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你我阳痿!
这句话绝对是对女人最大的侮辱!
.
绛紫雨有些发懵,此时嘴里被微冲枪口戳着,脸上挨了两巴掌此时麻痛麻痛,她心里已经意识到孟沧澜可能发现了什么,不过还是抱着侥幸心理不予承认,因为那件事太严重了,破坏了豪门高层之间的一条不成文的潜规则。
那就是身为顶级豪门中人,你可以用阴谋凭手段算计谋害你的敌人,但是绝对不可以用直接暗杀的手段消灭敌人。
因为如果可以暗杀,那在那些大佬斗不过政敌时就可以派人暗杀对手,其他人也可以暗杀他,那岂不是人人自危,生命都没了保障。
绛紫雨暗杀孟家孙媳妇安知芝,这无疑是犯了大忌。
说出去其他豪门也会对绛家产生不满。
所以绛紫雨绝不想承认,而且她也不认为对方这么快就能查到自己头上,毕竟那可是杀手工会而不是什么小县城里的黑帮。
所以她神情很委屈:“沧澜哥,你到底怎么了吗?”
“还装?你跟杀手工会联系的时候已经被我跟踪到IP地址了!你是要挑起孟绛两家的大战吗?”
“这么说安知芝并没有死?”绛紫雨不死心地问道。
孟沧澜冷冷道:“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如果连自己的妻子都保不住,那我也没脸做这个军长!跟没脸娶她!现在跟我去见爷爷,让他老人家发落你!”
随后孟沧澜将绛紫雨押去见老爷子,孟之中和绛怡蕤等人也被老爷子打电话叫到了孟家别墅。
绛紫雨精神萎靡地坐在地板上,也没有人管她。
绛怡蕤看着侄女有些心疼,不过也有些埋怨,这丫头做事不知轻重,怎么能直接找人暗杀呢?那可是孟家嫡亲的孙媳妇,肚子里还有将出声的孟家的血脉,老爷子不发火才怪呢。
老爷子端坐在沙发上面沉似水,打从孟沧澜把绛紫雨带进客厅后,就一直盯着对方一言不发。
孟之中和绛怡蕤都有些惴惴不安,因为之前他们还交口称赞这个外侄女如何品性善良,现在居然做出了这种事情。
孟沧澜和安知芝也坐在一边,两人也都好奇老爷子会如何处理这件事情,如果依照法律,绛紫雨买通杀手故意杀人,并且小张确实也被杀死,怎么的都得是一个杀人罪,不死也得在女子监狱服刑二十年。
但是对方的身份特殊,似乎不可能只依照法律来办。
那样孟家不但将失去一位政治盟友,甚至还会多了一个仇家。
就在这时老爷子突然开口了,双眼炯炯地盯着绛紫雨,语气包含威压:“你们绛家是不是看我老头子快死了,想跟孟家翻脸以此来靠向别的家族呢?”
老爷子话一出口,听到的人脸色都变了。
安知芝和孟沧澜面面相觑,孟之中夫妇则脸色难看之极。
绛紫雨原本呆滞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小脸苍白,连连摇头否认,声音凄苦:“孟爷爷,这是是我一个人做下的,跟绛家没有任何关系,孟爷爷只管惩罚我就是,请不要牵连紫雨的家族!”
“惩罚你?怎么惩罚你?”老爷子冷哼一声,站起身来就往楼上走去,上楼的时候突然顿住脚步,回头平静道:“不要再在这里待下去了,回帝都吧!并且永远也不要再过来!”
此时他语气虽然平静,但是眼神凌厉之极,一点也没有老人的样子,就像一柄出鞘的利剑。
所有人愕然,他们显然都没有想到老爷子给的惩罚居然这么轻,让对方滚蛋就完事了?让对方不要再跟孟家来往就完事了?
这可是要蓄意暗杀孟家的孙媳妇啊!
孟沧澜首先不答应了,站起来皱眉:“爷爷!”
“不要再说了,这事就这么定了!”老爷子挥手打断了孟沧澜要说的话,然后独自上楼去了。
绛紫雨如获大赦,从地上爬起来也不跟姑妈道别,赶紧往门外小步奔跑而去。
孟沧澜转身看了一眼安知芝,眼神担忧,怕她对老爷子的处理方法不满,安知芝却蹙了蹙眉,看着老爷子的背影若有所思道:“爷爷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你不用担心我,再说,我也好端端的没事啊!”
孟沧澜感激地笑笑,心说还是知芝好,既通情达理又心地善良,跟那个绛紫雨一比简直一个就是天上飞的白天鹅,另一个就是驴粪蛋子的屎壳郎一个一身雪白纯净,一个全身黑不溜秋。
老爷子一走,绛紫雨一走,面对安知芝这个受害人,孟之中夫妇都觉得有些尴尬,也急匆匆地离开了。
安知芝觉得老爷子刚才似乎还有未尽之言,刚要拉着孟沧澜一起去看看老爷子,谁知老爷子自动出现在楼梯口,冲两人招手:“你们两个过来,我有事要交代!”
老爷子的房间里
孟沧澜和安知芝坐在沙发上,老爷子则躺在摇椅上,他笑眯眯地看着两人:“你们两个难道没有什么话要问吗?”
安知芝嘻嘻笑道:“爷爷难道没有什么话跟我们说吗?”
“你这个小鬼灵精!”老爷子瞪了安知芝一眼,随即呵呵笑道:“我知道你们对我今天那么轻易就放过绛家那丫头肯定有些微词!”
孟沧澜哼道:“您老知道就好!那女人可是想要你孙媳妇和重孙子的要你孙媳妇和重孙子的命,你就算不让我们把她交给司法机关定罪,怎么也得上去踢她两脚吧!”
“踢两脚?老喽,走路都费力,哪还有力气踢人!”老爷子摇了摇头又看向安知芝:“你呢孩子?”
“孙媳倒是没有微词,想着爷爷肯定有爷爷的想法,我只是有些疑惑罢了!”安知芝微微一笑,恬淡说道。
“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其实我刚才在客厅的话并不是危言耸听!绛家那丫头并不是那么冲动的人,老头子怀疑她之所以这么做,私心是一方面,但是很可能也得到了绛家的同意,不然她就不怕家族怪罪?”老爷子说到这里,神情严肃起来。
孟沧澜一惊:“爷爷是说他们真的对我们孟家产生了二心?”
老爷子缓缓点头:“反正我是快不行了,他们想要重新找个山头靠上去也很正常,离开前对我们使个阴招就算是对新东家的投名状!官场上的事可不就是这样嘛!”
安知芝蹙眉:“可是二婶怎么说也是绛家人,他们难道不为二婶考虑?”
老爷子苦笑道:“丫头啊,你还是不了解豪门的处事原则,为了家族利益一切都可以舍去!况且你二叔不像老大,是个没原则的软骨头,到时候我一死说不定还真会靠到绛家身上去!你们得小心一点!如果你父亲还在,爷爷倒也不担心身后事,但是你父亲不在了,你二叔是个没出息的担不起这个担子,你虽然年少有为年纪轻轻已经是一军之长了,比你父亲犹有过之,但是毕竟年轻,又从小一心扑在军事上,政治上的事情也不是很懂,我担心等我一死,原来那些忌惮我老头子的人和势力都会跳出来,孟家恐怕就要树倒猢狲散了!唉!”
孟沧澜和安知芝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神里的忧虑。
老爷子继续道:“今天我放了绛家丫头,一来是希望我所料都是错的,绛家并没有那个打算,二来,万一他们真有二心,我也希望他们想起我今天放过那丫头,能对你们念着点情分!”
安知芝听着鼻子一阵发酸,老爷子还是在为自己和孟沧澜考虑啊。『雅文言情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人在死之前都会有所感觉,就在老爷子这次谈话结束半个月后,他老人家旧病复发再次病倒了。
医院病房里
来自全国多个各地著名医院的多个医学专家在帮孟老爷子仔细坐着检查,安知芝和孟沧澜等孟家人站在一边静静等待结果,众人脸上都挂着忧虑,显然这次情况并不好。
老爷子上次病发的时候虽然也严重,但是起码人还能保持清醒,这次却一直都陷在昏迷当中。
等医生做完检查,孟家人赶紧围上去,纷纷询问情况。
医生示意大家安静,出去再谈。
然后安知芝等人又跟着出了病房。
孟之中一出病房就急忙开口:“医生,老爷子病情到底怎么样?”
那医生是个老人,也是这一次会诊的专家组组长,他沉吟了一下摇了摇头,叹道:“情况很不好!孟老本身年龄就大了,身体各细胞器官也都老化了,现在如果手术治疗老人家肯定撑不完手术,如果不做手术治疗病情又没法好转,难啊!我看孟副书记还是给孟老准备后事吧!”
孟之中失望道:“难道真的没办法了吗?”
老专家只是摇头。
几人又重新回到病房,安知芝站在床头看着老爷子,发觉老爷子脸上苍白得几乎没有一丝血色,整张脸布满皱纹,这一病看起来人也老了很多瘦了很多,人似乎也变小了,看着就让人眼睛发酸。
想到打从第一次见到老爷子,老人家就一直对她另眼相待,等待嫁进孟家后,更是对她比亲生孙女还要宠爱,两人虽然前后相处没有几个月,但是祖孙感情却已经极为深厚。
爷爷这就要去了吗?
想到这些,安知芝心里难过,眼泪止不住又扑簌簌流了下来。
孟沧澜见她哭了,便伸出一只手悄悄握住她的手以示安慰。
绛怡蕤拉着孟之中到外面说话。绛怡蕤揪心道:“老爷子怎么早不病倒晚不病倒偏偏在你眼看就要落实市委书记的时候病倒了,他如果就这么去了,省里那些势利眼,肯定不会这么痛快让你接任了!”
孟之中闻言脸色一沉,低声训斥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想这些?简直就是个官迷!”他总算有点良心,老爷子眼看性命不保,心里也有些难过。
绛怡蕤气道:“我官迷?也不知道是谁为了做这个书记煞费苦心,连我哥都求上了!我说这些还不是为你好?老爷子如果倒了,咱们老孟家恐怕转眼间就要说人白眼了!”
“你给我闭嘴!”孟之中少有的冲妻子发起了脾气,两只眼睛瞪着对方:“那里面睡的是我老爹,是你的老公公,你现在只要想着求神问佛让老爷子康复就行,其他的给我住嘴!”
绛怡蕤见丈夫发火,撇了撇嘴却也没有在医院跟丈夫顶嘴,只是小声嘀咕道:“生死有命,求神问佛管用吗?病急乱投医!”
病房里,安知芝和孟沧澜也在小声说话。
安知芝摸了摸肚子感叹道:“爷爷前些天还念叨着重孙子呢,现在就……对了,姑姑她们下午就来了吧?”
孟沧澜一直皱着眉头,闻言道:“打过电话了,说下午到!知芝,你说爷爷这次能挺过去次能挺过去吗?”
安知芝伸出手捋了捋丈夫挤在一起的剑眉,柔声安慰道:“放心吧,爷爷是老革命,意志坚强,他老人家要是不想走,鼓一鼓劲就能挺过去!我还等着咱们孩子出生的时候,让他太爷爷给起个好名字呢!”
孟沧澜得到安知芝开解,心里好受很多。
安知芝看了一眼静静躺着始终昏迷不醒的老爷子,心里却沉甸甸的,笼罩着一股阴霾。
正在这时,病房门被推开,二叔孟之中领着几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人安知芝认识,正在原来在公安局见过一面的市长吴伟。
孟之中向孟沧澜夫妇介绍说:“市里的崔书记和吴市长过来探望探望老爷子!”
崔志民和吴伟在病房里转了一圈,安慰了孟家家属几句,然后又嘱咐了医院几句,无非就是让他们不惜一切代价全力救治之类的大话空话。
下午,孟沧澜的三个姑姑陆续都赶到了医院,三个女人看了看老父亲后,孟家人又聚在一起商量,最后决定用飞机直接把老爷子送到帝都,毕竟那里的医院设施以及医生医术都相对要好一些。
随后孟沧澜便又帮着要了军区的专机,把老爷子往帝都送。
安知芝夫妇以及绛怡蕤一家三口也都陪着前往。
老爷子被送到第一解放军医院后,得知消息的李仲达总理便亲自赶来探望了一回,兵批示医院全力救治。
医院领导也都认得出病床上这位老爷子,直到他身份特殊,先后几次担任国家领导人,挽国家狂澜于即到,都对孟老爷子衷心敬服,所以医治的时候精心且尽心。
终于在老爷子入院三天后,从昏迷中苏醒过来。
安知芝瞧着老爷子脸上似乎也多少有了那么一点血色,她刚刚高兴一些,突然见到主治的医疗专家们都脸色难看,顿时脑海里想到了一个词:回光返照。
回光返照,这是一个让很多病人家属绝望的词,因为病人一但出现回光返照,那也就意味着生命走到了尽头,病人是在跟死神做最后的抗争。
果然接下来医生就把安知芝等家属叫到病房外,看了看众人嘱咐道:“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你们趁着现在孟老醒着跟他有什么想说的都说说吧,老爷子有什么想吃的也都尽量满足一下!”
就这几句话,让安知芝和孟沧澜如堕冰窖,孟之中也有些失魂落魄。
孟之敏等三女也眼泪直流。
孟菲菲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众人在病房外面收拾了一下心情,进去的时候都抹干了眼泪,他们不想让老爷子看到他们难过从而推测出病情。
其实老爷子这么精明的一个人,哪里用得着看他们哭没哭来推测自己病情?
他见安知芝等人进来,躺着用清亮的眼神看了众人一眼,开口的第一句话就道:“我是不行了!活了九十六岁,也算活够了!你们也都不要难过,生老病死自然现象,我老头子看得透,你们也要看得透!”
他这一说,安知芝哪里还忍得住,眼泪唰地一下就从眼眶里冒了出来,怎么止都止不住。
孟菲菲站在那里呜呜抽泣。
孟沧澜和孟之中爷儿俩也背转身抹眼泪。
就连一直不太待见老爷子的绛怡蕤也眼睛红红的,毕竟在一起生活这么多年,哪里可能没有一点感情?
孟沧澜的三姑姑赶忙抹了抹眼泪冲老爷子责备道:“爸,您就别满嘴胡说了,您能长命百岁呢!”
大女儿孟之敏也劝慰道:“刚才医生都说了,爸您这次没大问题,只要能醒过来就还能活个一二十年的!”
老爷子摇了摇头,也不跟人争辩,只是问大女儿:“二丫头呢?怎么醒来没见到她?”
孟之敏温声道:“你那几个女婿和外孙要来看你,二妹去机场接人去了!刚走没一会儿,原来她可是一直守在这里的!”
“我就说嘛,她老子都要死了,二丫头居然还不来送送我!原来是去接人去了!”老爷子安慰别人:“都别哭了,趁着我还在我们说说话!不然以后你们想跟我老头子唠叨就得对着照片了!”
孟沧澜哽声道:“爷爷,你会……”说了几个字就感觉喉咙滞得厉害,竟是再也说不下去,半晌才呜噜道:“好起来的!”
老爷子笑了笑,说了这么多话,也有些乏了,停了一会儿,才脸色严肃地问道:“我们现在是在帝都还是天都?”
“在帝都爷爷!”安知芝回道。
“我老头子迷迷糊糊中好像听到你们要送我回帝都,原来真回来了啊!帝都啊!”老爷子感叹道:“在这里生活了大半辈子没想到临死又回来了!也好!对了,之前都有谁来看过我?”
孟之中见老爷子神色严肃,不敢耽误,赶紧回道:“王家,刘家……”他一连说了几个红色豪门家族,又接着道:“李总理也来看过您两次,陈主席虽然太忙没来不过每天都会打电话过来询问情况!”
老爷子点了点头:“怎么没提到老二媳妇的娘家?绛家没来人吗?”
提到绛家孟之中孟沧澜安知芝几人脸色都有些不好看,绛家还是孟家的姻亲,老爷子病了居然从头到尾都没来看过一眼,实在是让人寒心。
绛怡蕤窘迫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还为此专门给娘家打过电话,可是每次哥哥都说工作忙都说工作忙推脱了,娘家这个态度,让她太难做人了。
但是此刻还得帮着娘家人圆圆场子,便强笑道:“哥哥们或许是不知道吧!我等会儿就给他们打电话!”
孟沧澜的三姑姑本就是厉害人,听到绛怡蕤辩解的话,嗤笑道:“不知道?我看是不想知道或者知道了也装作不知道吧?绛家高门大户的现在哪里还瞧得上我们老孟家啊?如果不是爸爸当年拼着丢命罢官得罪人保住绛家爷爷,你们绛家现在恐怕早就烟消云散了,忘恩负义的东西!”
绛怡蕤羞愧地低下头,脸色青紫。
就连孟菲菲也不满地嘟囔道:“舅舅们真是太过分了!”
老爷子沉默许久才叹道:“果然没来吗?看来真被我不幸言中了!”
安知芝和孟沧澜听到老爷子的感叹都不约而同想起了那晚老爷子跟两人说的话,不由神情阴沉。
孟之敏道:“别说这些了,对了爸,你想吃什么东西吗?想吃什么您就说,我给您买去!”
老爷子道:“我想吃……西瓜!想吃老帝都城的油条豆浆老豆腐!”
孟沧澜起身道:“爷爷您等着,我这就给你买去!”
等孟沧澜东奔西跑买齐东西回来的时候又堵车,只得怀里抱着西瓜等一大堆东西下了车跑步前进,回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满身大汗。
吃过东西后,孟沧澜的几个姑父和表兄妹们也都来了。
老爷子把众人叫到床前一一嘱咐说着临终遗言。
他对大女儿道:“往后多顾着点家,别工作狂,毕竟对一个女人来说家庭才是最重要的!”
孟之敏哽咽着点头:“爸,我记住了!”
又对二女儿道:“邵功人不错,虽然没有大志向但是对你好,你往后就别老说他了,毕竟孩子都这么大了,他是男人,也要点脸面!”
“我知道了!爸爸!”二女儿应了一声后痛哭起来。
“老三,你这性子太凌厉太刚强,刚过易折,往后别这么倔!你这样太容易得罪人,我死了以后也就没人护着你了!”
孟沧澜的三姑姑闻言眼泪直流,本来伶牙俐齿的她现在却说不出话来,只急得点头。
老爷子接下来又嘱咐三个女婿好好对待三个女儿。
等轮到儿子孟之中的时候,老爷子叹道:“阿中,你这人虽然志向远大,但是奈何却没有那个翻云覆雨的能力!眼高手低就是你的缺点!知道我为什么这些年一直压着你不让你升得太快吗?没错,如果我打个招呼或者不阻拦你,那些会钻营的干部也早让你做到省部级了,可是这不是你自己凭本事努力得来的,能力不足爬得越高也就跌得越惨,越往上斗争越激烈,一不小心那就是全家都得万劫不复,所以我才压着你想让你在中层位子上多锻炼多积累经验!可是这些年你也没什么长进!不是我老头子临死了还对你吹毛求疵,我是爱之心切不放心你啊!”
老爷子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有些气喘,歇息了一会儿,才又接着对孟之中嘱咐道:“记住爸爸一句话,别把当官看得那么重要,身份名位都没有家人来得重要,你要记住我死了你就是孟家男儿里最年长的,做事得慎重得有原则!”
孟之中被老爷子一番话说得又是羞愧又是感动,沉声道:“爸,我明白了!”
之后老爷子看向孟沧澜和安知芝,眼神含笑,温和道:“你们两个要好好地,爷爷会一直保佑你们的,还有记得爷爷那晚跟你们说的话!对了,孩子出生后记得来告诉我一声!”
安知芝连连点头,转身扑进孟沧澜怀里哭了起来。
孟老爷子对她关怀备至,安知芝从小就缺少父爱,也没有爷爷外公疼爱,他老人家对他而言,既像教导女儿的父亲又像宠溺孙女的爷爷和外公,她此刻真的感觉心里难受之极。
老爷子又看向唯一的孙女孟菲菲:“菲菲,别怨怪爷爷往常都说你,爷爷只是希望你学好,学到一技之长,学会安身立命,这样以后不管发生什么时候都能自己照顾自己,别再跟那些混小子鬼混了听到了吗?”
孟菲菲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只是一个劲地点头。
最后老爷子又嘱咐了几个外孙几句话,随后便再次陷入昏迷,脉搏和心跳也越来越弱了。
晚上八点左右,主席陈耀坤和总理李仲达以及一些常委们过来探视,八点二十分,老爷子心跳脉搏都停止,与世长辞。
临死前一分钟他又醒过来一次,对陈耀坤和李仲达断断续续说了几个字:“百姓……”
孟老爷子死了,他临死前还在为子孙儿女为国家操心,医院顿时哭声一片。
当晚新闻里就就播出了孟老爷子过世的消息。
播音员先用低沉哀痛的声音讲述了一下孟老爷子的生平以后,最后播音员才沉声道:“孟骐同志久经风浪立场坚定,为国家、为华国人民做出了巨大贡献,孟骐同志永垂不朽!”
第二天,国家领导人为孟骐老爷子举办追悼会,陈耀坤主席和李仲达总理等重要国家领导人都有出席,陈主席在会上致悼辞。
他在悼辞里对孟老爷子一生的功绩给予了高度评价,对其品质极其高风亮节也高度称赞,并宣布为悼念孟骐同志,降半旗!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我是卖萌的分割线萌的分割线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安知芝挺着微微隆起的肚子坐在沙发上,显得有些百无聊赖。
他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三个多月了,现在已经显露身形了。
叶芬在一边伺候着。
安知芝看了一会儿电视,无聊地打了个呵欠,微微叹道:“爷爷不在,家里一下变得好冷清啊!”
叶芬也叹气:“是啊!我到现在耳边似乎还能隐约听到老爷子叫我小叶小叶的声音!”
孟老爷子已经离世一个多月了,但是安知芝还是时时想到他老人家笑呵呵的样子。
老爷子死后虽然极享哀荣,不过这些安知芝在惊讶过之后也就不在意了,她想的是如果老爷子能再多活几年就好了。
正琢磨着呢,心里又泛起了恶心,干呕起来。
叶芬赶紧端起茶几下的盆子接着。
干呕了几声后,安知芝只是吐了一口唾沫,把人却折腾得要死,她不由感叹道:“这怀孕可真不是人干的活,真是作践死我了,等孩子生出来我非揍他几顿出出气不可!”
叶芬笑道:“少夫人这话说得可有趣了,这怀孕不是人干的活那是谁干的活?那么多女人怀孕岂不是都不是人了?至于孩子,您现在说得狠,真生出来恐怕疼都来不及哩!”
“叶阿姨,我这犯恶心还得犯多久啊?”干呕着却什么也吐不出来,这滋味太难受了,安知芝每次干呕的时候都忍不住怀念一次母亲的辛苦和伟大。
叶芬道:“这可说不准,有的女人也就几天,有的一个月,有的整个怀孕过程里都在犯恶心,看身体状况吧!”
安知芝连忙道:“我的身体应该很不错啊!”
“您甭跟我说,我也管不了这个啊!”叶芬笑着打趣了一句,端起盆子往卫生间去了。
安知芝无聊了就想起跟母亲安卉打电话。
很快电话接通,安卉关切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知芝,在做什么呢?”
“在呕吐!”安知芝撅嘴道。
“呕吐很正常,妈怀你那会儿呕吐得更厉害,一闻到饭菜味道就干呕,饭都吃不下去!忍耐啊,忍耐一段时间就好了!对了,你是还吃酸的还是爱吃辣的啊?”
安知芝想了想道:“酸的爱吃辣的也爱吃,妈,你说我怀的不会是个人妖吧?”
“去去去,口无遮拦的,死丫头就知道满嘴瞎说!保不准是龙凤胎呢!”安卉气得大骂。
“龙凤胎?那不就是双胞胎?还是算了!一个我都不知道将来怎么带,要一次来两个还不把我吃喽?”龙凤胎虽然很有爱,不过带起来估计就很无爱了,两个孩子一起哭,想想都头皮发麻。
安知芝这当妈的还没生孩子呢,就快患上孩子恐惧症了。
安卉随后又关心了几句后,试探道:“那要不你到妈这来住几天,妈好好照顾照顾你!”
安知芝有些心动,算算自从老爷子生病后,就一直没有回过娘家了,都一个多月了,便毫不犹豫答应下来。
反正丈夫不在家,她的出行都自己做主。
至于孟沧澜,当然是回部队去了,人家是军人,军人当然要以关心军队为首要任务,自己这个老婆就得靠边了。
挂掉母亲电话后,紫菱又打来电话,说是很久没见安知芝了,想约个地方吃吃饭玩一玩。
安知芝想了想便道:“别去外面吃饭了,你直接来我家里吧,我们家叶阿姨做的菜口味很好的,一点都不比正经饭店的发出差!再说了,外面这么冷,我只想蜷缩在家里当懒猫!”
紫菱打趣道:“你个死宅,现在幸福了,大冬天也不用上班,我还得老老实实忍冻挨饿的工作!”
安知芝眼珠一转:“那你就赶紧也找个人把肚子弄大,就可以跟我一样宅在家里当死宅了!”
挂了电话后,安知芝告诉叶芬等会儿有客人要来,让她准备显露一手她老人家的专业厨艺。
一个小时后,门外的警卫进来询问,说是有一位叫紫菱的姑娘来访,问安知芝是不是要见。
安知芝赶忙披着貂绒大衣穿着棉拖出去亲自把紫菱迎了进来。
只见紫菱穿着一件白色羽绒服,头上戴着毛茸茸的兜帽,很是漂亮。
安知芝打趣道:“你穿得很暖和嘛!”
紫菱撇嘴:“不穿暖和行吗?现在南方的冬天也跟北方差不多了,一样冷啊,这不前几天还下雪了吗?”
外面冷屋子里有空调却挺温暖的。
安知芝让紫菱把羽绒服脱了,她自己也把貂绒大衣甩在一边沙发上,两人在沙发上坐下后,安知芝也附和道:“谁说不是呢?现在的气候越来越怪了,国家一个劲地发展经济,污染又严重,二氧化碳排放量年年增高,气候能不发生异变么?”
紫菱点了点头,打量了一下四周,嘻嘻笑道:“豪门就是豪门啊,这房子真不错!”
安知芝瞪了紫菱一眼:“行了,就别挖苦我了!对了,你这次来没什么事吧?就是为了看我?叶阿姨,上茶!”
叶芬应了一声,很快便端着两杯茶走了过来。
安知芝向两人互相做了介绍。
叶芬笑道:“紫菱姑娘我认得的,少夫人结婚那天就是紫菱姑娘做的伴娘,我老远看见我老远看见过!”
紫菱是个知礼的姑娘,连忙起身冲叶芬问好。
等叶芬走后,紫菱才继续刚才的话题:“我今天来主要有两个目的,一个呢,就是看看你跟你肚子里的小宝宝,第二个呢……有一个不太好的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消息?”安知芝纳闷。
“我最近听到医院有传言,据说院长和几位副院长最近在开会讨论要撤掉你的总护士长职务,所以我来告诉你,希望你早作准备!”
安知芝蹙眉:“撤掉我?理由呢?”
“理由就是总护士长这个职位很重要,不能让一个请了半年产假不在医院待着的人来担任!”
安知芝一听是这个理由,想了想后倒是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这样说来我的确有些尸位素餐了!院长这么想也没错!”
紫菱白了安知芝一眼:“就你高风亮节?我跟你说,这只是表面说辞,据说真正的原因是市卫生局郝局长亲自给院长施压!”
安知芝闻言初时没有在意,不过很快她意识到这里面的问题,市卫生局局长跟自己过不去,可是那个郝局长自己连认都不认识,没有什么仇怨啊。
突然,她想起了老爷子临走前交代的话:我一死那些忌惮我而不敢动孟家的人都会跳出来的!
看来有些人已经跳出来了!只是不知道对方是谁!孟家看来要迎来一场暴风雨了,希望沧澜不要出事!
她并不知道此时帝都也正在围绕着孟沧澜酝酿着一场巨大的风暴!
------题外话------
今晚章节老说我涉及政治,前后改了几十次,删了几百字用时一个多小时,更新晚了哇大家原谅哇!
感谢紫花和独孤的花花!感谢迷宫十字的三张月票!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