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道,他们那边最近有什么动静吗?”焦聿问坐在他斜对面的一个和尚。
“暂时还没有。”
“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依贫僧所见,此事大概有蹊跷。”
“何出此言?”
“这‘圣物’乃天地所育之瑰宝,为何会承于一人,而生死随之?若真如此,为何天下仍风平浪静,毫无波澜?”
“着实有理。即便如此,我们又该从何入手?”
“六百多年前,那个椋椋就给我等使得好一出偷梁换柱。我们押了楚溟允,而圣物却在她手中。如今这只鸟,或许又是一个掩人耳目的替死鬼。”
“她是椋椋选定的接任者,若真如你所说,这圣物还在,又该在哪呢?”
“在哪?谁得到了宝贝都会悉心守着,他们敢舍下一条命来保护这个人,必定也会继续守着,以保障他的安全。”
“那他们所极力保护之人,极有可能就是圣物的真正所在。”
“正是如此。”
“既然他们以前赔过楚溟允,便不可能是他。沐疏辰虽意志不坚,但也一直在我手下,未见端倪。跟在他们身边的那个牡荆精肉身已毁只剩魂魄,也不大可能。悠然为天帝之女,而这圣物是天帝下令所寻,想必也与她无关。椋椋那个师弟你可有了解?”
“据我所知,此人名叫冷怿。他与椋椋虽师出同门,却并不精师门之法,而沉迷奇门机巧,现在又三天两头地去人间闲逛,很少参与此事。”
“这样看来,便只有一人值得怀疑。那就是冷怿的徒弟冷幼萱,她原本是椋椋收的徒弟,后来又转投冷怿名下,此点极为可疑。”
“那太子呢?”
“他是上次事发之后才失踪的,后被云悠仙子带去楚荆山,若是他便说不通了。”
“尊主英明。那贫僧这就派人去监视冷幼萱,一有消息即刻来报。”
“你做事我最放心了。”
那个被唤作“斯道”的和尚出了塔,和他的手下嘀咕一阵,楚荆山当晚便来了不速之客。可怜我们无辜的小萱,还沉浸在悲痛中什么都不知道。
……
没过几天就立春了,春天便要有春天的样子。“泽国迷春涨,芳洲生绿波。”什么的还早着,但是之前说过,有些东西它一直都在生长着,只是你没有注意到罢了。
黎川岐自从和程琤见过面后,就开始翻山越岭的去寻找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从花草的嫩芽到溪边的石头,无论你想得到的还是想不到的,他都收集了一箩筐。
若是你以为他要勤工俭学,那便错了。黎川岐这是打算操起他的老本行——铸剑。但是铸剑为什么要用这些东西呢?因为他想住一把从古至今最纯洁的剑。
也许这样可以瞒过一些人的眼睛吧……
而黎川岐不知道的是,在她走的这段时间,已经有人帮他做好了一切。我们应该感谢,这是因为他的“不知道”,才让世间又多了一份纯洁的东西。
被机械和烟霾模糊了的耳目,还有没有机会听鸟唱看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