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前几天下过雨,所以河水还算湍急,白牧也就很顺利的将木头拉倒了家门口。
这时离得的不远的地方可以看到,灵儿那丫头正带阿毛那家伙从河边走来。
二人自然也看见了河中的白牧,于是就加快脚步朝这边走来
白牧暗自庆幸,本来还说一会不知道怎么才能把这木头拉上来,这刚好就有帮手了。
“阿牧,你小子挺有能耐啊。”阿毛笑着打趣白牧,一边撸起裤脚,急忙下到河中去帮。
“四哥你的手怎么了?”灵儿担心的问道。白牧手臂上的伤口很大,所以灵儿很容易就能看到。
“牧,你伤口不小啊,都发紫了,你得赶紧回去上些药啊!”阿毛看了看白牧的伤口担忧的说道。
白牧微微点了点头,他能感觉得到自己的身体此时无比的虚弱,就连多余的话语都不想费力去说。
最后是在阿毛的帮助下,使劲浑身的力量才将木头拉上了岸边。
“灵儿,三个哥哥不在家吗?”白牧倒在地上,略有些气愤的问道,自己已经将木头拉倒门口了,他们都不愿意来帮忙吗?
灵儿嘟着嘴摇了摇头,也是面露气愤之色:“你走了之后他们随后就跟着父亲去高家垄了,连坛都没起。”
“这丫头本来是去找山狗帮忙的,可那小子身上生了怪病没能来,我又不在家中,所以才耽搁到现在。”阿毛解释着。
白牧点点头,自己去的可不是别的地方,而是老山,整个村子恐怕也只有阿毛和山狗才敢上去帮忙,所以灵儿去找其他人也没用。
“诶对了.......你说...山狗那小子身子得病了?”白牧问道。
“是啊,他的手臂上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咬过的一样,全是一块块溃烂的血口,整个手臂都是紫色的。”阿毛皱着眉头说道。
“怎么会这样!连柚子叶也没用吗?”白牧紧锁眉头着,心中有些不安。山狗的伤势是被老山丝娃娃所伤,所谓的丝娃娃应该就是自己刚刚在山上遇到的那怪东西了。
那东西似鬼似僵尸,如果是尸的话,山狗手臂被咬到造成表皮溃烂也就说的清楚了。
想到这节白牧便无心在休息了,他怕迟了山狗的伤势会生变数。
奋力站了起来,就和阿毛一起将木头慢慢的推到了院子里面。
放下了木头之后,白牧急忙走进陶屋内堂,用白布随便的包扎了一下伤口。
在内堂的角落处有一个坛子,可能是太久没有动过,所以坛子上面满是灰尘。
坛子的盖子上面沾着两张交叉的黄符纸,白牧小心翼翼的将盖子打开,里面传去一个股恶臭,白牧扇了扇臭味,用放在盖子上的勺子伸进了坛子里面去。
白牧小心的舀了一勺里面的东西出来,勺子里面是一些黑色发稠的液体。
“这是啥啊?”阿毛捂着鼻子问道。
“尸油!”白牧不动声色的说道。
“尸油?!!”阿毛震惊的惊呼着,都已经忘记了尸油的臭味。
“你嚷嚷什么啊,这尸油又不是说是尸体的油,只是一种炼尸所用的香油,是用很多难得的“香料”提炼的。”白牧解释着说道:“咱们拿了就赶紧走,这东西可是我父亲的禁宝,要是被他发现我偷用了,非得把我杀了不可。”
白牧一滴不洒的舀了两勺尸油放在容器,然后将坛子小心翼翼的还原到最初的模样。
“阿牧,你拿这玩意干什么啊?”阿毛看着白牧手中的尸油,不明缘由的问道。
白牧边走边解释道:“这尸油是用来炼尸的,可以令尸体特殊情况下起死回生,对于邪魅所伤的地方皆有再生之能。不过这提炼尸油中所需要的其中一种东西却是禁忌!一般的道士先手生里可没有这东西,就算有也是禁忌的存在。”
“哦......”阿毛呆呆的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又是问:“那禁忌是什么?”
闻言,白牧略作停顿,面显忌讳之色。
“以后有机会在告诉你吧。”
显然,他倒不是不愿意说给阿毛听,只是一旁还有小姑娘,那东西说出来会对小姑娘造成心里阴影。
阿毛见白牧不愿意说,所以也就没有在追问。
走到路边槐荫树下时,白牧停了下来。
槐荫树下有棵棕树,白牧摘了几根棕叶,一会儿应该是用得上。
三人很快就到了阿毛家门外。
三人站在门外,只见屋外空无一人,大门禁闭着,如若不是依稀能够听得见里面有人说话的声音,肯定都以为屋内没人。
三人踏着破旧的石板走到门前。
咚咚咚!白牧敲了敲门。
“谁啊?”房间里面传出山狗奶奶沧桑而无力的声音。
接着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而里面站的自然就是山狗的奶奶。
“谁啊?是小牧儿吗?”山狗奶奶说着叹了口气,面露哀伤的神色:“嗨,小幺今天身体不好,你改天再来找他吧!”
“奶奶,我正是为了他的伤势而来,我带了一点东西,兴许会对他的伤势有帮助。”白牧急忙解释道。
“啊……真的吗……”老人激动的握住白牧的手臂,听见白牧这样说自然十分高兴。
说着白牧就独自一人走进了屋内,而此时山狗正躺在沙发上背朝着白牧,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故意不想面对白牧。
“狗子?”白牧拍了拍山狗的身子,试探的问道。
谁知山狗却是有些异样。
“小…小牧,你…你快走吧…我求你了”
山狗断断续续的说话,身子也跟着颤抖着,似乎很害怕面对白牧。
白牧紧紧皱着眉头,没有出声。
他本想看看山狗手臂的伤势,可是上面都已经被白布包扎上了。
然而,让白牧大为惊诧的是山狗露出的侧脸。
虽然山狗只是露出了半张脸颊,但是可以清楚的看见,他的脸颊竟然呈紫黑色,而且不难看出有一些溃烂的斑点。
白牧暗自心惊,揣测着山狗的伤势为何会发展的这般的快。
“山狗,咱俩的交情你还有什么好顾忌的?”白牧说话劝说,一边还用手碰了碰他的肩膀。
“小牧我……我……现在害怕你看到我的样子。”
断续的话音听得出来山狗的内心很是痛苦和挣扎。
“娃啊!小牧给你带药了,你就让他给你看看吧孩子。”老人在白牧身后苦口婆心的劝说道。
山狗受不了奶奶的心疼,随后微微颤抖着身躯,艰难而缓慢的将脸背了过来。
“这!!!”
白牧正要惊呼出声,可是山狗却是捂住了他的嘴巴,眼睛看了看一旁的奶奶。
白牧释然,山狗这是怕引起奶奶的担忧。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山狗的伤势已是这般严重。
他的脸上完全呈紫黑色,直至颈部,脸上长有很多溃烂的斑块,如患天花,让人视之恐惧。
白牧惊恐万分,心乱如麻。原本以为山狗只是手臂上的伤会产生毒变,谁知道现在已经蔓延到了脸上。
白牧深知现在不是难过悲伤的时候,要赶紧抑制尸毒的滋长。
不然等到尸毒完全扩散的时候,纵然天师无法,神仙也无术。
而且保不齐山狗恐怕也会变成老山上那丝娃娃一样,白牧真的不敢去想后果。
事已至此,再多想也无益。
“狗子,接下来可能会有点痛,你可要忍住了!”白牧先是说道,而后一点点的将山狗手臂上的纱布拆了下来。
山狗手臂上的伤势更加让人触目惊心。
表皮已经完全腐烂,伤口处更是已经流脓,基本不算是一只完整的手臂了。
白牧强忍着内心的翻涌,将手中的尸油一点点的倒在了山狗的臂膀上面。
尸油侵蚀着山狗腐烂的表皮,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冒起阵阵白气。
“啊……”
山狗没有忍住剧痛,撕裂着嗓音喊叫着。
“忍住啊娃!”老人家心焦的急道。
白天不忍去看山狗的模样,只是尽快将尸油抹匀,而后在用纱布将之包扎起来。
这时白牧将手中的棕叶撕开,而后用棕叶代替细绳,将纱布牢牢的捆住。
这棕树很多懂的人家会在祖先坟前栽上一棵。
棕树可驱三气,三气谓之瘆气、尸气、阴气。
白牧也拿不准这东西到底对于山狗的伤势有没有帮助,也算是为了多有一些保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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