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瑾垂着头,双手握在一起打圈圈,只差没露出尾巴摇尾乞怜了。【高品质更新】
说也说完了,气也气过了,紫鸢这会子便开始心疼起自家主子了。虽说早看了一边,可还是放心不下,又从头到尾看了一边,这才安心。
过了这么些时候,炉子上的水也开了。紫鸢拿了水壶将水先倒了一碗凉着,又将剩下的水倒在铜盆里,取了汗巾子浸了热水,绞干,递给荣瑾。
荣瑾接过汗巾,擦了脸,瞬间汗巾变成一块黑抹布。荣瑾讪笑几声,将汗巾子放到铜盆里,顺手接过紫鸢端上来的水,对着热水呼一口气,小口抿了一口,霎时畅快道:“紫鸢,果真还是你最懂我的心思。若是离了你,我可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哼,小姐净会哄人。奴婢算是什么,不过是草芥子一般的人罢了,若是有一日,小姐不在奴婢身边,奴婢才当真不知如何是好了呢。”紫鸢笑嘻嘻的转过脸来,早没了刚才的怒气冲冲的样子。
荣瑾拉住紫鸢的手,两人手牵着手,紫鸢的手上都是茧子,可见是平日里做了许多粗活的人。她一个贴身侍婢,却尽做些粗使下人做的活计。想来从前在韩府里的日子也不好过,想到这儿不由心里一酸,道:“你跟着我,受尽了苦楚,也没几天好日子过过。如今,还叫你陪着我在这鬼地方被人拘禁起来。你放心,若是我有法子出去,定为你寻一门好亲事,也会为你家里的几个哥哥安排几个职位的。”
紫鸢目光温婉,微微低头,手放在荣瑾的手掌上,嘴角渐渐扩大,道:“奶奶,有这份心思便是最好的。奴婢只愿陪伴在奶奶身边侍奉您。不愿就此嫁人。”
“你嫁了人,也可以跟在我身边的。到时候你们夫妇两一个在我身边做事,一个跟着子敬,岂不是更好。”荣瑾心里想得甚好,仿佛眼前展开那一副其乐融融和睦安详的画卷。
紫鸢微微低头,眸色暗淡了些,略有些幽怨道:“奶奶,紫鸢知道自己自不量力,可奴婢这一辈子想嫁的也唯有一人。纵使做不得妻室。便是为奴为婢,留在他身边也是好的。还请奶奶成全了我。”
雪光透过明纸照进窗户,照得紫鸢脸颊红晕犹胜雪里红梅,大抵人间情爱当真是心有所系。【\/本\/文\/来\/自\/八\/戒\/中\/文\/网\/】至死不渝吧。她暗自垂了眼,开口道:“好了,咱们还是先出去吧。”
冬日日短,雪光扑朔,映在窗户上,明媚得很,加之屋内地笼暖炭,再点上万妍香,便觉恍若春日百花盛开之景色。
玉函从后屋摘了几支梅花过来。放在了白玉瓶子里,置于房内案台上,既赏心悦目,又暗生幽香。
日暮时分,荣瑾倚着天水蓝的金丝软枕,屋子里人少。玉函和紫鸢皆在屋内做针线。忽而,外边的门被推开了,紧接着便是脚步声。
在禁足中,究竟是谁来了?玉函和紫鸢都紧张的放下手中的活计,往外走。
荣瑾听着脚步声。倒不像是一个人,心里也起了几分疑虑,连忙从床上下来。
来的人是山伯。荣瑾并不常见,自进门以来也只大抵见过两三回,山伯是公公身边的人,平日里都是在沁园里伺候着,怎么今儿反倒来了?她自觉不对劲儿,心里左右想着还得先去告之了孟时骞才是。
山伯进门先抱拳一揖到底,旋即道:“奴才奉老爷之命前来给您送些东西。”说罢,侧身退到一旁,身后的两个小厮便走出来,手里端着两个盘子,盘中放着白绫和匕首。
那端着盘子的小厮一一介绍道:“此乃一匹千金的云丝白绫,出自丽江以北。此乃先帝钦赐之千年玄铁做的匕首,削铁如泥。“
荣瑾暗自心惊,面上却不动声色,道:“山伯,这是什么意思?本郡乃是皇上钦赐的和硕郡主,更有大棠灵兽庇佑。皇家宝册玉牒上亦我有韩荣瑾三个字的。”
山伯垂着头,无比恭敬道:“奴才是按照老爷的意思来办的。您还是乖乖伏诛的好。若是将事情传出去,不仅不能保您死后尊荣,更不能为您家人着想。老爷有令,若是您肯乖乖就死,便留韩二公子一个全尸,且日后定为韩大公子谋一个好职位。”
荣瑾脸色大变,吃惊道:“怎么会!公公,他。。。。。”
山伯似是瞧出了她的心思,先一步答道:“老爷已然知晓您和韩二公子的事情。秀娟已然拘禁送入刑房看押,不日便会沉塘。老爷念在您的身份贵重,便不让您去刑房了,只赐您自尽,保全您一份颜面。”
荣瑾左右看了看,出口的门已然被封住了,眼前便是山伯,既不能正面逃出去,那便只能从后面偷偷跑出去了。她记得西暖阁里有一扇窗户开在床头,且对下去正巧便是后院的梅花林。沁春居除却前门之外还有一处后门,后门比较偏远,向来人烟稀少,应是比较容易逃出去。
为今之计,若是三人一同逃走只怕是不可能。只有她亲自留下来与山伯周旋,再遣紫鸢去寻孟时骞,才能保住她一时的性命了。不过,就算是能保住这一时的性命,孟家是短短留不得了。
荣瑾思及此,眼中霎时一片雾气,伸手摸了泪珠,道:“我自是心有冤屈,却无处可说。山伯,我想要求见公公。”
“老爷吩咐了不想见您亦不想听到您说话,奴才只是奉命行事。还请您不要与我们为难。”山伯悄无声息间又向前逼近了一步。
“山伯,还请您千万帮忙。”荣瑾借机转身对着紫鸢道,“去我房里将一柄玉如意拿出去来再拿出那些银票地契来。”
为今之计,若是三人一同逃走只怕是不可能。只有她亲自留下来与山伯周旋,再遣紫鸢去寻孟时骞,才能保住她一时的性命了。不过,就算是能保住这一时的性命,孟家是短短留不得了。
荣瑾思及此,眼中霎时一片雾气,伸手摸了泪珠,道:“我自是心有冤屈,却无处可说。山伯,我想要求见公公。”
“老爷吩咐了不想见您亦不想听到您说话,奴才只是奉命行事。还请您不要与我们为难。”山伯悄无声息间又向前逼近了一步。
“山伯,还请您千万帮忙。”荣瑾借机转身对着紫鸢道,“去我房里将一柄玉如意拿出去来再拿出那些银票地契来。”
紫鸢和玉函一同入屋,片刻间玉函便拿着一叠的银票和一柄玉如意走了出来。屋内中人的视线皆被这一柄白玉如意所吸引。此物乃是沛国公府送来的贺礼,当日她正值封郡主,风光无限,一时之间无人能出其右。送来的东西自然都是千挑万选的。
且,这里的一干小厮都是粗莽人士,平生哪见过这等金银珠宝,自然眼珠子都直了,哪里还能顾得上其他。
荣瑾命玉函将东西都放在了桌上道:“山伯,这只是小小敬意,我只求能再见公公一面。我便是死也得容我分辨几句呀。”
“和硕郡主,老奴也是一番好意。您还是好生上路吧。现如今,老爷见着你们韩家的人,只怕一气之下当真在朝上参你们一本。您想,这韩家腹背受敌的,还能经得住这一参么?”山伯鹰一般锐利的眼睛扫过那些已经动摇了的小厮,霎时间将那些人都震慑住了。
事到如今,也只能拼这一时意气了。她是断断不会死的。
荣瑾眼疾手快,拿着紫鸢端出来的一包银两和银票,朝着那些小厮扔去。
银子滚落在地上,散落出来。一众人便如同恶狗抢食一般,纷纷扔了东西,去捡地上的银子。荣瑾连忙拉着紫鸢趁机撞开山伯,往外边跑。
大雪未化,只留下一条小小的道路。荣瑾艰难的在雪堆里走着。
不时,屋内的人便追出来了。好在那些小厮兜里揣着银子,行动不便,未能马上追上来。
雪路难行,一个趔趄,荣瑾脚下踩上了鹅卵石,栽在了雪地上。
紫鸢连忙来扶,荣瑾下意识想要爬起来,动了动脚,却发现脚疼得不行。
大抵是脚扭伤了。接着紫鸢的手,荣瑾总算是从雪地里爬起来,可行动到底是不便利。因是脚伤着了,每走一步都是钻心的疼痛,雪地湿滑,她穿着屋内的寻常鞋子,早已是湿透了。雪水的寒冷刺骨和脚踝处传来针刺一般的疼痛,让她的额角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眼见着,这些人就要追上来了。紫鸢连忙蹲下,扭过头,神情焦急道:“奶奶,快上来吧。您腿脚不方便,奴婢背着您出去。”
荣瑾回头望一眼,正往此处赶过来的小厮,一狠心,爬上紫鸢的背。好在,她身子本就轻盈,且紫鸢早年里做过粗活,有了底子,现在勉强还能撑着。
紫鸢背着荣瑾,使劲往门外跑,奈何门前护院重重。迎面而来的,只有一把把明晃晃的尖刀。
此时,皇族恩赐的贴身护卫从暗处现身,加之孟时骞平日暗地里安排在沁园的三个护卫。虽是四人却也是以一敌百之人。
府上护院众多,各种自然也有高手,两方相较,一时间竟也难分胜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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