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辰时中分之时!
大军,兵出永昌郡不韦城!
王伉顶盔掼甲,一身戎装,带着四千飞豹军团骁锐步兵,踏上了北去嶲唐城的道路。
吕凯同原来的那七千人,留在了不韦城中。
徐晃、句扶、潘凤三人,早在前一天的时候,便带着六千精锐骑兵、一万飞豹军团精锐步兵,悄悄地来到了灭夷谷。
灭夷谷,南北走向,长达七八里,是嶲唐城与不韦城往来之时的必经之处。
灭夷谷,与嶲唐城之间,相距三十余里路;与不韦城相距不到二十里路。
王伉从不韦城出兵之时,灭夷谷内的火油、干柴等引火之物,早已是准备妥善。
徐晃、句扶、潘凤三人,早已是领兵埋伏于灭夷谷的周围,只等嶲唐城高平的叛军前来。
待王伉的诱敌大军,经过灭夷谷之时……
若不是知晓……自家大军在这灭夷谷内……早已是备好了引火之物;自家大军正埋伏于……这灭夷谷的周围。
王伉定然是不会察觉,定然是不知道……此间的一切筹划。
却说,王伉的诱敌大军,北上嶲唐城之时,一路匀速进兵,只为了保持兵士们的体力。
待大军来到嶲唐城外时,已是午时中分。
值此之时,恰好是正午之时,日头正南之时,虽不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却也是气温极速上升之时。
恰在此时,正好是……嶲唐城的高定所部兵士,快要用午饭的时候。
早已吃过干粮的凉州军兵士,却是精神抖擞着,双眼冒着光芒,浑身都是劲,个个都如猛虎一般的威猛。
凉州军兵士,来到嶲唐城南门外百余步之处,当即是扯着嗓子,高声喝骂起来。
凉州军兵士的污言秽语,山呼海啸般的传到了……嶲唐的南门成头上。
凉州军兵士,越是高声喝骂,整个人越是兴奋!
整个人越是兴奋,越是继续着……高声喝骂!
凉州军兵士,喝骂一句,一身兴奋……一直喝骂,一直兴奋!
凉州军兵士,都快兴奋不已了!
很快!
凉州军的污言秽语,经过一个叛军兵士”声情并茂”的表演,又传到了高平的耳中。
那个声情并茂着……表演正欢的叛军兵士,还没完全表演到位,这才刚是表演到中间部分,还没来到真正的高吵部分,更没有结束之时……
他不够完美的“表演”生涯……
他的生命旅途,便走到了终点。
因为,突然之间……有一道冰冷彻骨的寒光,从他的脖子出掠过……
高平一把推开被他欺侮着生不如死的良家女子,绰刀斜掠过,再是“嚯”得站起身来,一脚踹飞……那个圆瞪着双眼、死不瞑目着血淋淋的头颅后……
猩红着双目,起伏着胸膛,口鼻之中冒着怒气,抬起手中的腰刀,舔了舔那新鲜的血液……一脸的阴寒,一脸的嗜血,一脸的狰狞堪比恶鬼!
数十息之后……
高平飞步出了城内的营帐,当即是传令集结营中兵士,又是传下将令……纠集了城内四门处的兵士。
待高平带着九千叛军出城时,城内便只留下了一千老弱残兵。120小说
这些年,凉州军兵士经历了太多战争,早已是积累起了丰富的作战经验。
特别是军中的“老兵”,其作战经验,丝毫不输于军中的中下层兵官,他们只是差一点统筹、指挥能力罢了。
嶲唐城南面城门,尚未完全大开之时,那些“老兵”便呼喝着“溃逃”起来,身在阵中的王伉,这才反应过来。
诱敌大军,完全是“不战自溃”,其逃跑的速度,简直像是“受惊”的兔子一般。
可即便是这样……若从高空俯瞰,诱敌大军的阵型,看似杂乱无章,看似七零八落,看似一触即溃;实则是暗合章法,内存兵略。
那些更擅长奔跑的凉州军兵士,反而是留在了“溃逃”大军的后队。
他们每跑出一段距离后,便停下来……手舞足蹈着,污言秽语着喝骂一番,接着,再飞速狂飙起来……
就凉州军这些“皮兵”之“贱贱”的样子……
别说是生性暴躁、毫无智谋的高平……受不了一丝一毫,忍不得一息半刻。
就连那九千叛军兵士,也是忍不得分毫,受不得半口怒气。
高平和他的叛军,只想追上去,只想砍死这帮“溃逃的鼠辈”,无论是追多久,追多远……
哪怕是天涯海角、天荒地老!
高平的叛军,无论是怎么飞飚着狂追,总是落后于凉州军军阵一箭有余的地方,怎么追……也拉不近距离。
高平有没有疯,不知道!
越嶲郡的叛兵,是真的要疯了!
他们可是在这片熟悉的环境中……出生、成长、磨炼、逞勇、斗狠、称霸一方!
他们就是“土猴子”,是这片土地中,最有资格、最有能力、最强的“狩猎者”!
他们才是这片土地的“霸主”!
可如今呢?
眼前的这群“溃兵鼠辈”,总是跑的比他们快,总是停下来羞辱他们,总是让他们束手无策。
你追我赶,三刻多钟后……
凉州军的诱敌大军,来到了灭夷谷,穿过了灭夷谷。
值此之时,灭夷谷南侧谷道口处,除了两千以逸待劳的飞豹军团骁锐步兵,还有那四千诱敌大军。
长达七八里的谷道内,挤满了越嶲郡叛兵,九千叛兵,尽在谷中。
当身处叛兵前队的高平,看到一箭之地外……灭夷谷南侧谷口处的凉州军,看到那些由大车、木桩、盾牌构建的防御工事时……
他知道,他完了!
叛军前队的叛兵,早已是面如死灰,早已是魂飞魄散,早已是沸沸扬扬起来……争先恐后的朝着中部、后队拥挤过去……
就在这时,灭夷谷北侧的谷口处,大小不一的石块、长短不一的木桩等障碍物,自谷道两侧的谷峰上滚落。
上百息之间,还不等叛军后队的兵士反应过来……
灭夷谷北侧的谷口,早已是被堵的严严实实,障碍物足足有两丈之高。
值此之时,时间快到了一天之中……气温最高的时候,当真是天干物燥之时。
电光火石之间……
无数火球,自灭夷谷两侧的谷峰处飞奔落下……
如飞蝗、似雨下的“火箭”,遮天蔽日、铺天盖地般的飞向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