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软警惕的看着周围的人,她想站起来,却发觉浑身没有力气,大概是先前把力气透支了,一放松之后整个身体跟垮了一样,只能尽力将袁桐护着。
楚云澜示意手下人不必紧张,独自一人走上前去,脸带微笑的说道:“姑娘不必担心,我们都是好人,我看姑娘和旁边的这位小兄弟都受伤了,我这里有上好的金疮药,想必对你们的伤势大有益处。”说罢,就从怀中掏出一个瓷制小瓶,想上前交到阮软的手中。阮软看到他要过来,不由更加紧张道:“你不要过来,你把药扔给我就好。”阮软自幼跟阮凌天在江湖闯荡,见识到了很多人性中恶的一面,所以对陌生人的好心也格外怀疑。
楚云澜知道阮软还对他保持戒心,不由淡淡一笑道:“也好,姑娘接住了。”说完,将药瓶轻轻地扔给了阮软。阮软接过药瓶,打开闻了一下发现没有异常,还不放心又取出了一点抹到自己之前被树枝划破的伤口处,只感觉一阵清凉,知道这是上好的金疮药,便赶紧揭开袁桐伤口上的绸布,小心的把药涂抹上,又重新包扎好伤口,这才松了一口气。楚云澜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心里想:“看来这个小子对这位姑娘极其重要。”
阮软慢慢扶着树站了起来,仔细看着这个“救命恩人”,只见这个少年一身黑色锦袍,腰间挂着一块九龙玉佩,脸上带着善意的微笑,随不好意思的道:“多谢公子相救了,之前是我误会公子了。”
楚云澜微微一摇头道:“姑娘严重了,在下只不过举手之劳。”接着转头看了看袁桐,对阮软说:“我看这位小兄弟脸上已经有了血色,想必性命无忧,只是还需静养几天,等他醒来才好,不如姑娘跟在下同行,迷失森林野兽众多,这样也安全一点。”
阮软细想了一下,知道他说的有理,随拱了拱手道:“如此,谢过公子了,我跟我师弟一定不会忘记公子的恩情。”
楚云澜心里想:“原来这个小子是她师弟,是了,这里紧挨着苍山。看来他们两个是苍山派的弟子。”接着说:“姑娘不必放在心上。”然后又对身边的人说:“铭九你去把那位公子背上。”
一行人向迷失森林中部地带走去,在这过程中阮软也知道了他们的目的是想捕捉一只火山灵狐,但却并不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所以虽然心里是感激楚云澜的相救,但也并没有跟他太过亲近,依然保持着距离。
几人早已互通名字,楚云澜心里感到挺愉悦的,在心中念叨:“阮软?这个名字倒也与这位姑娘相符,都很可爱。”楚云澜虽出身富贵之家,但一点也没有富贵公子的纨绔气息,倒多了几分武林人士的豪气,他从小勤奋好学,在文学和武道上都有成就,算是一个文武全才。况且外表也颇为英俊,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在大乾的北方名气很高,有贤世子之称。
楚云澜看到阮软一直盯着袁桐,便笑道:“阮姑娘很喜欢你这个小师弟吗?”
听到这句话,阮软不由耳朵一红,她已经13岁,也大概知道男女之情,不由辩解道:“遇到危险时是师弟保护的我,如果不是为了救我,他也受不了这么重的伤,况且我与师弟一年相处,早就习惯了他在我面前谈东论西的样子,他现在突然变成这样,我心里十分难过。”
楚云澜看着阮软说着话眼圈红红的,心里也不由一紧,连忙道:“阮姑娘不必太过难过了,令师弟已无大碍,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醒的,况且有这样一位师姐在一直关心着他,他醒来想必高兴还来不及呢。”
阮软看了他一眼,岔开话题道:“楚公子,你寻找火山灵狐,我有一个办法。”
楚云澜听了,高兴的道:“真的?是何方法?还请阮姑娘详言。”
阮软道:“我小时候听我爷爷说过,火山灵狐行踪飘忽不定,就算有幸碰到除非是轻功大成的人,否则也抓不到它,但火山灵狐最喜香料,如果用香料引诱它,布成陷阱,想必可以抓到。”
楚云澜听罢,高兴的把身上携带的香囊解了下来,递给阮软道:“姑娘,你看这个可以吗?”
阮软看到香囊上绣着一匹矫健雄壮的赤马和平安两个字,做工精致,像是一位姑娘小心绣上去的,不由看着楚云澜笑了一下。楚云澜看到阮软意味深长的笑着看他,不仅脸上一红,解释说:“这是我表妹给我的,本不想携带,但耐不住她唠叨,所以就带着了。”
阮软脸上一副懂得了的表情说道:“哦~,是表妹啊。”看着楚云澜脸上带着局促的表情,不由觉得有点好玩,看来这位贵公子也不是表面这么成熟啊。接着打开了香囊凑到鼻尖嗅了一下,发现是极品的香料,不觉对楚云澜笑道:“这个很好,至于陷阱要你们去做了。”
楚云澜点了点头道:“这个阮姑娘不必费心。”接着对身边一个满脸精悍的男子道:“铭九,知道该如何做了吧?”
铭九低头说道:“公子放心,小人定会安排妥当。”说罢,从阮软手中接过香囊带着几个人去前方密林处布置陷阱去了。
众人已经走到了迷失森林的中部,这里虽然只是中部的边缘部分,但火山灵狐已经在此地出没,况且中部深处极不安全,故一行人便找了一处平坦的地带扎下营来。楚云澜吩咐手下的人将袁桐抬进营帐,又找了一个懂得医术的人在一旁伺候。阮软看到楚云澜这么细心的安排,不禁对他笑了一下道:“楚公子有心了。”
楚云澜看到阮软笑,也笑了起来:“我虽是北方人,但可不光是有北方人的豪爽。”
这时在袁桐身边伺候的人急匆匆的跑过来道:“公子,那个小兄弟好像要醒了。”
阮软一听,不由精神一震,也来不及跟楚云澜打招呼,风一般的向袁桐的营帐跑去。楚云澜看到,不由摇了摇头道:“阮姑娘这个人才是真性情。”说罢,也跟着过去了。
营帐内,阮软焦急的跪在袁桐身边,看着袁桐手指微微动了一下,又赶紧握紧了他的手。轻声的说道:“小桐子,你快醒来啊,师姐好担心你。”
袁桐现在只感觉周围好黑,天旋地转的,天地间好像只有自己一个人,孤独的令人窒息,他大声的喊:“师姐,你在哪啊?”这时他隐隐听到阮软好像在回答他,他不由集中精力,听到是让他睁开眼醒过来,他心里想到:“是了,我先前受伤了,肯定是昏迷了。”又想到在这昏迷的时间里师姐是该有多担心?一想到这,他不由用尽全身力气慢慢抬起了眼皮,只见映入眼中的是师姐一张满是焦急的脸,不由咧了咧嘴笑道:“咳咳,师姐,我醒了,没事了,你不要担心。”
阮软看到袁桐醒了过来,还能说话,说明不是太过虚弱,便哭着趴到袁桐的胸口处,哭道:“谁让你护在我背后的?说了我保护你,你怎么这么傻?你要是真死了,是不是要我内疚一辈子?”
袁桐看到阮软趴在他身上大哭,心里既感动又难受,但还是强忍着开玩笑道:“师姐这次你可是真哭了啊?这可有失江湖第一女侠的风范呢。”
阮软带着哭腔道:“对,我就是哭了,这下你满意了吧?”
这时楚云澜也进来了,看到眼前的场景,也有点感动。便说道:“阮姑娘,令师弟刚大病初愈,还需静养才好,你可别在哭了。”
阮软听到楚云澜的话,慢慢的站了起来,用衣袖抹了一下脸,不好意思的对楚云澜笑了一下,又对袁桐道:“小桐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伤口处疼不疼?”
袁桐摇了摇头道:“师姐,我感觉已经好了,伤口处也不疼,就是还是有点虚弱,浑身没有力气。”
楚云澜看着袁桐说:“万幸你受得只是皮外伤,没有伤及肺腑,本以为你还有几天才会醒,没想到才一天就醒了,看来你身体很好,只需再修养几日想必就大好了。”
袁桐一脸疑惑的问阮软道:“师姐,这位是?”
阮软道:“这位公子叫楚云澜,是他救了我们。”
袁桐一听,满脸感激的道:“多谢楚公子的救命之恩,日后定当报答。”
楚云澜挥了挥手道:“不敢当,只是举手之劳,袁兄弟不必放在心上。”又看了看渐黑的天色道:“两位想必已经饿了,不如去外面一块进食。”
袁桐笑了笑道:“也好,师姐扶我起来,我可不想再躺着了。”
阮软扶着袁桐,跟在楚云澜身后到了营帐前的一片空地,这里早有人准备好了烧鸡等吃食,香气四溢,三人闻到,不觉食指大动,上前拿起一块烧鸡,围坐在一起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