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浴室的水还是自来水,竟然都变成了接近沸点的温度。
“这不会也是地震造成的吧?”雪野霜白猜测着。
“应该不是吧,之前也发生过地震,虽然不如现在这场这么大,但是无论是水质还是水温来说都没有什么变化。”雪野透回忆着,不过这样的反常现象让他这个深谙世事的老者的声音也颤抖起来。“大概别处也受到这样的影响了吧,龟孙子,能不能去外面的那条河道上去看看。”
雪野透所说的河道,指的就是发现了阿河的河流,它是宇治川的一条支流,附近居民的用水,都是用的那条河的水。
说着,旁边的鸟山石燕也打开了水龙头的水,他伸出一根手指探测着水温。
“鸟山先生,当心啊。”雪野霜白看着不断散发着蒸汽的热水滴落在鸟山石燕的手上,揪心道。
不过鸟山石燕倒是对于这种温度毫不在意,他更在意的是,这样的热水竟然能将他手上那坚硬的妖怪肤质烫得裂开甚至脱落。
“哦?这水的确是有问题啊。”
雪野霜白和阿又见到鸟山石燕手指的变化,似乎也明白了什么,两人相视点了点头,立即出发前往河道。
“喂,等等我啊!”阿河大声嚷着,也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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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到了河边,令三人惊讶的是,河道中的水温似乎更高,沸水像是炙热的熔岩一样,将那些因为地震滚落到河道中央的碎石蒸得噼啪作响。雾气弥漫到了岸上,带着五六十度的高温将周围那些救灾的人群们逼退。
望向前方,雾气更为浓郁,升腾的热气也让朦胧的景象看上去像是海市蜃楼,好像越往上游走,水温越热。而上游就是宇治川。
“阿又,阿河,我们去上游看看吧!”
两位妖怪女孩点了点头,虽然旁边的热气蒸得他们呼吸不畅,即使是吸进去的气体也觉得灼痛着鼻腔与气管,也让他们感到无力,但他们仍然以最快的速度往上游的宇治川奔去。
果然如他们所料,宇治川的河水已经完全沸腾而剧烈翻滚着,巨大的水泡炸开后,热水扬到了河岸上,将河岸上的野草烫得焦黑。河流中还有一些小型木船,也都因为高温使得船身的木头泡涨,像个臃肿的木桶一般无精打采地漂浮在水面上。
“哥哥!”不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雪野霜白循声望去,在蒸汽中看到了呼喊着自己的妹妹。不过他只能看到一个身着黑色运动服的人影,虽然距离不远,但要不是这声音,他的确看不清那是妹妹雪野绯云。
“小绯?你怎么回来了?”
“当然是从新闻上看到家里遭遇了地震啊!”雪野绯云担忧地望着四周的杂乱与不断袭来的灾厄。“我原本想坐车回来,但是通往这片重灾区的陆路都封锁了,只能借助水路了,但是没想到这河水也出现了异常,我只好在这里下船了。”
雪野霜白刚想问在能见度只有十几米的浓烈蒸汽下,妹妹是怎么在几十米开外就能准确地认出自己,但是现在不是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旁边总是有水泡的炸裂声以及警告市民远离河岸的广播声,还有周围人们嘈杂的声音不断刺激着鼓膜,让雪野霜白面对眼前的困境,手足无措。
“哥,我们还是先回家吧!”雪野绯云晃动着雪野霜白的肩膀。“我很担心爷爷啊!”
然而雪野霜白脑中一片混乱,蒸汽的热度已经让他像是处在待久了的桑拿房里,已经有些昏沉的状态了。
“小龟有些不妙啊喵!我们得把他带到凉快的地方去!阿河,你也来搭把手啊!”
“啊?哦!”阿河回过神来,她似乎也一直在心不在焉得想着什么,不过她还是把内心的思绪先搁置下来,一起将雪野霜白搀扶到了远离河岸的地方。
不过令阿又和雪野绯云费解的是,阿河在看到雪野霜白的呼吸变得平稳、精力也恢复了一些之后,竟然又回到了河岸边,她望着一汪沸水,满脸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