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志明心里松了一口气,总算完成了,现在虽然每一分钟都会有危险,元军迟早会察觉到这里的异常,但是,左志明还是不甘心,想要再等一下,一旦元军察觉便立即炸掉水坝,这么短的时间元军想来也反应不过来吧。
“大人,水已至七成,是否炸掉闸门?”细雨连绵,水坝的水涨的比往常都快了很多,小半个小时过去,卫宽便开口说道。
“炸掉!”左志明迟疑了一下,便下定决心的说道,八成最好,可是时间不等人,左志明心里非常的惊醒,知道任何事情都不要做的太满,太过于贪心,则往往会生异端,以至于事情前功尽弃。
“喏!”卫宽打了个手势,原本漆黑的水坝上丢下一个火把,火把沿着湿漉漉的水坝随着雨水一直往下落,越来越小,越来越暗。
“信号来了,快,点燃引线!”等待在山下的人已经撤去大半,留下来的死士看着掉下来的火把,当即呼喊了一声,原本平静的坝下又是一阵疯狂的忙碌。
“不行,太湿了,根本点不燃!”
很快,他们现事情并没有预料到的那么顺利,出问题了,而且还是经过十数次演练的问题,众人顿时间有些惊慌失措。
“引线湿了!”很快,他们便现了问题所在,不由的大惊失色。
“怎么会这样,不是用竹筒挡住了吗?”没想到会遇到雨天,所以他们只能匆匆的用原本装水的竹筒赶制了一个管道,把引线放到其中避免被雨水侵湿,结果还是出现了差漏。点滴细雨从竹筒的缝隙处渗入,侵透了竹筒中的引线。
与此同时,元军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原本平静的营地,火把开始闪动,站在高处左志明能够看到隐约有点点的火光正在往池明城水坝靠近。也是,如此大的动静,哪怕有大雨的遮掩,当大雨转小雨,又有那么多的人,扣除什么都不知道和明白的普通士卒,总会有几个元军高层察觉到不对。
事实上。此时虎必来已经清醒过来,他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来不及思考和犹豫,便是去往池明水坝的也都是他身边的亲卫,因为恐怖的想法在他脑海蔓延,紧迫的危机感让他根本没有时间去调动其他的部队。
“河道干了。该死的雨,该死的左志明……!!”虎必来的大帐设立在背风处,离池明河并不远,当他来到池明河的时候,看着干了的池明河脸色都变了,他决然不相信这一切都是巧合,左志明背叛了。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越的确定。
“离开,必须马上离开!”
虎必来没有迟疑,如果没有下大雨虽然也会生这样的情况,但虎必来相信以半水坝的水,给元军造成不了毁灭性的伤害,可如今,水坝被关闭已经有一个多小时了,若非是大雨变小了他还不一定察觉的到。可想而知,洪水冲来将会多么的恐怖。
这一点,他曾经体会过,哪怕过了那么多年,他依然记忆犹新。
“怎么还不来,到底是怎么了,老天。不要作弄我吧,孔曰成仁,孟曰取义,难不成真要我英勇就义吗?我都付出那么大。这关键时刻掉链子那我真还不如死了算了……!”
左志明感觉自己快疯了,他在也保持不了冷静,难不成在这关键时候出问题?到底怎么回事?左志明突然有一种恨不得跳下去看个仔细的冲动。
“我去……!”
坝下,就在所有人都手舞足蹈的时候,一个身影猛然拿着火把冲了出去,踏着稀泥往水坝中间而去,看见这一幕,所有人都惊呆了,此时他们如果还不能知道对方有何打算的话,那他们真是傻子了。
“老三,你干什么?回来!我们在想办法!”
“大哥,你们快走吧,不就是死吗?本来接这个任务就已经有了死的准备,现在不过是一点活下来的机会都没有了罢了!”
“马老三,你……!”
“大哥,你们快走吧,真的!大人为了这次机会呕心沥血这么多年,我们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辜负大人的期望,在说了,死了又不是不能活回来,我相信到时候大人一定能够杀光那些蒙古鞑子,到时候我们在聚!”
看着马老三的背影,所有人眼睛都湿润了,原本隔着引线他们还能借助大水逃走,毕竟他们留下来的原因就是水性非常好,洪水虽厉害,但只要坚持过最暴厌的时候,还有一线生机,可马老三这么做,却是一点活的希望都没有了。
“大哥,走吧,再不走来不及了……!”此时却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随着马老三的身影越来越远,所有人都知道在不走,就很有可能和马老三陪葬了。
“是呀,大哥,等大水一过我们一同杀入池明城中,复活马老三!”
其他人纷纷附和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虽然此时说出这样的话显得冷血,可不如此说,又能怎么样呢?
“走……!”老大悲吼一声,一行人头也不回的冲入山林当中,往山上飞跑去,时间点滴过去,马老三终于来到了最中间放置火药的地方,此时火把的火焰已经奄奄一息,十分的微弱了。
“死吧!”没有迟疑,马老三把火把放到了引线口上,几乎瞬间,上百公斤油布包裹的火药轰然炸开,池明水坝咔嚓一声,好似积木被抽出的骨心干,崩溃了。
轰隆隆………………!!!
滔天的洪水好似脱缰的烈马,犹如噩梦,被释放出来,刹那间这震耳欲聋的声音惊醒了所有人,即便隔着数公里的距离,西河军所在之处也能够清晰的听到,养精蓄锐许久的西河军几乎在同一时间响起了集合的号角声。
“不好了,洪水来了……!!!”
“快逃呀…………!!”
惨叫声,哀号声,怒吼声在元军营地响起,元军一个连着一个的营地分布在两岸旁,原本并不危险,两岸甚至徒步涉水可过,可这时却成了要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