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卑女兵冲阵,深陷敌营的部队耳中,听到了一阵响亮的喊杀声。
“兄弟们,鲜卑女兵来援。咱们是不是得有点爷们样?”说着,典韦大吼一声,手中双戟一阵猛抡,吼道:“给我杀!”
“这点典韦,猛起来倒是有点奉先的风采。”赵云对张郃说完,对着自己的部队大吼道:“陷阵营听令,给我杀出一条血路,鲜卑女兵善善骑射不善刀兵,随我去援。”
赵云这话说得有面子,陷阵营都知道,人家是来支援咱的。让这帮娇滴滴的小娘子来援,陷阵营脸上无光,一时间士气大振,夺马而后向鲜卑女兵方向奔袭。
若洛看不到赵云,但是听到这一阵喊杀之声,便知道,赵云等人位置在哪。但见若洛马鞍之上挂满箭囊,手中角端弓,一弓三箭,曹军不敢上前。
终于,若洛射杀三个曹军之后,见到了典韦、赵云二人。陷阵营此时折损过半,剩下的人人骁勇,早已被鲜血染后。
陷阵营后吕布部曲仅剩两千余人,这两千余人在其他人的掩护之下得到了战马,所以才能生存。
此一役,折损八千将士,太史慈伤亡也差不多。双方会师之后,赵云但见这五色旗指向东北方的位置,立即整顿兵马,汇合鲜卑女兵冲锋。
此时,五色军已为一军,战于太史慈军阵的豁口之中。反身向太史慈军阵冲杀,三万鲜卑大军业已抵达战场,太史慈败势以现。
随着四将跟随五色旗的指使,找到了太史慈。太史慈的军阵终于乱了,大军之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太史将军被围!”所有未在交战一线的曹军,迅速回缩,欲救太史慈。
有将如此,真令诸将佩服。同时四将看清了一个事实,那就是不擒太史慈,这曹军哪怕战至最后一个士兵,仍会死战。
“抓活的!”赵云大吼一声,四将直奔太史慈。陷阵营在此折损了一半,但是赵云还是希望贯彻吕布的命令,生擒太史慈。
太史慈一见四将攻来,策马而出,若论武艺,他也不虚。但见他将弓摆在马鞍之上,摘下自己的狂歌戟。
狂歌戟乃是一对短戟,端首带有横向伸出的短刃,刃锋向内,用以勾割或啄刺敌人。双手持戟,太史慈迎向典韦。
二人皆用双戟,路数却不尽相同。典韦手中戟,分量重,钝而无锋。太史慈长歌戟则要稍长一些,分量轻一些,却是锋利无比。
武将武艺,从武器便可窥一二。典韦天生神力,双戟各重一石,招式大开大合,刚猛非常。
太史慈的进攻则更为锐利,手中戟左右开弓,动作相差颇大,且招招直奔典韦要害之地。
既要生擒,典韦手中戟不免有些畏首畏尾,赵云见状,恐典韦落入下风,立即策马而上。
赵云也也是锐利之将,手中枪直奔太史慈哽嗓咽喉,太史慈拨马躲闪之际,臧霸、张郃亦提枪加入战场。
眼见四将团团围住自己,太史慈也不畏战,反而越战越勇。四将则因要生擒太史慈,攻击未免留有一些与敌。
战罢二十回合,太史慈身负三处伤痕,却越发武勇。四将则仍在寻求配合,攻其战马。
若洛一直在侧护住战场,以防四将有失。但见四将力战太史慈,虽至上风,却全然不是压倒性优势。
“擒个敌将那么难吗?”若洛一声高喝,策马而出。一张捕兽用得大网扔出,将太史慈与典韦一同罩在了网中。
太史慈深陷网中,仍在挣扎。典韦更是双臂一震,作势就要破网而出。
“老实点!”若洛清脆一声,策马围着二人旋转一圈,而后双膀较力,将二人拉至马下。
“拿下!”若洛令下,三将下马将典韦放出,而后把太史慈捆了个结实。此时,四将再看若洛,都有些脸红。
自己四人战太史慈将近一盏茶的时间,而不能将其成擒,若洛上来一下便擒住了太史慈。
“以后谁在给我说,战场是男人的地方,定斩不饶。”若洛终于扬眉吐气,而后大笑着策马而去。
四将面面相觑,押着太史慈,策马跟随若洛。
太史慈被擒,曹军再无将领,有士吏率众投降之后。漯阴守将华歆亦率部投降,太史慈被擒,他守下去也没有意义了。
战后清理战场,吕布望着一具具整齐排列的陷阵营弟兄的尸体,就立在那里。此一役,陷阵营折损将士三百四十六人,吕布真的心疼这帮弟兄。
典韦、赵云二人,见吕布便跪地请罪。吕布只是看着将士们的尸体,一具一具的搬来,久久未动。
“子龙啊!”终于,吕布开口说话了,对赵云说道:“回去洗洗,跟我一起给兄弟们送行。”
赵云此时白衣白甲鲜红,血渍已经凝固,闻言起身,舒展了一下身体,便回营去换衣服。
典韦则还跪在那里,未考虑吕布会不会降罪,只是为这一众壮士默哀。陷阵营剩余三百九十五人,此时业已整顿完毕,换上干净的衣服,来给这帮弟兄们送行。
吕布则命弟兄们架起干柴,将弟兄们的尸体就地火化。古人讲,入土为安。吕布火烧将士们的尸体,未有一人反对。
呼!
火起,干柴发出噼啪的响声。
“带郭嘉来。”吕布眼见着,陷阵营弟兄们的尸体业已燃火,下令道。
郭嘉此时仍被绳子束住,由将士们押至吕布身边。
看着架势,郭嘉便知道,吕布是要用他为陷阵营陪葬,脸上毫无惧色,向吕布大吼道:“吕奉先,今日未将你至于不复之地,郭奉孝死不瞑目。”
郭嘉放出狠话,吕布默然并未答话。而是绕到郭嘉之后,猛体郭嘉小腿窝。
郭嘉吃痛,咬紧牙关闷哼一声。而后整个已经被吕布踢跪在那里。他想起身,却被吕布死死的按住,破口大骂吕布道:“吕奉先,士可杀,不可辱。你今日辱我,就不怕天下儒士口诛笔伐吗?”
“别着急,一会送你上路。”说着,吕布扬长而去。
郭嘉见这吕布如此决绝,全然不想与其对话,心中猛然一惊。吕布对他的能力非常了解,难道真的为了几个士兵,便使我为其殉葬?
这片土地上,每天都是成百上千的将士阵亡。而良谋却是两只手便能数的过来。
郭嘉不想死,他还想建功立业,见已有将士上前,郭嘉向吕布大吼道:“吕奉先,这将士身死,皆是你识人不明。你若杀我,天下良谋心寒。”
“我不杀你!天下兵士心寒。”说着,吕布大手一挥,立即有兵士狠狠的踢了郭嘉一脚,口中叫道:“老实点。”
吕布则缓缓走回自己的中军帐中,严婧则随行而去。直至有人通报,陷阵营将士火化业已完成,吕布又亲自拾出将士们的骨灰,洒在漯川之中。
自始至终,吕布一言不发。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头上罩着一股阴云,就连严婧,都只是默默的陪同,一言不发。
“此役俘虏多少人?”撒完骨灰之后,吕布问道。
“一万有五。”赵云拱手答道。
“让他们与那郭嘉一起,给将士们陪葬吧!”说着,吕布再次缓缓走向大帐。
吕布淡淡一句,宛如晴天霹雳。不止赵云,左右的典韦、张郃、臧霸、若洛乃至扶罗韩,都是眉头深锁,却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开口说话。
兵法有云,杀降不详!更何况那是一万五千条生命啊?赵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真希望接到这个命令的不是自己。
严婧没有跟随吕布而去,他知道吕布心疼这帮将士,也知吕布深深的自责,更知吕布业已哀大成狂。
严婧本想待吕布走后,悄悄下令赵云,将这一众降卒释放。若洛心直口快,拦住吕布去路,吼道:“不能杀!”
“为何不能?”若洛拦路,吕布只是抬抬眼皮,而后绕过若洛,独自返回中军帐中。
“严女侠,劝劝奉先吧!”张郃早已看出,除了严婧,吕布不会听任何人的话。
“当年,陷阵营死了八十九人,奉先便与这满朝宫卿为敌。今日又岂会听我等劝说?”说着,严婧暗暗摇头,而后对郭嘉冷眸而视。
郭嘉则是不虚严婧,既然吕布一心除他,他反倒释然了,哈哈大笑道:“吕布杀降,威名尽失,焉能与曹公一斗?”
严婧自不会和郭嘉犯口舌之争,若洛则是看不下去,抡圆了一个大嘴巴抽得郭嘉一个跟头,嘴角都渗出血来。
“你……”郭嘉起身,觉得受辱,刚欲开口说话,若洛则是又一个大嘴巴抽向郭嘉,怒道:“自你纳降,奉先明知你有异心,仍对你推心置腹,你的良心让狗吃了吗?”
“兵不厌诈,郭奉孝无愧于心!”说着,郭嘉挺起头颅。
“无愧于心?”若洛用讥讽的语气,重复着这四个字,而后对郭嘉说道:“你摸着良心说,这奉先待你,比那曹孟德如何?”
若洛一句话,郭嘉哑然。而见吕布缓缓走出,对若洛说道:“不用吵了,立即坑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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