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同样是深情的亲吻,也会有本质的不同。如果说上一个亲吻,陈春之在向她传达他的满腔爱意,那么这一个吻,他便是在掠夺。
他掠夺她的呼吸,掠夺她的思绪,甚至还想掠夺更多更多。如果春梨此时醒来,一定会被这个充满侵略性的吻吓到。
而这一次下了决定的陈春之不再犹豫,他掀开刚刚被自己盖好的碍事的被子,耐着性子一颗一颗解开春梨衬衣上的扣子,心想现在的女装为什么都这么复杂,扣子设计的比五年前还要难解。
但他对现代女装的不满也只持续了几秒钟而已,当那大片雪白的肌肤再次映入她的眼帘,谁还有心思去管什么莫名其妙的女装设计。
他呆呆地看了许久,手颤抖着怎么都不敢去触碰那凝雪一般的肌肤,只低下头,嘴唇如落雪般温柔地吻了上去。只是五年过去,陈春之一向觉得自己在商场打拼后自控能力得到了显着提升,却没想到在春梨面前再次打回了原形。和五年前一样,他那原本浅尝辄止的吻,再次失控了。
最初他的吻只是幸福地膜拜,只要轻轻触碰就可以感到很快乐,很满足,而渐渐地他突然生出一种不甘心来。因为他回忆起那个晚上他在她雪白的脖子和胸口上留下了许多星星点点的印记,对他而言那是属于他的证明,可现在竟然全部不见了。
怎么可以这样呢,陈春之再次钻起了牛角尖,他不甘心,也不可能甘心,他必须让这里再次染上他的味道,布满他的痕迹。
陈春之一赌气便失了轻重,仿佛为了让那些痕迹永远不会消失般的,力道不小地咬了春梨一口,让睡梦中的她忍不住吃痛地叫了一声。可陈春之这次没有道歉,因为他已经把自己当作了一个受害者,一个被无情抛弃掉并被抹去了所有存在的痕迹的孩子,正在通过这种方式诉说着他的委屈。此时的他心里不但没有一点歉意,甚至还变本加厉地捧住春梨的脸,用力吻了下去。
在梦里被欺负得这样惨的春梨,纵使喝了多少安眠药,也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继续心安理得地睡着。再次被夺去呼吸的她,极不舒服地挣扎了几下,吃力地睁开眼睛,可药性还没有过去,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子,意识也一片混乱。
陈春之看到春梨的眼睛微微张开,尽管她的眸子里充满了迷茫,他也确定了这就是他记忆中深爱着的那双眼睛,属于春梨的眼睛。
他情不自禁地吻了那双眼睛一下,用沙哑的声音问道:“春梨,我是谁?”
然而话刚出口他就后悔了,五年前的教训他还没有受够么,竟然再次问出这个愚蠢的问题,简直是自取其辱。
虽然有些沮丧,但好歹陈春之这次有了心理准备。他决定了,无论春梨说出的是谁的名字,他都不会放手,因为他不会把她让给任何人。就算她说出的是他不认识的路人甲的名字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