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胡青牛狐疑了一声,提高了声调,在陈东升的怀里搜出了一尊玉瓶,双眸带有狐疑之色,灵力涌动,将瓶口弹开,只见一滴乳白色的液体,静静地躺在瓶底。
“遁一真水?”
胡青牛瞪大了双眼,望着那滴乳白色的液体,突然感应到玄牝之门的乳白色雾气,传来了一股渴望,连忙将瓶盖给盖上。
随即双目一瞪,又狠狠往陈东升的肩胛骨上踹了一脚,嘴里骂骂咧咧,“竟然敢欺骗小爷,不是说被吞了吗?啊?”
话音一落,胡青牛再次往陈东升的伤口上,狠狠来了一蹄子。
陈东升疼得呲牙咧嘴,冷汗直流,心底一阵咬牙切齿,暗自发誓,有机会定要将这头可恶的贼牛,碎尸万段,以泄心头之恨。
“小姐姐,给!”
胡青牛将玉瓶抛向了薛楚儿,遁一真水对于他而言,除了玄牝之门中乳白雾气传来的渴望,就像贪吃的小孩外,别无用处,难不成还指望遁一真水,来突破他的紫色灵海,开玩笑。
毫无犹豫将遁一真水,就给了薛楚儿,这本来也应该是薛楚儿之物,被陈东升夺走,如今只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
纤纤玉手接过了遁一真水,薛楚儿妙目闪过一道喜色,随即对胡青牛不禁抱有感激之情,没想到胡青牛竟然没有贪墨,毫不犹豫就将遁一真水给了她,这可是无数弟子抢破了脑袋,梦寐以求之物。
就算是胡青牛是妖兽不需要,带出去交给宗门,也能获得不菲的奖赏,实在难得。
“谢谢。”
薛楚儿蚊子般的声音响起,顿时又想起了儿时的父亲,也是和胡青牛一样,拥有不算宽阔,却又令人心安的肩膀,无论有什么好东西,都是第一时间想到了她。
还好胡青牛不知道薛楚儿心底的想法,不然要是知道薛楚儿对着他,想到了自己的父亲,不知道表情有多精彩。
“小姐姐,你说怎么处理这恶贼?!”
看陈东升一副贼眉鼠眼,不老实的模样,胡青牛就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地盯着他,开口问着薛楚儿。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薛楚儿缓缓开口,声音冷静,不带丝毫感情,显然其内心也并不像外表一般娇柔,反而是充满了果敢杀伐。
“你们不能杀我!我可是宗门的执法弟子,你们要是杀了我,执法殿不会放过你们的!”
一听薛楚儿说的话,陈东升的脸色立马变了,这可是和他想象的完全不同啊,不应该是不敢杀他吗?不应该是得到遁一真水就放他走吗?怎么就要斩草除根了。
“呸!屁的执法弟子,有你这样的弟子,也是给执法殿抹黑,我们这叫替宗门清理门户!”
胡青牛呸了一声,陈东升不提起执法弟子还好,一提起就令他一阵恶心,连带着对执法殿也没有什么好感,有如此素质的执法弟子,执法殿也好不到哪里去。
依陈东升瑕疵必报的性子,等出了灵云秘境,自己有小萝莉罩着还好,薛楚儿恐怕会麻烦不断,说不定会被这小子报复。
陈东升满脸的惊恐之色,毫无刚才的傲气和不屑一顾,刚才是自以为拿捏到了胡青牛和薛楚儿的心思,认为他们将他救下是不敢杀他,没想到转眼间得到遁一真水,就翻脸不认人,意欲杀人灭口,如何能不惊。
“瞧你这熊样,刚才不还挺得瑟的吗?!”
见到陈东升的惊恐之色,胡青牛心底说不出的舒坦,还真以为陈东升是一块硬骨头,没想到也是一个软包。
“只要你们不杀我,让我做什么都行。”
陈东升脸上带有畏惧之色,极其不要脸面的近乎哀求,若是陨落在了灵云秘境,出去谁知道自己是死在胡青牛和薛楚儿手上,定是以为遭了灵体毒手,执法殿又如何为他报仇。
为今之计,只有虚以为蛇,卧薪尝胆,待成功活命出了秘境,来日方长,有的是自己报仇的机会。
“让你自宫你也愿意吗?”
胡青牛一脸的好奇之色,不禁开口问道,以前每次看电视,都是见到反派临死之际,一副为了活命什么都可以不要的决心,面对这种情景,这个问题他想问很久了。
“你?!”
陈东升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又是一阵苍白,充满了羞恼之色,又有着苍白无力,胡青牛明显就是在羞辱他,哪有让人自宫的,那活着不是比死还要难受。
薛楚儿俏脸一红,轻轻地啐了一口,也不知道胡青牛满脑子都是想些什么鬼主意。
“可惜啊…”
胡青牛心底一叹,还真以为这些反派为了活命,什么都可以不管不顾,没想到却也是说说而已。
“你太不诚心了,连自宫这种小事都不愿意做,竟然说让你做什么都行,你这样如何取得我们的信任,如何让我们相信你?”
胡青牛一阵摇头晃脑,唉声叹气,仿佛是让陈东升去帮他倒杯水,都被严词拒绝一样,充满了伤心之色。
陈东升一口老血几欲喷口而出,什么叫做自宫这种小事,士可杀不可辱,简直是欺人太甚,摆明了就是在玩他。
面对自宫和死亡的抉择,陈东升陷入了人生的十字路口,有心委曲求全,胡青牛又实在太过邪恶,想要傲气凛然,又实在怕死,心里简直都快哭了,问出这种话的人,一定是个魔鬼。
“怎样,想清楚了吗?”
胡青牛一脸的坏笑,望着陈东升,明显充满了不怀好意,他倒是想要看看,陈东升会如何抉择。
“你…你真的会放过我吗?”
陈东升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几乎是从牙齿中将这句话挤出,显然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哦?”
这下子轮到胡青牛诧异了,瞪大了眼珠子,实在难以想象,陈东升连这种苛刻的条件都可以接受,这小子太恐怖了,绝对留不得。
“不好意思,我是和你开玩笑的。”
胡青牛略微有些羞涩,带着点不好意思的歉意说道,望着目眦欲裂,充满了羞愤耻辱之色的陈东升,心底更得意了。
就在他准备动手之时,脸色一变,异变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