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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四章 丧心病狂【三】(1 / 1)

<>来人是不知何时苏醒了的蒋宿。

而且看样子应该已经混入人群了许久,只是因为实在看不过歌图的虚伪,这才终于忍不住冲了出来。

姚九歌在蒋宿冲出人群,骂骂咧咧之时已经看清了蒋宿的神色,狰狞可怖,满布红血丝的一双眼瞪了很大,看着歌图时的眼神已经像是在看待仇人一般。

蒋宿突然冲了出来,那么蒋迁呢?

蒋迁先前可是老早就跟着队伍来到祭祀台的,可如今人群之中,为何不见蒋迁?

原本想拉着秦疏白回去的姚九歌终于还是放弃了这一个计划,如今蒋宿单独一人冲向了台前,却不见蒋迁制止,若是连她也在此时离去,不知蒋宿会因此作出些什么事情来。

她看着台上的一举一动,手中已经握了无命笛。

秦疏白眼神一闪,突然伸出手来握住了她的手腕。而他宽大的衣袖也在此时遮住了他们的动作,将其都掩盖在了白色的衣袖底下。

姚九歌愣了愣,随即勾唇一笑。

“我会小心的。”

此时台上。

双双对峙,气氛紧张。

“元兴,莫要相信他的鬼话啊!”

吴元兴,也就是南尺皇帝在看向蒋宿时,一双眼意料之中的微沉。但他很快又反应过来,瞬间将自己本来的情绪掩藏在平易近人之下。

只有非常熟悉他的人才能清楚又快速的明白,他们这个南尺皇帝,将一切的骚乱动荡都隐藏在了这张平易近人的假相背后,而且完全不知道哪一天会突然爆发。

“老将军身体抱恙怎不在家休息?”

蒋宿瞪了一眼歌图,道:“元兴!你可千万不能听信这厮的鬼话啊,你忘了吗,当年天浔同丘赤勾结差点就夺了我南尺的大半江山啊!”

吴元兴脸上闪过不悦,但很快,他又笑呵呵的摆摆手,道:“老将军这话说的过激了啊,单凭丘赤,又如何能在一夜之间让我南尺损失了这么多兵?”

显然,吴元兴还记得蒋宿所说的,丘赤一夜之间扫平他的军队这一件事。这件事不论过了多少年,不论经历了怎么样的变化,都无法让其被吴元兴所信服。

蒋宿揪着一张脸,恨恨道:“丘赤擅毒,自然是有法子的!”

“老将军这话小民可就不爱听了,您说我丘赤是对您的军队下毒这才让您损失了这么多兵,可为何您却好好的站在这里?您身为南尺大将军,我们为何不先除掉您?”

“老子不知道!”蒋宿不耐烦的甩甩手,粗着嗓音道:“老子就知道你们不安好心!元兴,你要是答应了他,我可跟你没完啊!”

吴元兴脸上有丝丝不悦,已经破开了这张平易近人的假相,隐隐要冲出来。

“蒋宿!朕身为一国之君还用不着你来指点!”他看着蒋宿一脸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突然伸手指向他,压低了声音,看了一眼前头正在看戏的百姓,道:“你再直呼我的名字我就杀了你!”

话毕,他似乎不是很想和蒋宿说话,转而又将视线重新放到了歌图身上,他和颜悦色,而歌图也很顺从地将木盒子交到了吴元兴的手中。

“随朕入宫,朕要跟你好好谈谈。”

歌图连忙应了。

可蒋宿哪能这么轻易就放过歌图,眼看歌图已经带着巴甲就要跟着吴元兴一起回皇宫,他立刻大手一抓,将歌图给扯了过来,一把将其摔在了地上。

一时间,看戏的百姓皆倒抽了一口凉气。

“蒋宿!你大胆!想造反不成!?”

“元……不是,皇上,你一定要相信老臣,这歌图此次前来南尺分明不安好心!”他说着又指向一旁优哉游哉的巴甲,道:“此人伙同歌图可已经害死了我南尺百姓两人了啊!如此狠毒如此不将南尺放在眼里,皇上你可长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啊!”

“老将军,您可别血口喷人啊,整个南尺都知道这事情巴甲是无辜的,您又何必睁眼说瞎话?”

吴元兴看了一眼冷静的歌图,又看了一眼明显火气冲天的蒋宿,厌恶之色已经在瞬间归咎了蒋宿身上。

他也不想再浪费时间,只是叹了口气,满眼皆是对于蒋宿的宽容。他再度转过身,只是停了步子,半晌,道:“蒋宿,你多年前因为粗心而致使我南尺大军全军覆灭,可你竟然还有颜面活在世上,这事儿朕也不想再提了,可事到如今,你也毕竟年纪大了无法再担当将军之职,那便不要再无端掀起风浪了。”

蒋宿一愣,随即发怒道:“你以为是我在胡说八道?”

他也不管吴元兴是何身份了,也不管自己曾经也作为大将军听命于他,此时的蒋宿早已经没有了以往的理智,他甚至因为生气而使劲将吴元兴扯到了自己面前。

眼看着侍卫小心翼翼但动作极快的将剑指向他,蒋宿眼前突然有了一阵迷糊,仿佛有一层白雾弥漫了视线。等这层白缓缓褪去,蒋宿便发现,自己心中怒火已经无法平息,严重到似乎要见了血才能冷静下来。

他没有迟疑,一把掐住了吴元兴的脖子,道:“不要相信歌图,你相信我,我是将军,我怎么会出卖你。”

吴元兴没有想到蒋宿如此胆大包天,一张脸也被掐的紫红紫红的,在场所有侍卫皆不敢轻易上阵,唯恐自己一个闪失便让南尺当朝皇帝命丧九天。

“大……大胆……”

歌图眼看蒋宿失控,一抹得意还未涌上心头,下一刻动作已经很快的直接越过侍卫直接将自己暴露在蒋宿面前。

他面色严肃,但分明是一副担心吴元兴的模样。他一边看着蒋宿一边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

“你不是觉得我不是好人吗?那你便放开圣上,我任凭你处置。”

吴元兴已经差不多快失去了意识,蒋宿的手用力极大,且丝毫没有面前这个人是皇帝不应该如此草率地掐死他这一意识。

吴元兴轻咳了一声,感激万分地看向歌图。

“不好,蒋宿失控了。”

姚九歌暗骂了一声,捏着无命笛却不敢轻易吹奏回魂曲。

如此紧张的局势,万人瞩目之下,她若吹奏回魂曲,那便是赤裸裸的暴露。

秦疏白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他一双眸子看向台上的这一场闹剧,眼底凉凉,不知对于吴元兴是否有恻隐之心。

因为凭着他所表露出来的神情,至少能确定他并不是很想见到吴元兴。

姚九歌一把拉住秦疏白将他往后一拖,随后捏紧笛子打算竭尽全力拼一拼。

如今蒋宿已经不如当年,她若是拼上一拼,应该也有胜算。

“我来。”

就在姚九歌长舒了一口气准备提起跃上台时,秦疏白终于有了反应。他先是拍了拍姚九歌的头以当安抚,后来,便是连准备时间都没有便迅速跃上了台。

没有任何准备时间,脚尖只是轻点,甚至连地上的尘土都没有掀起一分。

秦疏白之能力,几乎是她所能想象到的巅峰。

他的速度很快,想来也有速战速决的心思。

只见一道白影迅速移向了蒋宿身后,根本没有等来人反应,秦疏白便已经面无表情,一掌将蒋宿拍晕,随后扯住他的后领往后一退,交给了总算赶过来的蒋迁。

吴元兴重重咳了两声,由乔荧扶着,好半天才缓过劲来。

乔荧一脸少女怀春,很是崇拜的看着秦疏白。

姚九歌也在此时赶上台来,迅速站在秦疏白身旁,一双眼却时不时看向了蒋宿同歌图。

怎会如此巧,蒋宿失控的如此巧合。

蒋迁扶住昏迷的蒋宿,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秦疏白,但难得很是听话地朝他点了点头。

秦疏白勾了唇角,挑挑眉头,捋了捋长袖,站立在一侧。

“陛下,六哥自从几年前战败之后便一直重病缠身,神思模糊分不清好坏,还望陛下看下六哥以往的功绩上……放过他。”

“放过他?你说的容易,他可差一点害死我父王!”

蒋迁抿紧唇,抓着蒋宿的手微微一紧,随后,他便带着蒋宿一同跪在吴元兴面前,语气坚定但毫无畏惧:“不瞒陛下,六哥的身体一日比不过一日,不知何时便会永远病倒在床上,草民照顾六哥不当致使六哥突然跑出来惊扰了圣驾,若是圣上气不过,大可拿去草民的性命,可六哥确实无辜,还望陛下……开恩。”

蒋迁一番话说的很是让人同情,可这一番成熟稳重敢于担当明显同以往的蒋迁有所不同,若是因为急于就蒋宿而一瞬间变得稳重,那倒也不是不可能的。

吴元兴缓了许久,这才终于回过神来。他借着乔荧的手使劲让自己站直了身子,方才被如此威胁已经伤及自己颜面,此时万不能再因此腿软而倒在地上。

他轻咳了一声,看了一眼昏迷中的蒋宿,倒也不是真想要了蒋宿的性命。

毕竟蒋宿同他……以往也是兄弟。

他悲切地望着蒋宿,终于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这次便饶过他,只是你,照顾蒋宿不当,差点酿成滔天大祸,自行了断吧!”

姚九歌一惊,连忙开口,道:“皇上,蒋迁罪不至死啊,您可不能光听歌图一面之词而不相信您的臣民啊。”

吴元兴看向姚九歌,皱了眉头,道:“你这娃娃倒是胆大,此时还敢替他说话?”

“蒋宿毕竟曾经是将军,蒋迁身为他的义子更不可能有歹毒之心,如今蒋宿既然怀疑歌图,必然有怀疑的道理,您这般随随便便定罪,怕是要寒了民心啊。难道您今日要当着所有百姓面前承认您偏爱丘赤人而不重视南尺人吗?”

“你大胆!敢这么说话!”乔荧横眉竖眼,终于忍不住发了脾气。她连忙喊了侍卫想要将姚九歌抓起来,但侍卫得了命令却一步都不敢往前走。

因为……吴元兴也在同时发出了停止的命令。

他十分惊异,面色因为惊讶与惊喜而变得有些奇怪。他想开口说话,但一开口便是重重的一声咳嗽。

即便如此,他的视线还是不肯离开突然挡在姚九歌面前的秦疏白身上。

“疏儿?”

秦疏白不悦地皱了眉头。视线淡淡扫过昏迷的蒋宿,道:“陛下行事过激了。”

“对对对,我确实过激了,过激了……”他连连附和着秦疏白的话,眨眼间,已经有了斟酌和犹豫,像是很想同秦疏白说话但又怕秦疏白恼怒,因而显得有些踌躇不定。

“疏儿来南尺是为了……”

秦疏白轻挑了眉头,一把将姚九歌拉了出来,并顺势牵住了姚九歌的手,淡然道:“药儿爱玩,我便陪着她到处走走。”

吴元兴惊异地盯着姚九歌看了半晌,连连应了两声。

“那疏儿……”

“若是无事,我们便先走了。”

吴元兴一愣,他看着秦疏白的面容,还想说些什么,但却不知从何说起,只好看着秦疏白面带温柔的拍拍姚九歌的头,随后极其自然的带着蒋迁和蒋宿离开了祭祀台。

“父王?父王!您认识他啊?”

乔荧不甘心地瞪着姚九歌的背影,随后拉着吴元兴的胳膊晃了晃,甜甜道:“父王,他叫疏儿吗?”

吴元兴看着秦疏白越来越远的背影,点点头。

“父王,您既然认识他,能否为儿臣做主,将儿臣嫁给他?”

吴元兴猛地回头,看着乔荧一脸女儿娇羞样,惊异道:“你说的公子便是他?”

乔荧点点头。

吴元兴看着前方,又将视线放在了姚九歌身上。

也不知这女子是何身份,竟能让他的疏儿温柔如此。

他想着方才秦疏白不经意间便透露出的温柔,那注视着姚九歌的目光像是如水的月光,专注而又深情。

吴元兴不是蠢笨之人,自然知道这眼神代表着什么。

他若有所思的抚了抚自己的胡子。

“父王?父王……儿臣真的很喜欢他。”

吴元兴摇摇头,道:“不要再想着他了,朕绝不可能答应你。”

乔荧心凉了一半,但还是极不甘心道:“父王,你是不是担心他身边那个女子?那女子不过一个平民,我为公主之身,我若嫁过去,她定然不可能有活路的!父王……啊!”

乔荧愣了片刻,将手覆在自己的右脸上,不敢相信的盯着吴元兴。

吴元兴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一眼乔荧,随后便又移开了视线,似乎很是失望的使劲闭了闭眼。

“孽障!你若再敢他们俩的注意,朕定不会轻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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