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你赵妹妹家前,我就听我家老爷说过,朱家想要上位,立军功这条道路,上有樗里疾、甘茂两个名将,平级有我家司马错,功臣宿将都压着朱家,朱家要捞统兵机会,的确太难,只有用这招取悦新王,方能有上位可能。朱家为了交好公子恽,没少下功夫,就是想让公子恽为他朱家说话。”
司马夫人也不隐瞒,将其丈夫司马错对此的分析,向赵月英合盘托出。
“这一次你若拒绝亲事,朱家肯定撺掇公子恽,上奏王上,告你赵妹妹不为大秦出力,拖了大秦变强变大的后腿。那时,以嬴荡直率的性格,肯定要将你的矿山和铁工场收走。所以,赵妹妹,你没法拒绝朱家的求婚!”
司马错久历仕途,老奸巨滑,分析问题,入木三分,由不得人不信服。
“我可怜的诗韵!全怪为娘肚子不争气,没给你生个弟弟,这才让你被人算计,都是为娘的错!”
赵月英闻言神色惨然,道理一讲就通,她岂能不知这事已是板上钉钉,实实在在没跑的事?
“不过,赵妹妹,你也甭难过!成亲后的日子,并非千篇一律、万人一面啊!比如说我和你们俩就不一样,你俩是寡妇,我有夫君。可是,事实上我和我家老爷,还不是各过各的,他纳他的美姬娇妾,我找我的鲜肉嫩娃,彼此相安无事,相敬入宾,较之以前我老去管他玩女人,把关系弄得很僵,现在我俩的关系,可就和谐多了,这样不是挺好吗?”
司马夫人向两女灌输她的先进思想,不过,在我看来,她的确说的有理,什么叫幸福美满,就是自己能干自己喜欢做的事,且心想事成,这就是幸福美满!至于别人说三道四,那就任他去好了。
“成亲后的日子,还能怎么过?当然是相夫教子啰,难道还要出将入相不成?”
赵月英心里不好受,司马夫人却还在说与之无关的事,由不得她有气。
“赵妹妹,你呀,就是脑子不开窍!朱光倘若不是传言中那样不堪,或者婚后能改弦易张,那你家诗韵,自然得好好跟他过日子。假如,朱光不是这样,你不会让你家诗韵回娘家吗?然后,私下找个男人,怀上娃娃,生下来当你王家的接班人,不就得了?反正他朱家图的是你家铁矿,其次才图你家钱财,有了接班人,他朱家就得断了日后接管你王家的念想,退而求其次,在朱光和你家诗韵婚姻存续期间,让铁矿为他朱家服务就成。”
司马夫人的建议,看上去可行。
“我家诗韵要么不嫁,嫁则从一而终,不会红杏出墙的!”
赵月英苦笑着摇头,人与人不同,造成同样的方法,却有两种截然不同的后果。
“你家诗韵讲忠贞不二,诗涵怕也差不多,她们都不能为王家留后,那也就只有你了!你给你亡夫守寡十年,也算对得起他了。趁着还有可能生育,赶紧找男人,让你再怀上,才是正道,才对得起你亡夫!”
司马夫人在给赵月英出谋画策,说到关键处时,为了加重份量,还重重地捏了一把我的大腿根,把我当成她发力的工具。要不是为了探得更多的秘辛,老子早就给她一巴掌了!妈的,我又不是你的男宠,凭什么任你玩?
“没错,伍姐姐说得对!赵姐姐,我跟你不一样,你想偷偷生一个男孩,继承你王家家业,续上你王家香火,别人管不了!而我却被我亡夫家族盯得死死的,就是怕我私自产子,然后以义子身份继承我的偌大家业。不瞒你说,我身边的那个主管,就是派来监视我的!至于还有人要打我的主意,这我倒持欢迎态度,正好让亡夫家族和他们斗个不亦乐乎!”
姓李的“仙女”,赞成司马夫人提的主意,同时,大倒她的苦水。别看表面风光十足,可是那本经比别人家还要难念。
“伍姐姐,你采阳壮阴,纯属滋补身体的需要。可我放不了那么开,就算要生孩子,也得找个能说上话,能交心的男人,与他过上没有夫妻之名的夫妻生活,生出的孩子,我才能接受,而不是胡乱找男人,那样生孩子,不就是让我去配种吗?”
看样子赵月英对王诗韵成功拒婚,已不抱希望,眼下只有快速生孩子一途,才是应对之策。
“赵妹妹,你还想正儿八经以夫妻形式生活,然后再生孩子?跟你门当户对的那些男人,年龄都较大了,姑且不说已有正室,光是那些男人的生活恶习就让人受不了,还有那满身肥膘,看着都让人恶心!还有,他们放着水嫩少女不玩,非要跟你在一起,这现实吗?再进一步说说,就算他恩赐你,让你怀上了,可当真生出男孩时,能让你抱走,并让他姓王吗?”
司马夫人不留情面,直接封杀了赵月英不切实际的想法。
“赵妹妹,你又不是没钱,找美少年成为问题吗?白白净净看着养眼,还听你的话,既能在娱乐中采阳壮阴,又能让你怀上孩子,玩完之后就甩,干净低落,不留后遗症,这多好!”
司马夫人继续做着赵月英的思想工作,手上也没闲着,都摸到了我的要害处!惹得边上的侍女为之脸红筋胀!
赵月英同样有些难为情,自家姐妹也太豪放了些,这让她这个寡妇情何以堪?不过,此时有人来救驾,正是被她招来问话的王诗涵,与她同来的,应该是她的姐姐王诗韵!因为,人还没到,我远远地就听到了她的声音。
“怎么这样站着?没个站姿,贵宾到我王家,看没看见你们,你们也要拿出全部的精神气来!这站没站姿,我算是白训你们话了!这次接待工作完了以后,自己到你们的主管处去领罚!”
彪悍十足的气场,还有不留情面的训语,即便我远在五十米开外,可也感觉飞起的小刀,一古脑向我冲来,随着她越走越近,向亭子里送菜端酒的侍女,还有站在我们身后,随时提供服务的侍女,一起战战兢兢起来。
前往庄园的路上,我听王诗涵讲过她姐,干起活来,雷厉风行赛过男人,惩罚下人,那是又狠又重,因为是寡妇的孩子,脸上就很少有笑容,至少在有人时是这样的。
在这点上,她与赵月英很相像,估计还是赵月英有意识这样培养她,人送她们母女两外号:大阎娘、小阎姑!不过,我能理解她俩之所以如此冷酷,不以这样的面目示人,如何能震得住下人,又如何能让居心叵测之人知难而退呢?
王家两姐妹连袂前来,向众人行礼问安之后,王诗韵抬起头,还算恭敬的目光,一见到我大模大样座在司马夫人身边,目光锐利起来,当然,更多的是鄙夷!
不得不说,王诗韵较王诗涵稳重多了,眉眼间透出的威严,还有历练之后的从容,让她本就美丽的容貌更加增色,是男人就会喜欢这种有内涵的女人,而不是只知撒娇发嗲的花瓶女。
以我的心理素质,王诗韵这一瞥,根本就不会给我造成心理波动,不过我来庄园,是因她而起,不对我示好也就罢了,还以鄙夷的态度对我,对我极大不尊敬,是不能容忍的行为。
“司马夫人,这个……”
我朝边上一努嘴,示意她注意影响,就不要在我身上摸来摸去了,侍女们看到也就罢了,再让王家姐妹看到,丢得可是你司马夫人的脸。当然,我这样做的目的,是让司马夫人将王家姐妹赶走,让王诗韵明白一个道理:上官的宠儿,见官高一级,你可别拿宠儿不当回事,小心上官整治你!
“诗涵,你说你找张宁来做门客,可有此事?”
赵月英厉声对王诗涵说道,在她看来,这就是瞎胡闹!
“是……嗯,我想我家也算殷实之家,连个药者都没有,委实有些不妥!”
王诗涵没想到我这么快就被赵月英给发现了,而且还是以殴打来宾黄俊的方式,进入她娘的视线,一时半会有些发愣。不过想想以门客身份进入王家,也算不错,顺坡下驴,找了个收我当门客的借口。
“我王家例来没有恩养门客的家规,你倒是把它立了起来,好得很啊!”
赵月英恨恨地说道,打伤黄俊之事,还没有了结,“罪魁祸首”王诗涵,却没有认错的觉悟,由不得她生气。
“门客之中,有的具有真才实学,常人不及,有的有名无实,就是为了在主子家骗吃骗喝。至于如何判断,就看主子的眼力了!赵妹妹,我看你家诗涵眼光很独到,找的这个张宁,很合我胃口,不如就把他转让给我,如何?”
司马夫人再次提出带我离开的要求,当然,名义上她也给我安了个门客的身份。只不过,用屁股想,也知道我的工作,不同于奴仆,也不同于下人,而是在床上的干活。
“没问题,张宁,你意下如何?”
在赵月英看来,普通人的人生目标,不外乎求富贵,依附于主子,无疑就是条捷径。而我这年龄,不会是那种深怀绝技,可以自由选取门庭投靠之人,而是有人要就算不错的类型。
“不可!我已先答应了王小姐的要求,做人不可食言自肥。司马夫人的美意,我只能心领了!”
良禽择木而栖这没错,可是司马夫人怎么也不算好木头,我当然得反对。当然,拒绝的理由,得冠冕堂皇,让人无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