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丝缕缕像是一个结把楚王府包围在一个谜团里,剪不清理还乱。
期已觉得自己最近几百年都极少有这么力不从心的感觉了。
仿佛智商被侮辱。
不等他想太久,墨时卿已经从身后踏出了步子,款款立在他身旁,对空气里愈发冰冷的温度恍若未觉。
他身子向来在寒凉中待的久了,早就习惯了。
冷风中,他语气里的淡凉丝毫不逊色于此时的温度:“公子不是要送我回去吗,那便走吧。”
期已这才被墨时卿的话拉回思绪,应了一声先一步迈开了步子。
看不见的怨气在抬步中被他化了个一干二净。
墨时卿缄默的跟在他身后,他从小就习惯了不带侍卫和随从,此时跟在期已身后也没觉得有什么别扭。
送他到了门口,期已才略放了下心。
他抢在墨时卿关门前拦住了他的动作,神色认真道:“王爷这些日子还是嘱咐府内的人日落之后就不要出门了,守夜的人......也撤了吧。”
墨时卿听着,眼神微闪,道:“是楚王府要出事情了吧。”
期已不相信他从小生活在楚王府不会察觉不出其中有什么不对劲,听到他的话也没几分意外,点了下脑袋,没有隐瞒他:“是。”
墨时卿垂眸:“府内的人可能在那之前出府。”
期已刚想要摇头,但是看着墨时卿深邃的瞳孔,他心间不知为何狠狠一颤,换了个说法道:“明日王爷可以唤个人出府试试。”
墨时卿抬了抬眼。
期已又道;“当然你若是不忍心,府中寻个小动物丢出门也好。”
墨时卿垂眸,勾唇:“有什么好不忍心的,况且府中已经许久未有小动物了。”
自他知道自己的情况之后,就没再想要想过小动物,除了——顾小白。
墨时卿眼神亮了下又迅速暗淡下来。
他道:“那就明日一早吧。”
左右这府中除了沉影之外心腹不多,余下的都是些林正和墨江送过来的眼线,找出那么一两个人试水并不难。
皇家之人,从来都和心慈手软搭不上边,若是他仁善便定然不能以一副药人躯体活这么长时间。
墨时卿垂眼,眸色有些凉。
见状,期已也不再多说,连他也想知道,在这怨气都能被封住的楚王府中,到底能不能有活物活着出去。
期已道:“天寒露重,王爷注意些安全为好。”
话落不等墨时卿回答,先一步踏出了步子,等到身后的房门被关上,期已脸上的思索骤然凝滞。
他好像一直忽略了一个点,直到现在才想起究竟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这几日楚王府的人进进出出,并未看出什么不正常,那当初顾小白跟他讨论起这件事的时候——
他是怎么一言笃定不止墨时卿离不开,甚至他和顾小白都不一定离得开的?
若是真的离不开,那这几日在楚王府进进出出的,究竟是不是真正的人,还是被吞噬了灵体之后怨灵伪装出来的生物?
期已额间的冷汗都要滴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