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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 从今儿起,我做大,你做小(1 / 1)

()紫鸢啊一声,凑近荣瑾,压低声音道:“奶奶,您莫不是说笑?府上奴仆已然足够,您要这些乞丐做什么?您也不怕他们身上带着什么脏东西?”

荣瑾指着这些乞儿道:“我孟府每月赠米施粥为的就是救济这些因为今年水患流离失所的难民,更何况这些都只是未满十岁的孩子。Www..Com今日就算老太太在场也会将这些孩子带回去安置的。你还不快快去府上通知了人过来。”

紫鸢经荣瑾这么一说,心里也生了几分愧疚,便老实的往回跑去。

荣瑾又走近那个异族少年,问道:“他们都要被带走了?你还要一个人留下来么?”

少年抬起头,深蓝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渴望,半响又低下头,吸了口气道:“不,我要在这等艾卓。”

荣瑾心想:这个孩子当真是倔强的很。

眼见着外边寒风瑟瑟,再过几日便要下雪了,他一人在外,天寒地冻的,哪里有能收留他的呢?荣瑾想了想,只对他道:“你既然非要留在这里,我也不来拦你。你自己好自为之。”说罢,扭头便走。

此刻,身后少年抬起头,海水一般的眼睛里透露出一丝情绪,双手握成拳头,牢牢的抓着地上的几根干草。

荣瑾不忍,复又回头去看他,少年见荣瑾转过头来看他,立刻将头撇开。荣瑾叹一口气,对上紫鸢已经赶回来满是焦急的眼神道:“走吧,轿子已经备好了吧。”

紫鸢小心着侍奉荣瑾走到外边的马车道上。几个仆妇丫头们都已经等着了。瑞生家站在马车边上,见了荣瑾总算是找到了,心里松了一口气,忙走到荣瑾跟前,行礼道:“奶奶,可把我们急坏了?可没伤着吧?”

荣瑾点点头,心不在焉的任由紫鸢给扶上了马车。

马车赶着点,总算是在午膳之前回了府里。因时正月将至。府上不少外边庄子里来的丫头小厮都回庄子过年去了,人登时少了不少。荣瑾房里一向是人手多的,加着孟时骞近日也不曾来沁春居歇息。这人也不算短缺,反倒是多出几个来。

年底里的月例银子下来,各房里都分派了不少。大房那里虽说范氏是个姨娘身份,可老太太看在孩子的份上,给的东西足足比起别的房里多上一倍。

沁园里姬氏几位公子也都已然回府过年去了。韩子俊本也是想回府,却被荣瑾给劝了下来。

过年府上幕僚多有拜见,且他又住在沁园里。更加方便结识朝中权贵。这等好的机会怎能白白浪费了,便好说歹说的劝了他留下来。并寄了手信给方氏告之。

荣瑾一入府,便下了马车,特意去了老太太那里请安。老人家冬日里总是手脚发冷。屋子里的炭火烧得格外的旺。荣瑾一进门便将外边披着的毛领子给脱了。

房里的青桐仙鹤香鼎炉里放着檀香,古朴清幽,萦绕在屋子里,让荣瑾一下子便安定下来。

荣瑾焦急里不忘规矩,先是给老太太行了蹲身礼,等老太太摆了摆手,这才起身坐在容妈妈搬过来的矮凳子上。

老太太手里攥着红玛瑙做的佛珠串子,坐在黑漆的镂画的释迦摩尼伏虎像的榆木椅子上,抬起眼微微打量了荣瑾一眼。道“既然来了坐下吧。”

荣瑾垂头道:“谢母亲大人赐座”

“也不是请安的点,你来这里来做什么?每日里见你在忙着,却也不知道你到底在忙什么?自己的孩子也不照顾,自己的夫君也不看着,一个人一门心思的扑在娘家人身上。我倒是不明白,你这究竟是姓孟还是姓韩。”红玛瑙佛珠串子嘭的一声重重磕在黑漆水曲柳的桌面上。老太太话中隐隐带着怒气。

荣瑾窥视了老太太的面容,见老太太脸色已然是铁青,连忙跪下道:“媳妇不知犯了什么错事儿,还请母亲明示。若是母亲觉得我娘家哥哥住在府上碍事,我自当让他今儿就搬出去去客栈住。【\/本\/文\/来\/自\/八\/戒\/中\/文\/网\/】可是。也不知道我哥哥可是做了什么,惹恼了母亲,伤了孟家家声。可哥哥一向严谨。醉心诗书,连房门都少出。怎么敢做出有失家门风范的事儿了?”

“做不做,你自己知道!别以为你那点小心思,我看不出来。”老太太冷冷道。

荣瑾不敢任意揣测,只得道:“母亲,荣瑾就是有私心也是人之常情。且,我母家荣耀也是孟氏门楣的光耀。母亲若是不喜欢,我即可便叫我哥哥去京城的客栈里住着。可到时候只怕是外边人会议论我孟家之人狭隘,竟将家中姻亲亲眷给拒之门外。岂不是对家声有损?”

老太太听了,嗤一声道:“好了,也别在这儿迂回着了。你哥哥留不留,不过是一双筷子一碗饭事情。我孟家也不缺这些。可你。。。。。”老太太低头看了她一眼道,“时骞,大抵有两个月没有来你房里留宿了吧。”

荣瑾细里一算,心想还不止两个月了。孟时骞自上一回中秋佳节和她一同睡了一宿之后,这么些日子竟一日都没有在沁春居里出现过。如今,听老太太骤然提起,她倒是也觉着有些不对劲了,忙掩饰道:“夫君,平日既有太子课业教授,又要时刻记着给皇上进谏,劳心劳力,自然在我这里留宿的少。”

“你是一房里的主子,不仅房里的事儿你要管,你夫君的事儿你也得多多提点。我只听闻,他前些日子每日在花街柳巷里流连。近这几个月虽没有常常去那里,却也是整日在外留宿。这些事情,你可知晓?”老太太一本正经道。

荣瑾自然是什么都不知晓的。她既不曾想了解他的行程,也不曾打算去探听他的私隐。她也只是尽这本分,帮他守好这个家而已。

她垂首做惶恐状道:“媳妇不知。”

老太太摇了摇头道:“什么都不知晓。你究竟嫁入我孟府做何?竟连你自己的夫君都不关心?”说罢,拍拍手道,“将那女子给带上来吧。”

此时,容妈妈从内屋里领了一个女子出来。那女子打扮得花哨,穿着时新的苏绣料子,头上戴着八宝镶嵌的五色花金钗,一瞧就是长安城里最有名的玉石轩里的东西。那一朵金箔制成的芙蓉珠花也是做工精细。

荣瑾见她一身盛装,妆容精致,一瞧就是个有备而来的,少不得上前赞赏几句应付道:“我瞧是谁?这不是夕颜姑娘么。当真是人靠衣装,今儿一瞧,倒不像是花魁,大抵有些秦淮河歌姬的气度,真是艳压群芳啊。”

夕颜一上来就被吃了个下马威,险些就要发作。碍着孟夫人在场,只得强压着火气,低头赔笑道:“多谢姐姐赞赏。倒是姐姐,虽穿得素净。却难掩姿色,还是让人过目不忘啊。”

老太太惊奇道:“你们竟识得?”

“识得。”荣瑾假意笑着,瞟了夕颜一眼,话中有话道,“我与夕颜姑娘,可谓是巧遇呢!”顿了顿,掩嘴笑道,“我瞧着夕颜姑娘应是比瑞生家的小了岁余,唤我一声姐姐。岂不是折煞了我?倒不如只唤我二奶奶便是。”

夕颜心中一滞,这话明摆着就是不打算让她进门。她费了好大一番周折才能在孟家当家主母面前说话,她如今就像赶她走?妄想!

“既然我年岁比你大,那便唤你一声妹妹,也算是亲近。我初入府,日后还需得妹妹多多照拂。”夕颜一下子将入府的事儿给定下了。荣瑾也不好反驳,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弓着身子一直跪到地上,给行了个十足的妾室拜见正室的大礼。

老太太见两人如此,合了掌道:“如今,人既然来了。你便先安排着住在哪个院子里吧。”

此言一出。方在暗地里较劲的两人皆是定下神,各自行了一礼。夕颜耀武扬威的先一步走出了屋子,荣瑾不曾离去。只道:“母亲,何必让她进门?”

“身为正室,要有气度。她身份在那里,越不过你去。”老太太说这话明显就是为了安她的心。荣瑾心恼,她岂是为了这个才担忧的!那夕颜乃是青楼出身,本就不是什么安分守己的人。如今入府指不定闹出多大事情。

她张口欲言,却听得老太太的声音悠悠传来。

“你若是能用上你平日里的一分心思,又何至于让你的夫君心系他人呢?说到底,也只是你不用心罢了。”

荣瑾顿了顿,所有的话到了喉头便变作另一番话道:“母亲大人,荣瑾还有一事祈求母亲大人允许。方才我外边采办,见着冰天雪地里不少乞儿流落街头。我只想我们孟府为名门望族,断不能坐视不理,便打算将他们都接到府里的庄子里,只当是收留个下人。您瞧着可好?”

“随你吧。”老太太大抵觉得荣瑾实在是朽木一块,无奈的点点头,瞧着她的眼神,颇有怒其不争哀其不幸的意思。

荣瑾起身摆退,出了屋子,顿时心中莫名一股子惆怅,这惆怅里生出几分痛楚来,疼得她微微皱眉。

按着惯例给夕颜安排了个既偏僻又不热闹的地方。正在院子的西墙角,跟沁春居有相对相比之势头,离沁园最近。循例给拨了两个人过去,瞧老太太的意思也是不打算给名分,就只当是养在府里。荣瑾索性也就放开了做。

这人是孟时骞自个儿选的。她便让她挨着,好好伺候着。别总说她不上心!

打点完这么些事儿,眨眼天就黑了。荣瑾叫了胭脂通知了府上的管家明儿给安排几个人去长安大街那里,将几个乞儿都接过来。

用了晚膳,荣瑾洗漱完毕,正打算入睡,外边便开始响起敲门声,那门敲得很是急促,听着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儿似的。

紫鸢走过去打算给开门,见荣瑾摇了摇头,一双手刚放到门闩子上,便缩了回来,走回屋子里面。

门外传来孟时骞的声音,惶恐无助,倒像是见了鬼似的,颤着声儿道:“快,快,快开门!快开门呀。这会子她就要跑过来了!”

紫鸢回头望了一眼自家主子。却见荣瑾已然悠闲的坐在床上看起书来。

门外从敲门已然变成了挠门,那门挠得当真是撕心裂肺的。她听着都看不下去了,又往门边处走,正打算开门。

屋子里出来荣瑾不咸不淡的声音道:“你若是开门,我连你一块关在门外边。”

紫鸢旋即跑了回来。

木门终于不堪重负被孟时骞一脚踢断。孟时骞在这大冷天里满头大汗也不知是跑得还是被吓得,整个人瞧着像是褪了层皮似的,两条腿都打着颤。

孟时骞几乎站不稳,扶着桌子坐下,大口喘气儿。像是逃命过来似的。

紫鸢给倒了杯水,孟时骞接过,一口饮下,总算是顺了气儿。一抬头看见荣瑾正躺在床上。神情泰然,手里还拿着本从他书房里不知什么时候拿走的《奇山异水志》,登时便一口气没接上来,呛了一口道:“方才我敲门,你为何不开?”

荣瑾听他的意思,颇有些兴师问罪的架势,便随手放了书,也不下床行礼,冲着孟时骞扬眉一笑道:“我不知晓夫君的喜好。只怕是会错了意思,叨扰了夫君好事。且不知夫君深夜为何前来?莫不是夕颜姑娘伺候得不好?”

孟时骞一听,原本寒意葱茏的脸上却扬起一丝笑来,“我听着倒是好大一股子醋味儿。不知你这房里放了什么,是不是你江南带过来的米醋,闻得这般香啊。”

孟时骞这不正经样惹恼了荣瑾。她揭开被子下了床,走到孟时骞跟前,行了一礼道:“我哪有什么米醋,有的也不过是一坛子酒糟罢了。只等着兑了水,一口气喝他个一塌糊涂。也胜过醒着平白被人笑话。还得受累。”

孟时骞嘴角笑意更胜,方才被关在门外的几分气恼全抛做脑后了,只看着眼前女子亦嗔亦怒的脸庞。心里泛起一股子酸甜劲儿来,伸出手去拉她的手。

荣瑾哪里肯让他碰,心里正气着呢。夕颜入府,乃她意料之外的事儿。他事先半分都没有透露,让她平白在老太太面前做了一处戏。还得被人奚落一番。心里是越想越气,越想越怒,一手甩了孟时骞的手,起身便跑到他身后,将他使劲往门外推,一边推一边道:“夫君,今儿也不是初一十五,你还是回你那沁园歇着吧。想必夕颜姑娘定会伺候得你舒舒服服的。再不济,你选一个丫头到房里,也好过在我这儿。您还是快些走的好。”

孟时骞七尺男儿一个,岂能被荣瑾轻易推动。任是荣瑾左腿有挠,他是顽若磐石无转移。惹得荣瑾累得气喘吁吁。

“你当真是不想我留在这儿?”

半空里传来孟时骞的声音,微微的沙哑,带着一点落寞和孤单,像是个无家可归的孩子。

荣瑾的心思霎时便被撩动了,沉默了半响,一咬牙道:“不想。”

话一出口,连她自己都觉得没有什么可信度。这一声软糯糯的不想,娇滴滴的倒像是女子欲擒故纵的娇态。她霎时便脸红了,背过身子去。

身后男子的气息愈发浓烈,她闻到他身上清爽的墨香,心里不知怎么的,像是安稳了几分。她想幸而他没有被夕颜。。。。。想到一半,心却惊了。她方才在想什么!竟然在担心他与夕颜是否有什么亲密!

荣瑾正慌乱着,身后人早已一把将她环住,带着好闻的墨香,轻轻浅浅在她耳边细语:“瑾哥儿,这些日子不见你。我当真想你。也不知你是否想过我?”

那声音含着几分温情又有些许寂寥,更多的像是暗地里的诱惑,诱得她不由自主开口道:“想。每每初一十五总会想到你。怕你进屋,日夜都把门闩拴上。”

孟时骞的手臂顿了顿,旋即道:“如今怎么不插上门闩了呢?难不成你在为我留门?”

荣瑾转过身子,正对着他,一本正经道:“自然不是了。我只是想瞧瞧你再被那姑娘追的模样。”

孟时骞倒吸一口冷气,眼中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道:“你怎这般绝情,难不成眼睁睁看着我羊入虎口么?你我毕竟是夫妻!”

荣瑾慢悠悠的从孟时骞怀中退出身来,站得离他略远了些,恭敬道:“荣瑾自然不敢。只是,这都是夫君的意思。若不是夫君允了她,她又岂会上府里来。夫君这几个月日日在她那里留宿,大抵也是想迎她进门的意思。母亲既然许了她在这儿住下,也算是认她做家里人了。虽没给名分,但若是夫君喜欢,即可给一个,便是下了文书,当做姨娘也是可以的。荣瑾蒲柳之姿,病弱之躯,不能承泽雨露,还请夫君多多疼惜夕颜姑娘才是。”

孟时骞顿一顿,对视她的眼睛道:“你当真这样想?”

荣瑾与他直视,目光平静,神色间全然无半点关心,仿若是一个精致的木偶,微微颔首带着十足客气的微笑道:“是。”

他浑身一震,迈开步子便往外边走。

荣瑾背对着他,躬身恭送他离去。半响听得没了动静,荣瑾扶着桌子,轻声道:“紫鸢,去将里屋收拾出来。我今儿得去里面睡了。”

正当此时,一双手臂将她环住,抱起。天旋地转间,她恍然失去了重心,惊呼一声,仰头去望原本早已离去的孟时骞。却见孟时骞板着一张脸,将她抱得死死的,大步往门外走。

“还请夫君放我下来。”荣瑾虽然被他抱得有些懵,却也没忘了礼数。

孟时骞抱着她,忽而停下,别扭道:“别乱动。”

没来由的,荣瑾竟听话的不再乱动,安分的埋首在他胸前。他的心跳很快,仿佛是打鼓一般。荣瑾闭上眼,听见他的声音自上方传来。

“你房里的门坏了。今晚你便住在我在沁园的院子里。”

荣瑾没有反驳,她知晓纵使反驳,也不能如愿,倒不如安静听从了他。

听得她不言语,他抱着她的手臂又紧了紧,连脚步都格外的松泛起来。(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瑾年春140_一百四十从今儿起,我做大,你做小更新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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