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家小儿这般猖狂?
好的很!
你很有种……是吧?
他李牧倒是要看看……这小儿能猖狷狂妄的什么份上?
对于那些有脾气,有个性,有“骨气”的人,李牧最是喜欢想方设法,来折磨他们了!
但听李牧所言……
血气方刚的少年,当即是明白过来……
‘他若再是口出狂言……
他叔父曹仁的尸骨,就要被凉州军挖出来了……更甚至于被鞭尸。
这样的事,绝不能有!’
那血气方刚的少年,猩红着双眼,双拳紧握欲裂,气的是目眦欲裂、胸膛剧烈的起起伏伏着,心脏几欲破胸而出!
彻骨森冷的恨意,从少年的周身爆裂开来,似是要将这苍穹冲破!
‘也不知……小儿的肺功能怎么样?
千万别给气死了!’
思及此,李牧不自觉的笑出了声。
马超、典韦、傅佥、赵风、张嶷、吴兰六人,还有那四千八百零一个兵士,当即是高声哄笑开来。
足足有上百息之后,李牧同一众将士们,这才意犹未尽的停下嘲笑声。
痛打落水狗的这种事,李牧最是喜欢做了!
“……哈哈哈……
小儿!
怎不逞口舌之争了?”
依旧是心无波澜、好整以暇的李牧,继续是朗声大笑着嘲讽道:“堂堂的曹氏子孙……
就这点本事?
你活着,不觉得是浪费粮食么?
曹孟德!
你这三儿子同你一般,也是个只会逞口舌之争的无能之辈呐……”
不用报上姓名,李牧也知道……这狂狷小儿,便是曹操的第三个儿子……有“黄须儿”之称的曹彰了。
心下恨怒难忍的曹操,无言以对!
“父亲!
请准许孩儿出战!
孩儿必将生擒李牧贼子,好为父亲出口恶气,好为叔父他们报仇雪恨、一雪前耻呐!”
曹彰心下的恨意、胸中的怒气,越是积压,越是浓烈,却又不能擅自行动,只得恨声请命着。
“狂妄而不知天高地厚!
贼子李牧,骁勇无匹世所罕见!
就连仲康……也不一定是能赢得了此贼!”
心下同样是恨怒难忍的曹操,终究还是保持着理智,随即,一脸肃穆的沉声喝斥着……
“你安敢口出狂言,欲生擒此贼?
李牧故意是要激怒于你,激怒于我等,他这是有意诱你出阵!
你若贸然前去,安有活路?
出阵之事,勿复再言!”
当年,‘曹洪身首异处之时、许褚不敌李牧’的景象,历历在目,犹在昨日……曹操怎么可能不记得?
为了给许褚一个面子,为了不使他麾下的将士大丧士气,曹操这才违心的说着……‘许褚不一定能赢得了李牧!’
当年,虎牢关外之战,李牧在三招之内,便取了曹洪的性命;倾尽全力、拼死拼死一搏的许褚,也只是勉强撑了三十余回合。
李牧的武勇,早已是铭刻于曹操的骨血,侵入他的四肢百骸。
他曹操虽是恨不得将李牧碎尸万段,再将其挫骨扬灰。
可是,他是真的怕李牧!最新小说
当年,虎牢关外之战,若不是许褚、曹洪拼死一搏,他曹操定会被李牧所杀。
“三公子!主公所言极是!
李牧贼子,骁勇无匹,普天之下,恐无人是其对手!”
许褚圆瞪着铜铃般的双眼,满是不甘的盯着浪汤水以西李牧的方向,声音中却只剩下无可奈何。
“子文!
不可再逞匹夫之勇!
眼见着恨意难平的曹彰,曹操沉声叮咛道:“我曹氏中能征善战者,还有你夏侯叔父、乐将军、李将军他们……
多是被凉州军所杀害!
我儿若是有何闪失,为父怎能安心……那是生生的痛煞为父呐!”
【古人的表字,弱冠之后才有。本书都是提前用的!】
“唉……唉!”
可怜可惜可悲可叹的是……曹彰纵然有万千般恨怒,他也只能不甘心的忍着,他也只能唉声叹气着、长吁短叹着。
这曹彰也算是个奇人了,还没弱冠续须的时候,颌下、腮帮子上,早已是有了五寸见长的黄须了。
果然是曹操口中的“黄须儿”!
‘曹贼,你以为你劝住了你儿子,我李牧就能将这事推过去了么?
你……幼稚!’
“曹彰小儿……
跪下吧!”
鞭指曹彰的方向,李牧直了直身子,气沉丹田,沉声喝道:“否则……
本侯即刻差人去旎然水,将曹仁的一堆白骨挖出来,再鞭打三千下!
本侯言出必行!”
李牧的声音……从来不是“声若洪钟”,更不是“巨雷临天”般的那种感觉。
可是,此刻……李牧那雄浑圆厚的声音中,满是杀意已决,尽是腾腾杀气!
眼前浪汤渠中的水,好似被惊得停滞不前了!
万籁俱寂,一片死寂!
两军阵中,漫山遍野之间、远处的峰峦山坡之上,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压抑到令人窒息的气氛,从李牧所在的方向升腾,跨过浪汤渠,径直地蔓延到曹刘联军的阵中。
李牧的声音,如同地狱大魔王的索命召唤声,令人不寒而栗,闻而心惊肉跳!
曹操、曹彰两父子,还有曹操的从子曹休,三人的心脏,急剧的收紧着。
仅仅是一瞬间!
此三人的周身,早已是被彻骨寒气所笼罩,紧咬欲碎的牙关,不受控制的微颤着。
若是从近处看,便能清楚的看到……曹操、曹彰、曹休三人的嘴角、脸皮、下眼睑、胡须,还有那双臂、身躯……都是微微的颤抖着。
他们,不仅是因为害怕,更多的是因为无尽如沧海、寰宇般的恨怒。
让自己的儿子给仇敌李牧下跪,曹操根本就是做不到!
‘可是……子孝已经是死于非命了,又怎能再让他的兄弟……受到这般惨不忍睹、令人发指的迫害?
李牧确实是个言出必行之人!
当真是个左右为难的抉择!’
曹操在犹豫,曹彰和曹休,也在犹豫!
十息时间刚过!
“即刻掘曹仁之墓!
本侯要在此处,将曹子孝的白骨,鞭为齑粉!”
李牧再是直了直身子,脸上的笑意有多灿烂,其周身的杀气就有多浓烈;语气中却是无波无澜、风平水静一般。
军令一经下达!
就在凉州军虎士,正欲驰马奔腾着,前往旎然水之时……
“车骑将军且慢!”
一道颇是洪亮的却又带着几分急切的声音,很是突兀的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