觉得，你是春梨呢。你还记不记得当初在我这里做了一个选择，你……现在后悔那个选择了么？”
“没有，”春梨坚定地说，“我从来没有后悔过。”
“真的么？”那个声音疑惑地说，“可是我怎么觉得，你现在并不快乐，比起现在的你，你更喜欢曾经那个善良的自己呢。”
“怎么可能，”春梨不禁好笑，“我虽然并不满意现在的自己，但总比过去那个傻瓜要好的多了，过去的那个我，我讨厌都来不及。”
“你说谎，”那个声音突然变得冷酷，“你可以欺骗自己，但是你骗不了我的，你明明想要再重新成为那个善良的人。”
“我哪有……”春梨顿时无力吐槽，“我今天害那个伤害我的陈暮野翻了一天垃圾，还设计一个无辜的女孩去陪他，想害她受到和我一样的伤害……哦对了，我还找了一个讨厌的家伙当帮手，以后会将陈暮野弄得更惨，这样的我，你觉得能称得上善良么？”
“那陈春之呢？”对方不听她这一堆眼花缭乱的说辞，直接了当地戳到重点。
“陈春之怎么了么？”春梨心里颤了一下，却装作浑然不知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