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系文化系、艺术系和体育系聚集在全校最大的运动场上,静静聆听校长的开幕致辞。
而我班作为文化系的代表班级,还事先进行过班级彩排,举着花环和横幅从主席台下缓缓走过。
广播上不断播放着校长的开幕词和班级名号,一切都在有条不紊中进行。
开幕仪式过后,总算开始了正式比赛,首先进行的男子100米预赛,同时开赛的还有跳高。
对于跑步比较擅长的我十分果断地选择了100米,第二轮便到了我。
“加油!”张静在路旁对我挥手。
我对她做了个放心的手势。
随着枪声响起,很快我便以第一名的成绩成功通过预赛。
我回到她的身边,她把水**递给我,笑道:“这些天的训练没有白费。”
我也笑道:“等拿了冠军再说吧,而且我就算不训练也能取得好成绩吧。”
“狂妄自大!哈哈,接下来是女子100米,要来看看吗?”
“当然!”
我和她走向休息区,那里有盐水和湿毛巾,我们在那里等待下一个比赛的开始。
“请女子组100米短跑比赛的选手在操场南面的起跑线上集合,第一道,文化系六年三班黄莺莺,第二道,艺术系五年二班张静第五道,文化系五年二班叶幽兰,第六道,体育系四年五班刘一琥”
我站在赛道边,望着叶幽兰,心里仿佛有一股莫名形状的感情,连张静注视我的眼神也没有注意。
随着枪声响起,张静和叶幽兰一并冲在最前方,两人的速度几乎不相上下。
周围的欢呼声和我的静谧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望着她们远去的方向,一时之间竟然有些回不过神来。
我是怎么了?
我觉得自己是个奇怪的人,莫名其妙的家伙,以前和叶幽兰在一起时,会一直想着张静,现在和张静在一起时,会忍不住关注叶幽兰。
我是不是在犯贱?
男人特有的劣根性,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
难道我真的是一个这么恶劣的人?
扪心自问,我不知道。
我根本不知道真正的我究竟是什么模样。
沿着赛道走向终点,在那里,叶幽兰和张静正扶着腿,弓着腰,喘着气。
望见我走来,张静率先向我走来,微带腼腆道:“只得了第二。”
那第一是谁自然不用细说,我望向叶幽兰,叶幽兰也正望向我,四目相对,但她很快便偏过头去,径直离开了。
“眼珠子都瞪掉了。”张静的小声嘀咕进入我的耳朵。
时间逐步推移,奥运会进行到第二天。
我们班目前的成绩全校第一,这其中大部分的分数由叶幽兰和我获得,我在100米短跑中夺得了冠军。获得了6分,在其他项目中也得了不少名次,而叶幽兰就更厉害了,无论什么项目,她基本上是冠军,她的运动能力未免也太全能了,比我可厉害多了。
看着她在操场上挥汗如雨,我莫名有些心痛。
我tm有病是不是?
难道我真的是个渣男?
手中紧紧牵着张静的手,眼神却在不断飘向叶幽兰,这一切都落在张静的眼中,想必此时的她会感到心痛吧。
叶幽兰感到失落,张静感到心痛,你究竟玩弄别人的情感到什么时候,你又不是哈姆雷特,说什么生存还是毁灭,是默默地忍受命运暴虐的毒箭,还是挺身反抗人世无涯的苦难,在奋斗中扫清这一切,这两种行为哪种更高贵?
你不是什么王子,只是个一无所有的小学生,虽然成绩很好,但能有个什么用?只不过是好好服从他们的命令就会让人看上去感觉更聪明了吗?
别人是挪威的王子,尚且要到第五幕才杀死他的叔叔,你是什么?一个废物般的小学生,有资格学别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况且叶幽兰怎么办?你要如何面对她?站在张静身边对她喟然长叹?你什么时候学会伪善、矫情和假惺惺了?这样只会让两个人都痛苦,都为难,难道你还不明白?
必须做出决断!但你能做出决断吗?
你根本无能为力不是吗?你做不出决断,也放不下叶幽兰,更放不下张静,你什么也做不了。
你根本就看不清自己,从头至尾。
所以你到现在还认为自己是天才,不是一个废物般的小学生?
我该怎么办?
继续牵着张静的手,吃着叶幽兰做的便当?
只能这样了,除此之外你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所以你根本就只是一个自私的渣男,对吗?
无从辩驳。
只能在心里流露出一丝苦笑,然后故作苦涩地承认道:“没错。”
今天我参加的项目有扔铅球和丢标枪,都是向远处飞的事物。
上午的项目是铅球,我和张静前往扔铅球的初始地,等待裁判员报上我的名字。
“看,那个人扔的好远!”张静指着远处的一个铅球坑对我说道。
“是啊,真是好大的臂力,我肯定不是对手。”我感叹道。
“不要灰心,我会一直帮你。”
我们俩混迹在人群中,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谈着,对于臂力其实我不太自信,而张静不断给我打气。
每个人都有不太擅长的运动项目,对吧?但我这次运动会还是选择了自己不太擅长的运动项目,只是想试一试我究竟能不能将不擅长的运动项目变得擅长。
结果果然不出乎我的意料,第五名,虽然为班级争得了一分,但对于我来说,却是一个让我难以接受的名次。
然后是下午的投掷标枪,我取得了第四名,为班级取得了两分。
果然,对于上半身来说我的能力还不够,至少在力量这一块还处于稀松平常的状态。
到了傍晚五点半左右,开完班会的我和张静再一次行走在回家的路上。
这一次她并没有走边边,只是依偎在我身旁静静地看着我,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怎么了?”我忍不住开口。
“我的智商是不是下降很快?”张静问道。
“什么?”我一时没听明白。
张静道:“人们不是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会下降的很快吗?”
原来是这个意思,但我一点都搞不明白这个家伙究竟想表达什么,于是道:“理论上是这么说的,但是你好像没什么变化嘛,除了变得更小孩子气了这一点。”
张静忍不住吐出了舌头,道:“这就是变笨的表现嘛。”
我笑道:“我喜欢你笨一点。”
张静道:“可我不喜欢你笨一点。”
一直到很久以后,我才明白这句话究竟代表何种含义,所以也不明白那不断笼罩向我的巨大阴影究竟是什么,还是小学生的我,对于这一切根本无能为力。
但这只是借口,毫无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