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在他样子看上去最可怕的高中时代，甚至当年为了春梨用拳头威胁他的时候，他都没有怕过他，只当路边被锁链锁着的小口狂吠两声。
而现在的他明明比过去性格温顺了许多，处处忍让他服从他，然而他却时而对他生出警惕之心来。也许是因为他察觉到了，在他变得温和的外表下，那颗心已经不再像曾经那样单纯容易操纵了。
“你……你想干什么？”他警惕地看着他，结果话一出口就后悔了，他这不是把剧情往最糟糕的方向推动么。
而陈暮野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猛扑过来，而是在离他微妙的距离站定，目光复杂地看着他：“你发现了。”
他的目光盯得陈春之心里有些发毛，只恨陈暮野这家伙不擅长撒谎，竟然干脆放弃连试都不试了，你至少也编个在路边捡的，被人硬塞的这样的理由啊，虽然平常他喜欢揭穿别人，但此时为了保命，他会努力装作被糊弄过去的。
“这种东西麻烦你好好收起来，那么随意地放在外卖盒子里，我还以为是什么吃的，”陈春之原本想试着让气氛缓和一些，结果却完全没有效果，于是干脆放弃了抵抗，“这么说，这确实是那个朱萌萌被偷的两张支票？”
陈暮野的目光暗了一下：“你既然已经知道了，又何必再来问我。”
“那么，我能问为什么么？”陈春之沉默了一会儿，终于问出了心里的疑问。
见陈暮野没有说话，他心中大致找到了答案：“是不是你爸那边又有债务问题……”
“你不要什么事情都扯到我爸身上，”陈暮野冷冷地看着他，“是我自己想要这笔钱，跟我爸没有任何关系。”
“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呢？”陈春之不解地问。
“不用你管。”
陈春之第一次被他用这样的态度对待，却也没有像平时那样生气，只是觉得不甘心：“你不想说可以，但是我不明白，支票被偷的那天晚上你不是喝醉了一直呆在公寓么，而且之前那个姜澄一直和你在一起，那么你到底是什么时候跑到酒吧去偷支票的？”
如果真的要被灭口，也至少让他死个明白吧。
而陈暮野的套路明显和电影里那些行凶前炫耀一番的凶手们有所不同，他不但不肯开口说一个字，还用他那双黑得可怕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陈春之现在也顾不得害怕了，他怎么想这件事也不可能，但脑中却突然闪过一个最不可能，却只有这个可能的答案：“喂，该不会……你有同伙吧？”
陈暮野依然没有说话，只是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波动，他的反应都被陈春之看在眼里，让他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想是正确的：“那个人是谁，竟然肯帮你做这种事？”
他思来想去陈暮野也没有什么朋友，虽然学校的爱慕者无数，但大多都是把他当作品质高贵的白马王子。如果那些女生知道他是这种人，有谁还肯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