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燃倒是没有多想,跟着音乐的节拍摇头晃脑,不久还哼了起来,坐在高脚凳上,挥舞着胳膊,江映迟真担心她一个不慎会摔跤,替她捏了一把冷汗,一边要照顾乔燃,一边还要考察舞台上的奈亚子,台风是不是合格,够不够资格入队。
考核的结果毋庸置疑,当奈亚子打起架子鼓时,她整个人都神采飞扬起来,那个冷漠的、平静而又疏离的少女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燃烧的激情,迸发着一身无与伦比的光彩,舞台的追光灯打在她身上,似乎她就是这间酒吧的中心,是操纵着酒吧里众生喜怒哀乐的上帝。
即便是江映迟,在最后一个音符停止时,也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吧台后面,林辰东单手托腮,慵懒地望着舞台上的少女,淡淡地笑道:“酒吧里,每天晚上有一大半的客人是为了她而来的,虽然,她的暴脾气也是酒吧街远近闻名的。”
“怎么样,还不错吧?”片刻后,林辰东给江映迟续上一杯柠檬水问道。
“岂止是不错,简直是非常棒,专业级的水准!”江映迟毫不吝啬地竖起大拇指,笑问道,“我只想知道这样专业级别的人才,你们老板是如何请到她的?”
林辰东呵呵一笑,并不作答。
江映迟跳下高脚凳,走到舞台前,对着一曲终了正在休息的奈亚子大喊:“少女,加入我们吧!”
奈亚子拧开手中的依云喝了一口,面无表情的问道:“加入你们的什么?3p吗?没兴趣!”
江映迟一头黑线:“我们将是最红的少女天团!加入我们,你将会功成名就!”
奈亚子:“我对出名不感兴趣!”
江映迟继续诱惑她:“出名以后你可以赚很多钱!”
奈亚子:“你看我像缺钱的人吗?”
江映迟摊手:“你总有梦想吧?不想为了梦想拼一把吗?”
奈亚子瞟了他一眼,觉得这人就是个神经病,懒得再搭理他,江映迟还想纠缠,八个如铁塔一样的保镖,迈着整齐有力的步伐,不紧不慢地朝着他走过来。
好汉不吃眼前亏,江映迟举高双手打算离开,谁知一转身,却撞上了身后的乔燃,而乔燃身后,八个保镖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仿佛一言不合,分分钟都能上演手撕鬼子似的。
乔燃喝得醉醺醺的,走路东倒西歪,一双眼睛里却放着光,江映迟担忧地看了一眼她身后的保镖们,皱眉扶住乔燃,叮咛道:“走路小心点,我们回去吧。”
“不回去!”乔燃挥舞着拳头,使劲地摇头,“做事情一定要坚持到底,怎么可以轻言放弃?”
不等江映迟开口,乔燃勾起他的下巴,眼睛眯成一条缝:“江映迟,看本姑娘怎么助攻的!”
她踉跄着往前走了一步,江映迟及时从身后拦住她的腰,于是两人间的姿势就变得极为暧昧。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乔燃现在高举着右手,对着台上的奈亚子,勾着食指大喊:“喂,你!给我过来!”
看着那八个保镖的神色,江映迟捏了把冷汗。
而舞台上的奈亚子,在一愣之后,竟露出一抹不可名状的笑容,尽管一闪即逝,但她的确笑了。
随后,她离开了架子鼓凳,居然真的一步一步,走向舞台边缘,走向乔燃。
最后,奈亚子在离乔燃约有一米远的地方停下,俯身看着乔燃。
乔燃仰头望着奈亚子:“年轻人应该勇于追求自己真正喜欢的东西,跟随自己的内心,你懂吗?”
“follow?your?heart!千万不要给自己的人生设定局限,遇到有趣的事情就去尝试啊!加入女团也好,赚钱也好,或者仅仅只是玩音乐,和一帮志同道合的少女们一起同流合污,难道不比你在酒吧里唱给这些不懂音乐的人唱歌,要有意思得多吗?”
乔燃几乎是喊着说话的,全场安静,她话音一落,江映迟就发现周遭男顾客的表情变得神色不明起来,但惧于八名保镖的威力,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就在这寂静之中,奈亚子“嗤——”地笑了起来,她侧目:“有点意思——那你说,什么是有意思的事?”
“有意思的事,当然是加入我们,和我们一起唱歌跳舞,成为全宇宙第一红的女团啊!”
“说来说去,还是那么无聊。”奈亚子转身走向架子鼓。
“你没有试过,怎么知道无聊?你难道不想试一试人生的另一种可能性吗?你不想追求你自己的人生自由吗?”
乔燃喝多了,这毫无逻辑的胡言乱语,却让奈亚子愣了愣。
乔燃没有发现,江映迟却很清楚,奈亚子在听到“自由”两个字时,肩膀微缩,脚步微顿,都足以表示她内心的动摇。
但奈亚子仍然没有理会乔燃,走到架子鼓后面,开始了演奏。
乔燃还想再喊,被江映迟阻止,他拖着她回到吧台,买了单,几乎是扶着乔燃走出酒吧。
在街边吹了一会儿冷风,乔燃似乎清醒了不少,路灯下,两人的身影并肩而行,乔燃忽然松开江映迟的手,在马路上转着圈,展开双臂,仰天大喊:“我、要、成、为、大、明、星!”
江映迟双手插在裤袋里,微笑看着少女:“你为什么想当明星?”
“还用说?当然是用我的歌声和舞蹈带给别人快乐啊!”
“嗯,你一定可以的!”江映迟含笑道。
“喂,上帝叔叔,你在听吗?请让我们成为最红的少女天团好吗?我想要努力给这个世界带来欢乐,我想要站在舞台上,成为光彩四射的自己!”
第二天酒醒后,躺在宿舍的床上,乔燃隐约间记起,自己昨晚好像喝醉了,可是大脑断片,完全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到底是怎么回到宿舍的?
宿舍门被推开,室友们从食堂打包了饭菜回来,看见乔燃坐在床上揉着头,老大率先问乔燃,昨晚送她回来的帅哥,是不是男朋友,乔燃矢口否认,然而室友们根本不信,追着她各种八卦,乔燃为了避免轮番的“严刑拷打”,只好随口说正在考察阶段,没想到老大听了更起劲,非要乔燃组局,室友们作为“娘家人”一起见见这位未来的准男友,乔燃吓得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