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寄出去了,大家都松了一口,先是检查了梁季文的伤口,看他没出血,就放下心来了。
晚上梁奶奶煮了梁季文带回来的大米,一大锅的水,就放了半斤的米,但饶是这样,大米的香味也馋得大人小孩直咽口水,梁妈妈有十多年没吃过这样的好米了,她和梁季宇一样,眼巴巴地呆在厨房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大铁锅。
家里小孩全都到了厨房里,家里凳子有限,湛九江就和梁季文挤在一起,脑袋在梁季文的肩膀上,小声和他说:“要不我们出去等吧。”香味太诱人了,把他馋虫都要勾出来了,但他嘴上虽然这么说,但他却没有半点要动的意思。
“好啊。”梁季文说着,就要拉着他起来。
湛九江立马就苦着脸,耍赖地说:“不走!“他还拉着梁季文的手,也不让他走。
梁季文笑着坐下,湛九江看他恶趣味的样子就扑上去抱着他把嘴张大靠着他脖子,威胁道:“小心我把你脖子咬断!”
梁季文就冲出的他包围,一划拉把人抱到自己的怀里,凑到他脸旁边,坏笑道:“你说谁把谁咬断,恩?”
湛九江比划了一下,梁季文的牙口确实要比他的话,但他不服输,眼珠子一转,就拿自己的头往梁季文的脑袋上一撞——
“梁季文,我脑门疼......”湛九江委屈地抱着梁季文,真下嘴咬了梁季文的脖子一下。
梁季文被他咬了一下,一点也不觉得疼,就只有痒痒的感觉,还能感觉到湛九江的柔软温热的舌头在他皮肤上滑过的感觉,他觉得自己好像被电了一下,缓了缓神,他伸手给湛九江揉揉脑门,压低声音说:“知道我脑门硬还往上撞!”
湛九江就朝他吐了吐舌头。
在玩闹间,稀饭马上就熟了,梁妈妈和梁丝丝在盛粥,每人都是一大碗的白粥,不过碗底就只有浅浅的一层米。
湛九江一看粥好了,也不和梁季文闹了,起身和梁季文一起端碗。晚饭其实是早就做好了的,只是再煮个白粥。
不得不说,这米的威力还是很大,就半斤米,把坐在院子里的男人们都馋得不行,连站在外面看着他们的人都能隐隐约约地闻到一些。
梁季文他们一把粥端过来,男人们就坐不住了,一个个跟饿死鬼一样地往厨房跑,各自端了自己的那一碗出来。因为梁季文的伤患,他的那碗特别稠一些,锅底还有一些剩下的也没浪费,梁妈妈都舀了好多水进去,还有些柴没烧完,梁妈妈拨拉拨拉把火弄小了,就让它自己在那里烧等他们吃完饭了就能每人再来一点带米汤的开水。
“这米可真香!”众人夸道。
梁季文故意带着点自豪地说:“这是我买的!是我先发现的,外公本来说让我带一大半回来的,但我怕不好带回来,就没要那么多。”
“要还带也不能那多,你外公出的钱,哪能随便就伸手要。”梁爷爷就说,他是个不肯轻易占人便宜的人,五斤大米算是走亲戚的情分,要是梁外公真拿了一大半来,梁爷爷怎么也要想着法儿地给送回去。
一行人吃完了晚饭,天已经黑了,家里已经没蜡烛了,不过梁外公想办法买了一些,几乎全让他带回来了。
梁季文对着前几天的那个被他活生生踹断的大树,再次进行施暴。没办法,家里的柴火也快没了,这几天没下雪,树的水分也少了一些。现在只有一把破破烂烂的斧子在他们家——他们整个村就两把好的斧头都在公社里面保管着,梁爸爸三兄弟每天用它砍树,但效果不是很理想。三人努力了好多天连三分之一都没弄下来。
今天出去了这么久,伤口没有再流血,梁妈妈也允许他下床了,一下床他就闲不住,找出一根比较匀称的树枝,没有油没有布,梁季文想办法废了一番功夫才把他点燃。
把木柴固定在墙上,梁丝丝、梁町、梁季宇、湛九江全部被他拉了出来,因为刚吃完饭不宜剧烈运动,他就让他们围着院子快走。梁家大人们看他们不睡觉,也都没睡,又舍不得点蜡烛,就搬出凳子椅子出来在火光下唠嗑。梁季文一看人这么多,晚上外面又冷,就又点了几根木柴,梁爸爸还在地上弄了个篝火。一个院子都被弄得亮堂堂的,一群人围坐在一起,说说笑笑感情倒是增进了许多。
梁妈妈还把梁季文弄出来的牌拿出来,亏得梁季文那时候做了好几副,这么一大群人,也都能玩的起来。
梁季宇看他们玩得可热闹了,时不时就爆发出一阵笑声,尤其是湛爷爷和梁大伯合伙的一方,赢得最多,梁奶奶和梁大娘着一方输得最惨。小孩们被他们勾得心痒痒的,也想玩,但梁季文正虎视眈眈呢,只好压下去凑热闹的兴头。
大人们在那里玩牌,热闹得有些顾不上三小了,他们看湛九江他们在绕圈圈,也觉得有意思,趁着大人不注意,就跑过来。梁妈妈和梁三婶看了一眼,觉得没关系,就自己玩自己的去了。
“要是被他们追上的话,就多加半小时,不准跑!”梁真大魔王季文带着笑意说。
“啊——”湛九江体力最差,才半个小时,他的腿就酸酸的了,他怒瞪梁季文,但梁季文那张僵尸脸还能指望他做出什么表情?
三小已经能稳稳当当地走路了,小跑着也不怎么容易摔倒,三个小鬼头在后边追,四个大孩子在前面走,梁季恒被逗的咯咯直笑,一边跑一边笑的后果就是一不小心就摔了。梁季恒栽了一个跟头,咕噜咕噜地像个小皮球滚了两下,连带着把双胞胎也给弄倒了,俩小姑娘倒在梁季恒身上,不也是很疼,就扭着身子笑。
梁季恒摔了没哭,被双胞胎这么一弄,张嘴就要哭,梁季文赶紧来抱他。双胞胎看他抱梁季恒,也扒拉着他的裤子伸手要抱。梁季文可没有三只手,以前他倒是能背一抱俩,但现在他后面有伤,可没那本事。
湛九江看他为难,就转身给他一个嘲笑的弧度。梁季文被一激,抱着梁季恒让他勾着自己的脖子,然后一手一个小娃,他挑眉得意地看湛九江。
湛九江(o゜▽゜)o:“......”
梁季文把三个小娃子晃荡了两下,把他们逗得笑声都停不下来了。他放下仨小的时候,仨小还不肯,扯着他的裤腿还要,梁季文裤子就打了个松松的结,被仨小一弄就要掉下来,梁季文连忙去抓裤子。
“哈哈哈!”四大娃大笑。
梁季文挑眉,然后抱起梁季恒就开始抛高高。梁季恒根本不知道啥就怕,“啊啊啊”的叫的欢,双胞胎被梁季恒诱惑得着急,抓着他的裤腿就要往上爬。
“大哥,扔、扔扔高!”梁静比梁玥要闹腾,她爬不上去,就学着湛九江拿头撞梁季文。梁季文被她缠得没办法,抱上来一起扔,然后怕梁玥再闹腾,就找准时机,也一起扔。
“大从——”梁妈妈一扭头,就看到梁季文跟耍杂技一样地抛着他三个弟弟妹妹玩。
梁季文被吼了一声,连忙把仨小放下来,湛九江四个本来是张大嘴巴一脸不可思议的,但又看到梁季文吃瘪,笑得可欢畅了。
梁季文低着脑袋乖乖被梁妈妈训,湛九江就在梁妈妈后面朝他挤眉弄眼,背景音是大人们的打牌声和三小挣扎的“还要玩”。三小对抛高高的兴致已经高过了梁妈妈威严了。梁季文和湛九江挤眉弄眼,三个小的一直闹腾她,把她气得够呛,不过这气是从心底翻涌上来的愉悦。
一家人折腾到晚上九点多才睡,反正他们现在没事情干,第二天天亮了才爬起来。
昨天梁季文特意和梁奶奶说了,以后晚点煮饭。洗漱后,他拖着妄图想要再去睡个回笼觉的湛九江,一家十几口都在院子里站好了,梁季文带着他们做热身活动,没正经做过运动的人要做先做热身运动,不然容易出事。
除了三个小的,十四个人都排排站好,梁季文给他们分好队伍,小孩一列,老的一列,男的一列,女的一列。梁季文作为教官,教他们从最基础的开始做起。梁季文奇奇怪怪的动作惹得众人想要笑,不过看梁季文冷着脸,散发出一股威严的气息,所有人都乖乖照着梁季文的吩咐做了,不敢再笑。
接下来没事情,梁季文三下两除二地把树劈了,梁家男人用来三天才劈好了三分之一,梁季文只用了半小时就把剩下的全弄好了。
每天早上、中午吃饭前、晚上吃饭前,都带着他们做做热身运动,然后监督他们跑步,每次都绕着院子跑二十圈到五十圈,根据每队的情况来调整。大家都认为热身是为了跑步,但对梁季文来说,他让他们跑步,才是热身。长达十多分钟的各式搞笑动作,其实都是他前世最基础的基本功,为的就是拉伸筋骨,打好基础。
为了防止,明天大家起来肌肉酸痛,湛爷爷和湛九江就手把手地将梁家人怎么做按摩,怎么缓解。梁季文在旁边看着,他有更好的方法,但没有拿出来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