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的夜里本应寒气袭人,然而这间房里青烟袅袅,寒冷中又夹杂着丝丝暖气。
“哥哥跟我来。”她的声音十分温柔,牵过了苏子右的手,缓缓朝床边走去。
苏子右的手并不像他人这般寒冷,反倒是分外温暖。
他被她牵着走在后面,倏地她红袍半落,露出一半香肩。而她却回眸一笑,眸子仿佛间还氤氲着些许水汽。
“哥哥可还满意我这个模样?”到了床边,她松开他的手,挽上了他的脖子,仰着头带着微微的笑容。
苏子右微吸一口气,眼中透露出几分危险,声音低沉,问道:“你想做什么?|
“哥哥的手,可是烫得很。”她说着一只手缓缓从他的肩头滑下,犹如妖精般的,似有若无的拂过他的胸膛,慢慢朝下而去。
倏地,苏子右狠狠抓住了她那只不安分的手。“你好像很了解男人?”他的语气十分危险。
她天真一笑,靠近苏子右的耳边,呵气如兰,问道:“哥哥不想要吗?”
苏子右这才发现进来房间便觉得有些异样,只是没有上心,如今身体慢慢燥热起来才发现不对劲,环顾四周,才发现有一个冒着青烟的小鼎。
“你做了什么?”他微感诧异,自己对她太放松警惕,竟被她给暗算了。
她轻笑出声,歪着头俏皮说道:“哥哥别紧张,我不过是点了些香而已,这里条件有限,合,欢香的一半功效都未能发挥呢。”
“哼。”苏子右冷笑,猛地钳住了苏婉兮的下巴,狭长的眼透着寒光,“你知不知道这是在玩火。”
“哥哥不是要婉兮学习吗?”她有意迎合,以se诱人,现在想想,这真是她天生的资本,“难道婉兮这样错了吗?日后婉兮,还不是要这样伺候别的男人,呵呵呵……“她一阵娇笑,眼中却闪过一丝落寞。
由于这里条件受限,苏婉兮也没能提前服用合,欢香的解药,渐渐吸入,面色也浮上绯红。
随着时间流逝,仿佛连烛光都被染上了香气。
“做的很好。”苏子右的语气隐忍着怒气,可捕捉到她眼中掠过的哀伤时,心头莫名一紧,倏地吻上了她。
这一刻,她浑身几乎是僵住的,任由他凌乱的吻着自己,然后将自己推到在了床上。
他的手直接忽略红袍与她的身体接触,在催情香的作用下,两人有意乱情迷。
她不曾想过今夜进来的人会是苏子右,更没想过苏子右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原本,以为苏子右会在夹层里观望,他要自己以se诱人,定会留下自己清白,可她没有算到,苏子右亲自前来,自己又点了合,欢香,不,虽然那不过是待有合,欢香成分的劣质香而已,可即便如此,催情的作用还是在发挥。
红袍已完全滑落,凌乱的被压在苏婉兮身下,她青丝散乱,脖子与肩头已被苏子右撕咬得留下淤青。
“这样真的好吗?”看见苏子右欲解衣衫时,她直勾勾的望着他,喘息着说道,“我将是别人的女人。”
这一句话犹如冷水,猛地浇灭了苏子右内心的盛火。他竟会做出如此不顾后果的事情来!
他深吸一口气,不急不慢的下床,冷冷撇过床上那具被方才失控的自己狠狠蹂躏过的身子,心中分外懊悔。然后转身大步离去。
见他离开,苏婉兮才如释重负,连忙起身披上衣衫下床去推开了窗子,有些颤抖的提着茶壶浇灭了香炉。
她紧紧裹着红袍站在窗边狠狠吸了几口气,心头那股酥酥痒痒的感觉才渐渐褪去。窗外天色昏暗,夜空中新月隐藏,星光暗淡。窗下看得见那方幽深的院子,不难看见院外停着苏子右的轿子,还有人提着灯笼在等候。
须臾,苏子右的身影果真出现在了院中,苏婉兮望着胸口一闷。方才的电石火光仿佛只是梦境。她并不想与苏子右发生什么,更不想与别的男人发生,然而……那却是注定的。想到这里,她狠狠拽紧了红袍。
苏子右出了庭院,欲上轿之时猛然回头,朝着苏婉兮所在的房间望去。
看见苏子右回头,她连忙侧身往旁边躲去,也不知为何要躲,就那一瞬间便这样做了。
这一夜,她辗转反侧,仿佛如何沐浴,都洗不掉自己身上残存的那股味道,犹如空谷幽兰一般的香气。
翌日,苏子右派人来接她回府,她回去之时,苏子右已去上早朝,只剩冯婆在等着她一同用膳。
“婆婆。”苏婉兮今日只绾了简单的发髻,披着一些头发,为了遮挡昨夜苏子右留下的痕迹。
冯婆虽有些年岁了,然而还是目光犀利的注意到了。
“坐下来吧。”
“是。”
她毫无心情吃东西,只是因为冯婆在,才喝着粥装装样子。
“你不要怪子右那孩子。”冯婆语重心长。
“婆婆说笑了,哥哥是我的主人,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她淡淡的笑着。
冯婆摇了摇头道:“孩子啊,你既然唤他一声哥哥,那他就是你的兄长。”
她微微一怔,她倒是从未真正将苏子右当做过兄长,她从来只认为,他们之间有的,只是利益关系。
冯婆见她不语,又道:“这个沈家的盛世,毁了他的一切啊。”
苏婉兮疑惑的望向冯婆。
冯婆老眼似乎氤氲着水汽,道:“他的亲人,他的国家,他的江山。你说,他怎能不恨。”
苏婉兮闻言手一颤,勺子咚得落到了碗中。如今的天下是沈文亲自带兵征服几个邻国才得以统一的,冯婆的意思是……苏子右是前朝遗孤?国破家亡的仇恨……她想起来,心都在颤动,这一刹那,她仿佛有些明白了苏子右,对他所有的行为也都释然,他不过与自己一样,都是为复仇而努力的可怜人罢了。
“这个府里的人,都知道?所谓的组织,都是前朝旧势力?”现在一想,所有以前她觉得奇怪不解的事情她都明白了。
冯婆点头。
苏婉兮倒吸一口凉气,又默默的喝粥。
她从未想过,苏子右背负了这么多的使命,所以他才永远冷去寒冰,永远让人不了接近。
惺惺相惜,也似乎就是她如今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