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失手了?”
“是的。”
“到底还是冲动了,本来还打算利用一下的,现在看来……交给你了,别留下脏东西。”
“定不辱使命!”
“哦!等等,千越救的那个亡灵,想办法给本君试探试探。”
“谨遵神帝法旨!!”
“退下吧!”
——三十三重天阙
仙雾袅袅,绿树成荫。
一群群天将拦住了阙门,一望无际的人头整整齐齐的排列在一起。
身上的甲胄格外的森冷,一阵阵耀眼的银光在空中闪烁。
所有兵将的脸上都是统一的麻木和严肃。
明明人多的看不见边际,却安静的骇人。
他们在这里像是已经等了许久。
原本宽阔的阙门,被乌泱泱的天兵衬的有些逼仄。
像是为了烘托这沉重的气氛一般,就连空气里都含了些浓郁的紧张。
云雾中,若隐若现的蓝色影子逐渐走了过来,长发如瀑,蓝衣似海,身似绿竹。
面目之上是云淡风轻的五官,如同湖水一般平静,额心的一点鲜红神印愈渐神圣,为他添了几分宁和淡远,沉稳淡然的性子更让他出尘的仿佛流动的曲调。
众天将之首,一名魁梧的男子黑着一张脸走了出来,眼里折射出长剑的寒光,看上去威武英气,脸上面无表情,足以与千越的寻常表情有的一拼。
他眼睛挺尖,一眼就看见千越肩头上的红色迹印,浓黑的眉梢不自觉的皱了一下。
却依旧恭恭敬敬的朝他行了一礼。
“末将拜见千越上神!!”
千越没有说什么。
他知道容华会派人在三十三重天阙拦截他,只不过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快。
看来容华早就知道他会去抢玲珑水珠了,真是,做什么事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活了三十六万的高龄却依旧能做到这样,也的确为难她了。
“上神,在东荒抢来的东西,你应该归还,或许,神帝君上还会饶您一命。”
千越轻描淡写的弹了弹身上的有些褶皱的衣袖,浓雾之中,声音都带了些浅薄的凉意:“恐怕不行了,神帝君上那边本座自会去请罪,就不劳奏将军了。”
奏曲沉默下来。
忽然,蓝色身影一闪,奏曲眼光的捕捉到了那抹迅猛的影子,周身的真气霎时间冷了下来,双手合十,一股银光腾空射出,直直的扎向远处那道蓝色的影子。
双脚一蹬,他踏着雨雾追了上去,伸手拿住了被千越一剑砍飞的长戟,眼神如同猎食的猛虎一样凶勇。
千越反手抽出剑来,迎上了奏曲的寒刃。
顿时,火光四射,异常悦耳的碰击声不断响起。
奏曲立刻就感到虎口一麻,像是要被这庞大的冲击力生生震破一样。
而千越也知道这神族第一神将的本事,手中的清河被舞的大气磅礴,挥洒自如,攻击和防御没有一点放松的,速度快的惊人。
奏曲有些吃力的抗着千越的每一个招式和法力,虽然都被他完完全全的接了下来,但是那些凌厉的剑气却依旧让他受了重伤。
在外人看来,双方不分伯仲,只有千越和奏曲才知道,此时,奏曲已经落了下风,飞速流转的空气里,唯一看得清楚的只有对方寒如冰窖的眼神。
底下的兵将看着他们的战场爆发,脸上是藏不住的讶异,从始至终他们能看到的只有两者的银色和蓝色的灵气和神力,至于人,他们连影子都看不清楚,这种战争,他们插不上手,派他们来的目的无非是见识一下,天知道会是这么壮观的情景。
连个上神都这么强大,那如果换成了容华神帝……
顿时众人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继续用一种憧憬的眼神望向天空不断撞击地两道光晕。
刀光火石之际。
奏曲被千越的清何重重的砍了下来,手中的长戟脱落,远远的插在了一颗雪杉树上,云雾缭绕,根本看不清楚所在何处。
奏曲没有愤怒,反而大笑起来,粗犷的笑声贯穿云霄,嘴角缓缓的溢出一抹血迹。
兵将们难以置信的看向奏曲,实在搞不懂他为什么输了还这么开心。
千越悬在空中,从高处睥睨一切,眼神冰冷,让人胆寒。
蓝衣飘飘,仙姿俊逸,就连手中泛着杀气的清何神剑在和风中也显得格外的平和。
如同是古老画卷中缓步走下的谪仙,让人不自觉的想要臣服。
奏曲抬头看着千越。
从一开始他和容华神帝就知道,想要擒住上神千越,扫视整个六界,能做到的这个估计只有战神苍颂节,或者,神帝君上本人。
容华从来没有让他去捉拿千越,只是派堇色上神来传命说,跟着千越,直到他回三十五重天阙。
只不过,将士的体内总是淌着好胜的本质,对于强者只有敬意和挑战欲,所以他才会违令直接开战,果然,与上神的差距是天生的,这是自然法则。
“千越上神,今日末将输了,要做什么请随意,但是事成之后,请随末将回三十五重天阙!”
千越低头朝他微微颌首,蓝光微奕。
空中便只剩下了袅袅婷婷的薄雾。
时间慢慢过去,秦时的情况越来越差。
以前因为在忘川河受苦受的太多,现在如果突然把她捞了出来,那么伤情就会适得其反的恶化。
假设这时候没有玲珑水珠,那她就是必死的相。
小枝看着秦时惨白的脸色,无奈的叹了口气。
“太弥殿有不少的仙药,但是针对被忘川河所伤的,却只有一味玉树花露,虽然已经喂给了她,但是显然,已经没多大的用处了,上神如果再不回来,估计他就撑不下去了。”
舟苠在一旁站着,一句话也不吭。
他相信千越能够把东西带回来,千越看上的东西,就连容华的抢不走,又何况是一个卑微的亡灵。
坐在窗前的司命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一双明亮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惊喜。
“千越要回来了。”
小枝一喜,慌忙的跑出门外查看。
舟苠脸色变了一下,也跟着探出头去。
半响,小枝愤愤不平的看着司命。
“什么嘛,上神要是回来会有人通报的。”
司命伸手捏了捏小枝有些婴儿肥的脸蛋,哭笑不得的说:“我的意思你懂吗?小妮子,谁说的千越已经在门外了,如果没猜错的话,他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就会回来了。”
小枝狠狠地打开了司命那只在她脸上不规矩的爪子,将信将疑的坐到秦时的身边。
屁股刚刚落在床上,外面就有护卫扯着响亮的嗓子通报着说。
“千越上神到!!”
话音刚落,小枝就欢喜的看着司命。
司命正准备嘚瑟嘚瑟,身旁的舟苠和小枝却已经跪到了门口,将头深深的埋在地上。
狗腿!!
出于礼数,他心中暗暗的腹诽了一句就站起身,漫不经心的行礼。
千越刚一进来就打掉了司命懒懒散散的两只手,颇为无奈的呵斥到:“行了行了,每次行礼都是马马虎虎的,下次不用这套虚礼了,还有,玲珑水珠交给你,神帝君上让本座去受罚呢!秦时就交给你了,出了什么事,你担着。”
司命惊叫着抬起头。
“什么叫我担着,给你做事我还费力不讨好?诶……”
司命指着千越肩头上的伤,刚要说话却被千越制止,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地上时不时想抬头的两个不安稳的家伙。
看来这次千越是真的遇上那东西了,而且还吃了一个哑巴亏。
司命会意,一脸不耐烦的招手到:“滚吧!滚吧!烂摊子我收拾行了吧?这种小事还出岔子,你真是这几年安生日子过多了。”
千越不与他计较,在他手里搁下了水光潋滟的玲珑水珠,转身就离开了房间。
跪在地上的舟苠和小枝见千越离开,疑惑的看向司命。
“别管他了,这还有个快死了,你们先把她救过来再问千越吧!天府宫的事可不少,哪日少司命和大司命忙不过来了,你们就来给我当苦力。”
司命拍了拍身上的尘埃,漫不经心的说。
舟苠和小枝立马看向气若游丝的秦时,慌忙站起身来跑到秦时身边。
沉默了许久的舟苠看着司命手中光辉四散的光珠,疑问的说:“这就能救她?”
“连容华神帝都想要的东西,你说呢?”
舟苠直了直身子,立刻将灵力注入秦时身体里,细心的为秦时护好每一根脆弱的经脉,秦时苍白的脸色顷刻间缓和了不少。
“请尽快!”
小枝见状也赶紧效仿舟苠将神力注入秦时的身体,挑了挑眉,示意司命抓紧时间。
司命嘴唇一翘,伸出手来打了一个响指。
“真聪明!!真不知道有你们千越干嘛要救这么一个废人。”
“上神要做的事,哪还是我们能猜的,星君,请动手。”
司命不满的看着舟苠。
这家伙一直都是这么淡定,很多时候竟然还和千越的气质相像,每次说话都好像他是侍从,舟苠是星君一样,站在他身旁实在没什么强者的优越感。
但是,不满归不满,还是救人要紧,要是死了的话,估摸着千越得掀了自己的房顶盖。
思及此,司命左手一挽,掌心的玲珑水珠顿时散发出柔和的光芒,照的房间仿佛撒下了一层薄纱一般。
倏地,司命额心的神印光芒大作,红色的光与白色的光一点点的交相辉映,继而慢慢的注入玲珑水珠里,司命难得的掩了眼中的顽性,双手在玲珑水珠里翻转,带动着丝丝缕缕的光辉在玲珑水珠旁萦绕,整个画面看上去实在庄重威严。
起初小枝还想问问司命,但一看到这情景,居然情不自禁的噤了声,一脸傻气的看着这一切。
平时的司命实在不像个尊神,一举一动懒懒散散的,就连舟苠一个仙侍都比不上,可是现在却与她所认识的司命截然不同。
这么高高在上,这么神圣不可侵犯。
就好像是她以前从来就没有见过的一个陌生人一样。
这世界病了吗?
鬼使神差的,她脑海里冒出这么一句话。
突然,身旁的舟苠小心翼翼的碰了她一下。
“注意力集中!!”
小枝回过神来,连声答应。
额间冷汗涔涔,脸上染了一片薄薄的红晕。
渐渐的,玲珑水珠被司命练成浅淡的金黄色。
司命手轻轻的摇晃起来,玲珑水眸被慢慢的放进了秦时的眼眶中,金色的光芒顺着眼睛流到了全身。
“好了,你们收回神力吧!”
司命仔细观察了一下秦时逐渐变好的面色,对着舟苠和小枝说。
小枝松了一口气。
“她什么时候醒过来?”
“我怎么知道?”
“不知道你还一脸得意洋洋的犯贱样儿?”
……
九曲长廊上,白雾袅袅,偶尔一只金光闪闪的凤凰略空而过,纷纷扬扬的撒下一片的细碎的金光。
长廊的尽头有一处彩光祥瑞的宫殿,高大恢宏,淡淡的光雾萦绕在它的四周,继而温柔的倾泻了一地,美轮美奂。
宫殿外,由晶石铺就的地板熠熠生辉。
数不尽的神君聚集在此,表情各一,唯一一致的只有眼神。
台阶上,除千越和采杪以外的十上神如同佛像一般站在那里,强大的威压压抑着所有的神君,面容上半点表情都没有,看着有些瘆人。
台下黑压压的一片人头,却没有一个人敢有任何动作,唯一敢动的,仿佛只有那两颗眼珠子,从台上看下去就好像在看一副整齐划一的围棋盘。
在众神之间,一蓝色身影跪倒在地上,身姿与人族少年无异,墨发被一根橡木簪子懒懒的束起,即使被五花大绑,脸上却没有任何惊恐,甚至没有任何表情,平静的好像死去一样。
那蓝色的身影不是其他人,正是今天在冥界和东荒连续犯了两个大错的千越上神。
随意伤害亡灵,破坏冥界秩序,未经允许擅闯东荒,抢夺玲珑水珠。
神族向来律法苛刻,不论犯错者有何等的地位,家世,通通处以极刑,为此不少人都活的战战兢兢的,生怕下一刻就被押到诛仙台。
而今日千越上神所犯的,桩桩都是大罪,容华神帝没有任何表示,仅仅只是召集了全部在神帝君上面前说得上话的神君。
这又意味着什么?
众神不停地将视线在殿内的倩影和台下跪倒的千越上神之间流转,各自打着各自的主意。
珠帘内,一风华绝代的女子慵懒的卧在冰榻上,身旁站着一玄衣男子,本来也算得上是清秀俊逸,但因为站在这女子身旁,顿时被衬的平淡无奇。
在看那女子,一袭水白色银边的泽龙绫袍上流苏摇曳,盈盈一握的细腰上,一枚翠绿的仙玉泛着水嫩的光泽。
及地的白发如雪一般覆盖了一大片冰榻,随即蜿蜒曲折的滑至透明的琉璃地面上。
暖玉似得脸庞上,一根艳丽似火的红绫缚住了双目,眉心间,火红的神印如同血莲一样妖艳的盛开,美得惊心动魄。
就是这样的一个艳冠群芳的神,足以把整个九天都拉入一片旖旎的红尘。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
这二十个字就好像为她量身定做的一般,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什么都不需要做什么都不需要讲,只需要站在那里,就足以让整个世界为之痴狂。
香肩外露,银白色的缎子如同流水一样从冰榻上滑了下来,白皙修长的左手撑着头,完美的让人根本不敢逼视,生怕玷污了这难得的美好。
当真只有这样的女子,才称得上举世无双。
那女子轻轻的撩了一下额前垂下来的白发,眼前的红色绫缎艳丽胜火,手上的动作妩媚动人。
突然,她薄唇轻启,一个个犹如冰晶般清冷凛冽似得字词从她玉口里缓慢吐出。
“本君从来都不知道你居然这么大胆,嗯?千越!”
话语是极其的淡然平静,但是却携了沉重的威压,将四处的气氛直接将至冰点。
在场所有神君和侍女皆是身形一晃,随即直愣愣的跪倒了一大片,膝盖撞在地上的声音响彻云霄。
台下,被反手绑住的千越跪倒在地上,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倒有点烈士从容就死的感觉。
半响才对亭中那翩然的女子身影说到:“千越无话可说,请神帝降罪!!”
这时,容华轻轻撑起了身子,长长的白发铺了一地,如同冰雪一样干净剔透。
那条红绫后的目光不停打量着千越,一张倾尽浮华的脸庞上平淡的有些瘆人。
“你今日带回来一个亡灵?”
千越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容华,半点色彩都不曾流露。
容华是所有神君里面他最看不懂的神,没有确定绝对安全,他不敢贸然行动,沉默,是最好应对方法。
然而,见千越不说话,容华也不说,嘴角的弧度完美如同流水微摇。
一下子,全场安静的有些诡异,沉闷的气氛压的众神险些窒息。
“是!!”
终于,沉默了片刻之后,千越还是清冷凛冽的开口说到。
容华不做多说,只是复杂的看了他一眼,随手一招,身后就有一青衣女子款款走来,手中拿着容华刚刚拟好的旨意。
“今上神千越,不知礼数,知法犯法,盗取玲珑水珠,特此,处以七道万钧雷刑,即刻执行!!!”
众神大惊。
容华神帝竟然只是追究盗取玲珑水珠的事,这么多罪责,换做其他人处死都不为过,但是神帝君上居然只是处决了千越七道万钧雷刑,这也太轻了,神帝君上是当真重视千越。
但是如果这样的话,估计冥界和东荒不好安抚。
冥界那里还好,冥王到底还是个识趣的,但是东荒老母连容华都敢顶撞,自然不会放过千越,肯定会再次上禀容华,而一旦上禀容华就是质疑容华君上的决定,严重点说,甚至可以用上违逆二字。
那时候即便不追究东荒的责任,那么东荒和神族自然不会有什么交集,失去了神族的庇佑,说不准其他种族还会趁机攻打东荒。
如此种种,东荒都是百害而无一利。
于神族也不是什么好事。
这千越,到底在君上心中有着怎样的地位?
青衣女子的话音刚落,千越就被台上的容华直接砸来的一颗仙果击中脑门,顷刻间鲜血如注。
这一下应该极重!!
在场所有神君纷纷感叹道,刚刚那一下几乎所有人在那一瞬间都明显看见了那被仙果划开的两片气浪,如同两片看不见的薄刃一样。
可想而知,那仙果用了多大的力气,甚至还动用了神力。
明明处心积虑的护着千越,却又恨不得杀了他。
容华神帝的心思实在不是他们能猜的。
“来人,押他去诛仙台,不许任何人围观,另外,告诉东荒的人,这次就这样了,如果揪着不放,那本君就下令解决后患了!!!”
流苏微摇,她缓缓起身,白发苍苍,红绫灼灼,赤着的一双天足莲步微移,一个转身就架着雨雾朝天上飞去,不消片刻就连影子都看不见了。
众神见她离去,再次跪伏在地上,毕恭毕敬的说到。
“跪送神帝君上!!!”
千越手腕一动,铁链应声而断。
众神立马如释重负一般瘫软在地上,口中艰难的喘着气,额上冷汗涔涔,腿脚软的不像话。
虽然几位上神的威压对他们构不成这样的压力,但是,神帝君上乃是自太古以来的强者,身上强大而又古老的气息他们感受无论多少次,都还是会来自骨髓的兢惧。
而且,不知道今天尤浔上神是那根筋搭错了,释放的威压空前绝后的强大,气息强的有些骇人,直逼上神之首堇色上神,一张隽秀的脸黑得跟锅底似得,引的神帝君上身旁的燕城主频频侧目,实在是诡异。
太恐怖了!如果神帝能像对千越上神一样对他们,那这个世界简直美得不能再美了。
不过,这完全是不可能的,十二上神是从太古里面遗留下来的强者,哪是他们比得上的。
众神苦着脸,休息半响之后,就跌跌撞撞的下了三十五重天阙,有的还一时控制不住,一头栽了下去,给人的感觉就只有狼狈了。
谁还敢相信这是平日里九重天上威风凛凛的神君啊?
“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还去救什么亡灵?”
千越看向身边似笑非笑的绝色男子,嘴角不自觉的抽了一下。
那男子直接忽视了千越的反应,眼里多了几分玩味。
他所知道的千越从来不会做无用功,这意味着什么?
“你以后去太弥殿自己看吧!堂堂战神整日跟个二世祖一样,真不知道你怎么做到战神这个品阶的……”
千越轻轻站起身来,话还没说完,一阵猝不及防的眩晕袭来,他本就没站稳,摇摇晃晃了半响,竟然一头跌倒在地上。
苍颂节吓了一跳,上前把手搭在不省人事的千越手上,使用灵力探查起来。
一旁正准备带千越前往诛仙台受罚的天将被吓在了原地,手足无措的面面相觑,最后只能看向紧闭双眼的苍颂节。
灵气顺着千越的手腕缓缓没入身体,苍颂节一点点的在里面探寻。
没有!!
他一点点的探向心脉,最后的结果却让他只能皱着眉查探其他地方。
没有!!
没有!!
还是没有!!!
苍颂节大惊。
堂堂上神不可能无缘无故晕倒,疾病更是不可能,唯一的原因只能是被人暗算,绝世的毒药,鬼魅的蛊咒,灵魂的侵略……
如此种种,要他如何去查?
正当他打算放弃的时候,异变自此开始。
一股浓郁的死气顷刻间冲来,让毫无防备的他受了极大的影响。
苍颂节眼前一黑……
红云冲天,雷声滚滚。
血……
铺天盖地的血……
将士的呐喊蓦然响起,接着,惨叫声,肉体被无情撕碎的声音……
零散了一地的肠子,器官,断手断脚……
腥风血雨……
被染红的杂草中,一根通体泛蓝的仙草在尸体间熠熠生辉……
血雨中,一道蓝色的身影重重的跌在地上!!!
是谁?
那是谁?!
……
“颂节!颂节!苍颂节!”
啪!!!
脸庞火辣辣的剧痛。
苍颂节兢惧的看向面前那张惊为天人的脸。
随后伸出手覆在通红的脸上,眼中的绝望与痛苦让那一脸慌张的女子心头莫名的一紧。
十位上神纷纷围了上来,脸上表情各异。
唯独刚刚站在容华身旁的那男子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你看到了什么?!”
女子猛的伸出手握住苍颂节的双肩,力气大的让苍颂节回过了神。
“太古一役!!!当年那场腥风血雨的战争。”
女子背脊一凉,眼中的恐惧不亚于苍颂节刚刚流露出来的,一双手剧烈的颤抖起来。
“千越他……”
苍颂节侧目看向惨白着脸色的千越,半响才开口说:“有人,利用了他对太古一役的反感和逃避!现在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好的影响,但是以后就不一定了,估计只有容华一个人看得出来了。
难怪,从一开始我就觉得容华看他的眼神不对,原来是这样……”
在场所有人一瞬间沉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