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抹鲜红,从蒙系人马身体绽放开来,这是他们被我随手一点一戳,就此倒地,剩余的蒙系人马,有如饿虎扑羊,冲进被我点倒的人群中,刀光闪起,血液乱溅。
他们当中,有好几个是当初我杀进奥平城时,就跟在我身后的蒙家武者,也是蒙家最为忠心的人,此时再度享受单方面屠杀的快乐,好不惬意!抹抹剑光,在雨中闪烁,缕缕鲜血,被雨水冲下,染红了大地。
义渠主将手指向我,脸色发青,这还是人吗?
“将军,赶紧撤退,退回奥平城。”他的副将急忙提建议:“退到奥平城,让寒山宗的高手,跟张宁打。”
“撤退……快撤退!”
义渠主将才发布命令,可飞过来的一把长枪,一下将他戳了个透心凉,狂喷一口鲜血,就此跌下马来。
前冲的王强方面人马,极度危险的感觉,陡然而生,大伙不怕跟人打,但跟一个不太像人的东西打,不发虚都不行,明明砍中刺中了我,却无法伤得了我,而我手指也不知怎么动的,总之一挥手,就有好几个应声而倒,然后,被跟在我后边的蒙系人马砍死,一条杀人流水线,正在疯狂运转!
王毅硬着头皮上来接战,却被我一把从人堆中提将出来,往边上一掷,蒙节哪还等得及,上前就是一剑砍下,王毅之头,便到了蒙节手里!
王系人马,不管是武者还是兵士,此时全然一个样,大伙一哄而散,硬打下去,就是全军覆没的下场,还不如各跑各的路,兴许还有一线活命的机会。
王强也学他老婆张燕彤,往山下狂奔,回头扭看,不远处的蒙节,手中的长剑插在地下,手中却握着一柄义渠军的弓箭。
蒙节拉不动这张弓,是我站在蒙节身后,代其拉满弦,箭在弦上,目标就是他王强。
弓弦已然拉满,一抹黑光,在雨名一闪而过,朝着王强射了过来。
“小心!”
义渠军的副将,眼见弓箭所瞄准的,乃是王强,也不知他们收了王强多少钱,这个副将,猛然将王强推翻在地,虽然摔了个仰面朝天,浑身沾满泥水,但总好过命丧当场。
副将把王强推翻在地的瞬间,箭羽刺破空气,穿过王强先前站立的位置,造成前边一人当了替死鬼。
躲是躲过了这一箭,可是躲不过溃兵,撒开脚丫子逃命的人,可不管前面有什么障碍,更不管你是什么人。
惨叫从王强和副将口里传来,痛彻心扉的吼叫,被十余溃兵,从身上踩踏而过。
不过,他俩的痛苦没有持续多久,追杀过来的蒙节,手起剑落,将此二人斩杀,并取了王强首级,和王毅首级一起挂在腰上。
“张哥,咱们赶在这些家伙前面,前往奥平城,把城门一关,他们就甭想逃出奥平山。”
蒙节对我说道,从奥平城到奥平山,只有一条路,堵住奥平城城门,溃兵便只能在山里转悠,那时,不是饿死,就是投降。
来到山脚下,这里有很多马匹,都是蒙王双方上山时弃在这里的,随便挑了几匹,我们一行十人,马不停蹄前去追赶张燕彤。
我们一行马队,向着奥平城疾驰,前面一队人马前来拦截。
“阁下就是张宁,梨花坞的张宁?”
为首者是个儒雅的中年男人,惊讶的看着我的模样,相貌与口传的美少年完全不沾边,由不得他有此一问。
“我不管你是谁,帮张燕彤就是我的敌人,算你错接了这单生意。”
我勒马道,因为来挡我者,和陈显、任躬他们的衣服类似,都有寒山剑宗的徽记。
“我门陈显、任躬、李度、文弘,全在梨花坞附近失踪,想必与阁下有关吧!”
为首者开口就问我杀陈显等人之事,早晚会查到我头上,毕竟这些人失踪地点,都在梨花坞附近,梨花坞最近只出了我这个另类,而且事迹独特,由不得他们不把事情向我身上联想。
“你想为他们报仇?”
我嘴角翘起,现下我最希望他们寒山宗高手尽出,免得我去找他们一个个杀,特别费神费事。
“所有门人听令,寒山大剑阵!”
听了我的话,寒山宗的门人,皆是心惊肉跳,带队者没打算跟我一对一,那样一点胜机也没有。
摆出大剑阵,就是寒山宗最强的攻击手段,威震武林,上次使用此剑阵,已经过了近百年,这样还不能胜,寒山宗就等着被灭门好了!
二十四名寒山剑宗门人,下马摆好阵型,围绕着正中担任指挥调度的为首者。
二十四柄长剑,有的指天,有的指地,有的平推,有的画圈,二十四道剑气单个拆开,都不如任躬,甚至还不如陈显,可是一旦集中,威力陡然剧增。
庞大的剑气,迫使蒙嘉芸等蒙氏人马,拔转马头向我躲避,要不然,他们会被压抑地喘不过气来。
在赶往奥平城的途中,我简单说了说墓中发生的事,当然,说得含糊不清,总之,不让蒙嘉芸知道在坟墓里面真实发生的事,因为这些超自然的现象,我说了也是白搭,总之,一句话,在墓中我很危险,好在逢凶化吉出来了。
蒙嘉芸也简单说起,我到王杰墓中以后,在奥平城发生的事情。
张燕彤带我去王杰墓,回城后,她说我在墓中修练,叫蒙家人不要去打扰,蒙嘉芸没有怀疑,毕竟我这种高人,经常一人一打坐就是好几天。
可是,过了几天,我还没有回城,张燕彤却在当天趁城中诸事繁多,蒙嘉芸无瑕它顾之时,偷偷逃走。蒙嘉芸这才知道上了张燕彤的当,张燕彤所做所为,都是为了麻痹大伙,为的就是最后把我诱至王杰墓中加以暗算。
蒙嘉芸立即带人到王杰墓找我,可是黄沙太多,根本挖不完,而张燕彤随时有可能前来寻仇,她不得不放弃在王杰墓中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的设想,回到奥平城里处理备战事宜。
蒙嘉芸说到这里,着重表扬蒙节,正是蒙节建议不要回街泉城,也不要四处躲藏,利用奥平城险要地势,在此死守,好过隐姓埋名。
因为,无论怎么躲藏,都会有人被张燕彤对外散布的巨大财富所吸引,定会像梳篦子一样把他们给找出来,与其东躲西藏像老鼠一样苟活,还不如和王家决一死战,至少在战斗分出胜负前,张燕彤不会愚蠢到对外说蒙家占有了王家的巨额财富。
蒙家用挖出来的王家财富,拼命招兵买马,扩充实力,光靠几个蒙家人,是不可能挡得住王家请来的帮手的。
三个月以后,准确地说,是我进了王杰墓正好100天后,张燕彤和其夫王强、其子王毅,引义渠兵五百前来攻城。
至于寒山剑宗,他们理所当然怀疑宗内高手失踪,跟我脱不了干系,不敢说陈显等人全是我杀的,可至少杀了好几个,于是全宗集合堂主以上高手,集体前来找我,听说我在街泉露过面,顺藤摸瓜,找到了张燕彤,于是两拔各怀目的之人,合兵一处,前往奥平城。
本来前往奥平城的地势,十分险要,不是那么容易攻破的,可寒山剑宗高手多,他们轻易跳跃向上,实在跳跃不到的崖壁,他们就用弓箭射上边的防守者,帮助攻击队伍攀缘而上,硬是活生生打开了天险般的通路,逼向奥平城。
寒山剑宗没兴趣参加最后的搜捕,全体留在城里休整,待明日前往王杰墓,看看能否找到我的尸体,在他们看来,我身上肯定藏有什么武功秘笈,从阴曹地府传出来的东西,能差得了吗?
可是,没想到张燕彤飞马回城,告之他们一个惊人的消息,本应死翘翘的我,居然在百天之后又出现了,还是以满身黄金甲,大杀四方的形像出现,由不得寒山剑宗如临大敌。
当下,汇集人手出城来战,回宗躲避是行不通的,这次攻打奥平城,已经和我结下梁子,而我一旦寻仇时,他们要再次召集全宗高手,就没这么容易,所以,为了避免被我各个击破,不如放手一搏,要么杀了我夺秘笈,要么全宗被灭,来场豪赌!
“来吧,让我领教一下你们的大剑阵。”
既然他们全宗高手尽皆在此,倒是让我省去很多麻烦,看在这一点上,我就给他们一个好死法。
“好狂妄!万剑朝宗……”
为首者一声号令,二十四道剑气汇集在他的剑气上,融为一股厚重的剑气,直奔我而来。
我没有后退,也不防守,就是肉身向前。
破解招数,有使巧劲,行四两拔千金之法,但我知道,万剑朝宗这种寒山宗终极杀招,根本就没给你留使巧劲的空间,那么,只有以力破之。
蒙氏人马,全神贯注地看着这场战斗。寒山宗全宗高手协力使出的这招,威力大到远在二十米外的他们,衣服都被向上刮起,脸上生疼不止。
要知道,他们这才仅仅受了万剑朝宗很少一部份剑气,绝大多数剑气,是冲我来的,就这么少的剑气,也令他们承受不住,座下马匹不鞭自退,它们同样受不了。
可我一出手,所有人震撼不已。因为我没有用别的招数,就是一招清晰可见的黑虎掏心,与剑气撞在一埠,“呯呯呯”声此起彼伏响起。
所有寒山剑宗人员,被之剑气反震得头晕目眩,紧接着,就是我如闪电魅影般,在剑阵之中快速穿过。
说是迟,那时快,穿过剑阵的时间短的惊人,严格来说,一秒不到,我调转身体站定,此刻组成剑阵的二十五人,陆陆续续向下倒去。
在他们最后的印象里,就是一团臭气瞬间裹住他们,然后他们身体脏器,突然变得躁动不安。紧接着,就是全身脱力,似乎倒地是最大享受,然后,就没然后了。
“张哥,威武!”
蒙节大喊起来,什么叫秒杀,这就是秒杀,二十五名寒山宗高手,前后不到一秒,尽皆殒命当场,甚至连他们具体受创部位都没看清。
其他蒙家人马,亦是大喊起来,战斗太过精彩,精彩到了他们看不懂的地步,但有一点他们明白,众星朗朗,不如圆月独明,百兽嘶鸣,不如猛虎长啸!蒙家在奥平城,算是真正站稳脚跟,论功行赏自然少不了。
再想那位到了最后关头,才去投降的同僚,假如他再晚那么一点点,岂不是和大伙一样,也是有功之臣,一番赏赐,断然不菲,思来不禁唏嘘不已。
“张燕彤,哪里走!”
蒙节纵马来抓躲在寒山宗后边的张燕彤,心中满怀恨意,这一切,都是张燕彤在捣鬼。
张燕彤哪里想到,战斗最后是以这样的结局收场,在她看来,怎么着也是寒山宗胜,至少也是个缠斗局面,那时,她再逃跑也来得及,可没想到寒山宗的人,死得这么快,严格来说,就是打了个照面之后,寒山宗人即遭全灭的下场。
正因太过惊讶,张燕彤连马头都尚未调转,即见蒙节纵马前来抓她。逃跑已不可能,还不如自尽了事,张燕彤拿起剑,准备抹脖子。
可是,我怎么能让她一了百了呢?我这人,最恨的就是欺骗,给了她张燕彤活路,偏偏这厮利令智昏,连络别的门派,欲置我和蒙家人于死地,夺回王家家业,实在可恶,在弄死她之前,必须要问清楚几个问题。
随便挑起一块石头,准确地击中张燕彤的手腕,防止她自杀成功。
腰缠王强、王毅父子人头的蒙节,恶狠狠将张燕彤从马上踢了下来,在她呼痛声中,提着张燕彤衣领,将她拖到我的马前。
“张燕彤,我真搞不明白,我的实力在那里摆着,也给了你出路,你为何非要想夺回王家家业呢?这下好了,凭添这么多条人命!”
我像猎人一般,慢慢靠近无法逃走的猎物,距离不远,抬起张燕彤下巴,看着这个惹出这么多杀戮的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