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巴鼎寒在接到张远的消息以后,没有多做停留,带着数百骑匆匆赶到雪山之下,看着站在寨门口的张远一行人,赶紧跳下战马。
看着匆匆赶来的巴鼎寒,张远说道:“来了,我们进去吧!”
巴鼎寒牵着马跟在张远半个身位后,说道:“末将听闻主公决定以身犯险,挑战诸蛮!末将想请主公收回成命,请由末将等替主公出战!”
张远慢步走入简陋的寨子,走在碎石子路看着三五成群,擦身而过的山蛮们,说道:“你的心意我明白,但是,这次不行,想要让这些山蛮彻底归心,非得我不可。否则,他们是不会承认西河军的!”
自三天前在雪山之中亲自会见蒙山部落的两个族长,说明来意,对方如张远所料的那样,面对张远的诚意和确定蒙氏的身份之后,并没有拒绝张远的要求。
但他们同样提出了一个要求,或者说也是张远必须去做的事情。
那就是在蒙山部落牵线搭桥之下,根据蒙山部落以往统治山蛮的传统,在雪山脚下摆下擂台,接受山蛮的挑战,并且全部战胜,才能获得山蛮的认可,并得到他们的效忠。
如果不这么做,那么蒙山部落以无可奈何,只能退而求次,无法在保证山蛮必然臣服,最多只能帮助张远召集诸部落的领,让张远自己去和他们说,至于结果如何,那些山蛮部落是否蒙山部落也无法决断。
张远在来的时候就早就料到了这样的情况,而在听到蒙常所说蒙山部落的过往,对于这样的情况也就有了心理准备。没有过多的犹豫,便答应了选择摆下擂台,迎战山蛮。
既然如此,蒙山部落族长也不想在这里耽误时间,他一心想要和蒙浩沟通。了解更多蒙氏的消息。也就半推半就安排人让张远住下,并派人召集诸部。
张远不想被那些山蛮给轻视了,派遣跟随来的亲卫回去,让巴鼎寒派遣一些人过来壮大声势,没想到巴鼎寒却亲自前来。
对此,张远到也没有在意。指着街上对巴鼎寒说道:“这些山蛮野性难驯,而且受到蒙山部落的影响,非常嗜战,视死如归,想要他们成为西河的兵力来源,不仅需要萝卜。更需要大棒!这一战却是非我不可!”
主辱臣死,巴鼎寒自然不愿张远出战,让张远面对危险。
而张远却知道这一战非战不可,心里颇为期待它的到来,而对巴鼎寒他们还是要好生安慰,免得伤了忠臣的心。
两天时间很快过去,越来越多的山蛮赶到雪山之下。
原本一年一度才会热闹的营寨。这些天却比以往祭祀远山之神更加的热闹。
望着这些披着兽皮,袒露着胸膛,手中拿着木枪或骨棒石斧的山蛮,精壮而强有力的身躯在寒风中散着热气,他们高声呐喊,相互拥挤着,交谈着,情绪激动,满是好奇的打量着周围,时不时的扫视营寨内的一处空地。
空地驻扎着巴鼎寒所带来的西河军。整齐而高大的帐篷,在阳光下闪烁着寒芒的金属,无一不是让山蛮既羡慕又忌惮的东西。
山蛮从信使哪里知道,这些外来者将在这里摆下擂台,而战胜者将为接任蒙山部落的职责。成为整个五万大山无上部落,远山神之子嗣,面对种种诱惑,无不让那些一直觊觎蒙山部落无上权威,却无可奈何的部落为之心动。
蒙山部落的祖先为了不让蒙山部落安于现状,不仅对蒙山部落本身做出了许多布置,便是其他山蛮也被他做出了很多布置,从而养成了山蛮野心勃勃,强者为尊的习性。时刻觊觎着蒙山部落,在每年一度的祭神盛典之上,派出培养最强的勇者来挑战蒙山部落的地位。
蒙山部落为了不被对方打败,就只能变得更强。
只有强大才能生存,这便是哪位先祖的理论。
哪怕为此蒙山部落可能因为他的种种布置而灭亡。
而和蒙山部落相比,这些外来者虽然这段时间给五万大山的山蛮很大的冲击。
但是,与蒙山部落这个足足压了他们两百来年的家伙相比,在其他山蛮部落看来,却不足为重了。
他们时刻觊觎着,等待那一天的到来。
“呜呜呜,咚咚咚咚…………!!!”
随着兽角绵长而洪亮的声音,兽皮包裹的鼓声响起,大雪山之上,大面积的积雪崩溃向着山下席卷而来,数以千计的山蛮在镇子中齐齐向着大雪山跪迎,一次,两次,疯狂的述说着什么,神情格外癫狂。
张远等人被鼓声和兽角声吸引,来到帐篷之外,有些好奇的看着山蛮手舞足蹈,跪拜磕头。
蒙浩有些好奇的问张远:“他们是在做什么?”
张远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应该是在拜神吧?!”
他虽然没有见过这么古怪的祭神,而这雪崩也似乎是有意为之的,但这并不妨碍他联想,他有预感,蒙山部落虽然现在还没有来通知他,但大战马上就要开始了。
“小心,所有人尽量趴下…………!!!”
擂鼓声和号角声没有半点停下来的意思,眼看着崩溃的大雪越来越近,而山顶之上第二轮雪崩也即将开始,张远脸色骤然一变,说着便蹲了下来。
茫茫大雪在狂暴的风中卷入山下的营寨,雪还未到,铺天盖地的狂风便扑面而来。
张远清晰的看到有几名又蹦又跳的山蛮整个人都被掀飞了出去。
雪连续袭来了三波,好不容易等雪停了下来,原本被践踏露出黄土的大地再次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积雪,整个寨子都染的白茫茫的一片。
噗,噗…………!!
一个个脑袋从雪中伸出,原本平静的寨子刹那间再次恢复了狂热喧哗。
“呸呸……!!”张远很没有形象的吐了几口积雪,看着身边6续站起来的人,大家都无比狼狈。
“这群该死的疯子……!”蒙宪不满的低声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