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预感,至此,事情渐渐开始启动。
爬上熟悉的坡道。月光尖锐,光是抬起头来就觉得头晕目眩。今晚是星光暗淡呢?还是月亮很近呢?
在虚空似乎唾手即得的寂静中,有两个人影等待着我们。
“——Servant——”
在赛罗所在的宇宙消失了一段时间的Saber瞬间做出反应,向前踏出护住身后的卫宫士郎和远坂凛,架起不可视的剑。
“有见面了呐,Saber之Servant。——不,对你而言是第一次。”
士郎与凛都惊愕地凝视着女魔术师。而迅速反应过来的凛冒着冷汗道:“要小心哦,士郎,这家伙可不是一般的魔术师。”
“只有你们来了吗?虽然不知道有何打算,但Servant一位的话刚好。”
“!”Saber的身体迸出火花。满溢的战意转化为敌意,将那位女性完全视为敌人,等待着自己的Master从被后发出的指示——即为‘讨伐我等之敌’。
但是,名为卫宫士郎的男人已经惊讶到思考停止,忘记了呼吸,凝视眼前的景象。真的、有我们所不知的Master。真的、有持续圣杯战争的敌人。真的——她实际存在于镇上。
绝非幻觉。但是这也太奇怪了,一点也不符合,矛盾太多了。对了,还有——如果这女性是真实存在的人物,那她身旁的就是……
“终于轮到我出场了吗?雪耻战就不要客气,出动吧、Master。”
“居然是第八位Servant!”远坂凛也因为过度的惊讶而发出有些狼狈地声音。
“什——你是、Servant……吗……?”Saber也同样惊讶。现身的Servant,是不具外表的‘异形’,异常到其存在感与其现实感皆无。……光是看,就觉得厌恶。和那种‘异形’对话、共处,人类是绝对办不到的,更遑论共识了。
“再次自报姓名,我是由魔术协会派来的Master,巴泽特·弗雷加·麦克雷米兹。他是我的Servant、Avenger。”
“Avenger……是复仇者吗?”凛低身呢喃道。平板的影子、Avenger咧嘴一笑。明明没有脸,但其感情表现却一目了然:“来一对一吧,你不要插手喔、Master。我跟Saber的相性正和,不用缘护,我一个人就能好好地打上一场了。”
“好吧,但是交接时期不能弄错,你无论如何都无法给Saber致命一击。至少,要倾全力让她使出宝具。”
咚!魔术师巴泽特脚边发出声响。她放下背上的物品,倒出铅色的圆球。
完全看不出能当做武器的圆球,在巴泽特的背后,斜后方,定格漂浮。看来像是对Servant的某种防御装备,水晶发出了微妙的光芒,像在守护巴泽特般地漂浮着。
“战斗开始,举起你的剑、Saber,我和我的Servant,这次要打败你。”将前线交给自己的Servant,巴泽特退到后方。
“咦?”士郎发出了疑惑的声音。奇怪,她的战斗方式并非如此——
“——等一下,Saber、他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像是要掩盖、不,正是为了掩盖卫宫士郎的声音,Avenger仰天吼叫。反手握着凶恶的短剑,朝士郎等人进攻。
“投影,开始!(TraceOn)”危险的感觉令士郎迅速做出了回应,魔力顺着体内的魔术回路来到手中,蓝色的光芒伴随着闪电,双手顿时显现出原本并不存在的黑白双刃。举着与Archer相同的武器——干将莫邪,卫宫士郎也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这里就交给我了、士郎退后……!”
“可是……”
士郎还没说完,Saber已经对上影子的突击。间不容发,两位Servant开始战斗。
血红的斩击被Saber一记横斩挡住,金光泛起。Saber与Avenger,要说双方是剑与剑的交击,倒不如说是人与兽的格斗。人是Saber,兽是Avenger。
不使用宝具,魔术的对战,纯粹只靠身体机能攻防。Avenger手持的短剑,更接近兽牙。两柄短剑,大小不一的两柄凶器,左右交错与Saber肉搏。
“喝、哈——!”上下两道斩击划过,杂乱无章的连击剑舞,若以攻击次数来算,Saber每挥出一剑,Avenger就击出三、四下。力道不敌的野兽,运用天生的敏捷袭击Saber,
Saber与Avenger不断交错而过,金光泛起,火花四溅,与Avenger那杂乱无章的斩击交织成一副异样的光景。Avenger的速度绝不算慢,瞬息万变的移动步伐,毫不间断地挥舞双刀。
剑与剑不断地剑擦出火花,狂热的特攻精神,快到不能再快,但每挥出一击,Avenger的攻速又向上提升。
“哈、哈、哈、哈——!”斩击如同炮弹般朝Saber落去,却被Saber一剑轻松挡住,布满血丝的眼球,因缺氧而痛苦的喉咙,发出惨叫的肉体。Avenger一概无视,埋头战斗。
黑红的斩击带着杀意如狂风暴雨般倾泻而下。更强、如果被挡下那就再更强。多击、如果被闪开那就更多击。自身肉体没有界限、不,那是不知自身肉体的界限何在,那是、不厌倦破灭的狂暴,不顾大脑的野兽。
“什么?”士郎揉起眼睛。······那个Servant的形态?蒸腾散发的杀意,渐渐模糊他的身姿。歪斜、渐渐升温的杀戮欲求,化作雾状包裹住Avenger的身躯。
“哈、哈、喝、呵、嘿、哈——!”Avenger不知提升了多少倍攻击速度,挥舞短剑,可是,滴水不漏的短剑风暴,全被Saber的剑给弹开。
通常人类无法与大型肉食兽对打,但是这次形势逆转。具有压倒性优势的Saber,不管Avenger再怎么加速,到头来还是沾不到Saber的衣边。
本来彼此的实力就差太多了,对Avenger而言,Saber是人为的移动要塞吧。即使有了自灭的觉悟,以死换来超越极限的攻速,Avenger还是比不上Saber。
“G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
野兽吠叫,就算明白的敌不过,攻击不着,还是往破灭冲刺。Saber彻底防御是为了观察敌人,不是在等Avenger自灭。······他的狂暴是有意义的。敌人也是Servant,不管基本能力多低,还是要慎防宝具,她估量着Avenger的力量,但也到此为止了。一判断出Avenger并无王牌时,Saber便开始反击。
但是敌方的Master令人在意的是,她和我一样保持距离战斗。她是优秀的魔术师,明明有好几手缘护Servant的魔术,但为什么袖手旁观呢?还有——漂浮在她身后的圆球,是啥啊?
“喝——!”
Saber剑光一闪,再也忍不下对方的狂暴,伸出试探性的一剑,但剑却被奇怪的短剑卡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