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此言算是尘埃落定。【\/本\/文\/来\/自\/八\/戒\/中\/文\/网\/】荣瑾还想分辨,却被玉函拉住了手。看来今日之事大有深意可说。
孟婉君自是被看管在院子内,出了这般大的事情,想来定北王府是去不成了。日后能不能嫁出去都是未知的。
老太太命身边的容妈妈将宝儿先带回栖霞居,继而指着着被制服在地的孟婉君道:“好歹算是家里人,念及旧情,也不送官了,只将她看管起来。找个大夫来治治她的疯病。”
孟婉君挥舞着双手,声嘶力竭道:“我没有病,我没有病。只是你这老妇污蔑我,你想害死我。”
荣瑾垂首不言,只跪在地上。老太太似是身子不济,捂着额头,眉心攒起,虚弱道:“秀娟,扶我回去。”
秀娟忙上前,扶着老太太往回去了。孟时骞亦恭敬跟在老太太身后。
直到老太太的身影消失在圆月门外,紫鸢这才扶着荣瑾起来。荣瑾抬头却见韩子俊正望着老太太离去的方向,双手握拳,咬牙切齿,便道:“哥哥,我没什么大碍。你还是快些回沁园吧。后院里面人多口杂,若是乱传你私入院内,更是麻烦了。
韩子俊眼见荣瑾受罚,抱不平道:“这孟夫人好生霸道。明明是那疯女人的错,对她倒是一字不提惩戒,倒是将错都推到你身上。难不成我韩家不曾入朝便能随意轻贱么?”
荣瑾摇头道:“老太太不过是护短罢了。孟婉君是孟府本家小姐,且收了聘礼,就算是王府里的人了,自然是随意处置不得。要杀要剐的还得是二世子说了算。”
跪得久了,难免膝盖有些疼。荣瑾起身也有些不稳,全儿一把扶住荣瑾道:“郡主千万当心身子啊。”
玉函跪在地上叩首请罪道:“今日之事皆因我而起。若不是我看管宝儿少爷不力,也不会让宝儿少爷涉险,更不会让郡主因我受罚。奴婢自知身躯卑贱,也望奶奶好自珍重。等奴婢服完刑。再来侍奉您左右。”
荣瑾不忍回头。两个粗壮婆子将玉函带走了。
回了沁春居,飞燕和昔年便迎上来,将荣瑾扶进屋。
全儿给荣瑾的膝盖上了药油。【\/本\/文\/来\/自\/八\/戒\/中\/文\/网\/】这冷硬石阶上一跪,膝盖青了一大片。全儿看了都觉得触目惊心,一边为荣瑾按摩,一边道:“奶奶,这脚怕是得疼上好些日子了。”
荣瑾垂首不言,心中却是一番思索。孟婉君获罪是小,连累赔上玉函才是不值。玉函是宫中出来的人物。待人做事都是上乘,且又忠心,真是难得的人才。她是说什么也得将玉函给救出来的。
方才听得孟婉君口口声声称老太太为老妇,还道她出尔反尔。想来两人也是有过密谋。老太太又对她颇为忌惮,瞧着应是让她知晓了什么把柄。如此一来,孟婉君倒成了她最后的利器了。
思及此,荣瑾一个激灵,计上心来,道:“去把冷霜给我叫进来。”
冷霜随着全儿进了屋子,见荣瑾坐在榻上,躬身行礼道:“见过奶奶。”
荣瑾抚着膝盖骨,慢悠悠道:“这几日不必你守候我跟前了。我有事儿吩咐你去做。”
冷霜抱拳跪地道:“不知奶奶有何吩咐?”
“你只须日夜守在西泽园便是。一有异动便想我来禀报。影卫也会去帮你。切忌。不要轻举妄动打草惊蛇。”荣瑾的眼睛瞧着窗外,日头高照,又是一个大好晴天。这长日的太阳照得后院里都宛若一个大火炉,闷得人各个都精神不振。看样子是该好好下场雨肃清一下院子里的污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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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后。
荣瑾这夜倒是好睡,虽然孟时骞这两日也没来沁春居里烦她,可她为了玉函上下打点刑房里的事儿忙得是心力交瘁的。难得能睡得那么深沉。
梆子声在街巷里传过,夏夜闷热。这些日子未雨,蒸得连后院花园锦鲤池里的水都少了大半。原本院子里的大湖近日也变浅了。
这样闷热的日子,就是些许火星子都能引得一场火灾。
西泽园里,两个看守嬷嬷被打昏在地。却见一个黑衣人。从怀里掏出火油,洒在关着孟婉君的屋子的窗户门墙上,又拿出打火石。生火将其点燃。
夏夜无风,这一些个火星子,很快便变作熊熊烈火将屋子给点燃。
那黑衣人转身跳上屋子逃跑。
此时,从一旁的树上跳下一个人影,此人正是冷霜。冷霜踢开屋子门,见孟婉君尚在睡梦中。屋内满是呛人的浓烟。冷霜跑到窗前,探了她的鼻息,又摸了她的脉门,皱了皱眉,将她给背起来,快步跑出了屋子。
冷霜将她一直背到沁春居门外。院子内守夜小厮柱子朦朦胧胧里见了人来,心想着不对劲,拿着棍子悄身藏在墙角。
冷霜背着孟婉君,虽说身子不敏捷,但也直觉敏锐。走进圆月门之时,便迟疑了一会儿叫道:“可有人在?我是冷霜,前往禀报奶奶。西泽园出事儿了。”
柱子一听是冷霜姑娘的声音,连忙从墙角出来,见了冷霜灰头土脸的,赶忙得便跑到里面去禀报了。
不过一会儿,便让冷霜带着孟婉君进去。
院子里亮起了灯,几个房里使唤的丫头都醒了。飞燕和昔年两人正在里面候着。紫鸢见冷霜背着孟婉君进来,先是吃了一惊,随后还是上前将孟婉君给抬下来了。
冷霜走进主屋见荣瑾已然坐起来了,因突然被叫醒,脸上还有些疲惫之色。不过,一双眼睛却是炯炯有神。
荣瑾见了冷霜进来,便问道:“如实禀报吧。这几日,你所见所闻的。”
冷霜先是抱拳行礼,单膝跪地道:“奶奶,这几日除了大夫,便没有旁人进过那屋子了。今夜,有人潜入放火。院子里的两个嬷嬷已然被打昏了。其他几个伺候的人也都被下了药。幸好奴婢发现的及时,便将孟婉君给救出来了。如今正放在您院子里,您瞧着该是怎么办?”
“你这几日可看见有人下毒么?”荣瑾眉头深锁问道。
“奴婢也没瞧见有人在饭菜里加料。不过,方才给孟婉君搭过脉,发现她早已中毒。”冷霜恭敬道。
荣瑾冷笑道:“想来她在院子里也算是树敌不少了。冷霜,她的毒可还有机会治好?”荣瑾虽心里不喜孟婉君,现如今她还有用场,可不能就这般死了,不得不多问一句。
“毒是能清。只是。。。。”冷霜迟疑一会儿道,“旁的说不准,这孩子定是不会再有了。”
“孩子?”荣瑾疑惑,“怎么偏生说到这个上去了?”
“奶奶,有所不知。此毒名为美人娇。这毒不是一日两日下的。乃是十年里面,一点一点的下入饭菜中。这毒物本就是性寒之物,极其损害女子躯体,是慢性的毒药,一点一点侵蚀人的机体,直至全部掏空。这毒名为美人娇,其缘由便在于虽然折人寿命但却能让女子身姿轻盈,身形柔软,肌肤胜雪。我虽不曾见过这种毒药,却也听父亲提起过。服用这药的人最多活不过三十岁,都是年轻早逝。”
荣瑾听冷霜谈起此毒,又推算日子。十年之前,正好是孟婉君入府的时日。顿时,后背一阵发寒。老太太早在十年前便开始谋划,甚至不惜用药打造这么一个冰雪美人。只不过,人就是人,也不是什么动物。就算是从小养大的,也会有异心。
如此想来,孟婉君也是个可怜人。荣瑾垂目微微叹息,半响却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来道:“既然老太太想要她死,我们又岂敢违抗她的命令呢。只不过,如今叫她死了,倒是便宜她了。你将她送回去。静观时机。等到看着烧得差不多了,才叫人去灭火。孟婉君最自得是便是她这张脸,想当初老太太亲自给了她这张脸,如今又亲自收了回去。我倒要看看,没了好皮相的孟婉君该是如何再去勾引院中的几个表少爷。”
冷霜不言,只出了门,往下人房去。
话说,福儿和全儿两人将孟婉君抬到下人房里,累得是出了一身的汗。前几日宝儿出事儿,孟婉君害得荣瑾禁足十日,又害得玉函进了刑房。全儿福儿自然是心里厌极了她。如今又是一趟劳累,免不得嘴上抱怨。
福儿心直口快,最先道:“也不知冷霜姐姐究竟是怎么了?竟然将这个恶毒的女人带到我们院子里来。难不成不记得那日奶奶是如何受罚,玉函姑姑是如何受苦的么?”
全儿虽然不知晓冷霜的用意,可冷霜一向来时荣瑾的贴身护卫如今突然带个人出现,想必也是荣瑾的命令,便道:“少在这儿嚼舌根子。冷霜一向对奶奶忠心耿耿,今日之事没准儿是奶奶吩咐的。你还是闭嘴照顾好她才是。”
福儿愤愤的便对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婉君啐一口,道:“呸。照顾?她这样狠毒的人活该死在路边都没人管。死不要脸不说,还敢害宝儿少爷。可怜奶奶和宝儿少爷母子分离。都是她的错。”
福儿正骂着,冷霜进屋了,正瞧见福儿一脸怒气冲冲的样子,便径直走到床前,将孟婉君又背起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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