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骆甜甜也只觉自己的头顶,被凌西澈浇上了一瓢冷水。
“不必谢,不必谢……”她也虚声连声应说,说的时候清秀柳叶眉紧紧凝蹙。
这会儿她也在脑子里猜测,猜测凌西澈现在身在哪儿。为何她听他那边的环境,有着不绝于耳的鸟叫声?
凌西澈又沉默了好一阵,他没有其他的话想对骆甜甜说了,可是无缘无故也舍不得挂断电话。
或许是源于别时相思扰心,苦涩如药,愁肠哀结吧。又或许是源于现在他对骆甜甜的情愫太过复杂,其中有爱有恋,有恨有忿吧。恰用心痛著离别,淡漠依恋,可晓旧人颜,别时泪涟涟。
直到好久之后,他终于才挂断电话。
而在凌西澈挂断电话之后,骆甜甜的心头又泛着一阵极其不好的预感。她的柳叶眉越蹙越紧,嘴边喃喃自语着,“凌西澈今天很奇怪,真的很奇怪……自傍晚意外出现在那家餐馆起便奇怪,这到底是为什么……”
想着想着,最后她又做出了决定,继续念叨说:“不行,我得去找他,去找胡浩,问个明白……”
由于实在是预感不好,也实在是放心不下凌西澈,所以骆甜甜又匆匆找到了周盈盈。她跟周盈盈说,今晚她还是不住这儿了,她得去找凌西澈。
周盈盈必然是担心她一个人的,便说今晚骆甜甜去哪儿,她便陪她去哪儿……
不一会工夫后,胡浩载着凌西澈,也已经抵达了目的地。
在到达之后,原本胡浩还想劝止凌西澈,可是再次想想之后,他觉得还是不要劝了。以凌西澈的性格,决定了就决定了,谁都不能令他改变主意。
“凌少,你真要进去?”将车停稳之后,胡浩还是忍不住询问凌西澈一句。
“嗯。”凌西澈冲他点了下头,其他的话懒得多说。只是正要下车时,他又拿起车窗上的手机,拨通了凌书珩的号码。
这会儿,胡浩看得迷糊了。他不明白,都这个时候了,凌少还找董事长干嘛?
此时此刻,电话那边的凌书珩接电话很快。因为今天晚上凌西澈会过来这边,之前他也听胡浩说了。而且刚刚接下电话,他便急忙对凌西澈,“西澈,我正往北郊废工厂赶,我和你联手一起救你母亲!”
凌西澈却无谓的摇了下头,再面拂冷笑,依然怄气对凌书珩说:“我救我母亲,不关你的事,你不要过来添乱。”他也是猜到了凌书珩会过来,所以刻意打这个电话,因为他不想让凌书珩过来。
原本还好好的凌书珩,听了凌西澈这番话,顿时又变得怒气冲冲。他很是不满提醒凌西澈,又连忙说:“西澈,虽然我不爱你的母亲,可是她终究是你母亲!纵使从前她有千万番不是,如今我也不会坐视不理,放任她遇险不管!”
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时候了,凌西澈还是目空一切?
凌西澈始终面不改色,不慌不乱,轻冷一笑后也不再说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喂,喂,西澈……”见凌西澈已经挂断了电话,凌书珩又连声说话。可是手机里头,已经只剩下“哆哆哆”的声响。
顿时他更觉不可置信,都这个时候了,凌西澈居然还在跟他怄气。在他看来,目前能够将迟珍丽救出来,这才是最重要的。
挂了电话之后,凌西澈跨步下车,并且重重将车门摔上。
凌西澈从来都没有怕过,这一回也不怕。而且今天下午,他已经跟方墨琰商议好了,到了零点,若从这废厂子里走出来的人不是他和迟珍丽,那么,埋伏在暗处的方墨琰的人……
只是,今晚这件事情虽然是凌东海和安迪拉的主谋。可是,今晚凌东海和安迪拉并不会显身。凌东海将今晚的整件事情,全部交由杜歧风运作。而杜歧风,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精明和狡猾几分。
杜歧风他也没有亲自过来,而是将整件事情交给他的小弟,一个名叫周速的人运作。
至于这个周速的人生经历,曾经他也与凌西澈结下了极大的仇怨……
只是,杜歧风千算万算,最后却没有算到,最近这些天凌西澈的人一直都在跟着他,并且跟着很紧。昨天他去见周速的时候,凌西澈的人也看见了。然后凌西澈的人,还立马查明白了周速的底细。
虽然是大晚上,可是北郊这一座废弃化工厂的正大厅内,灯亮仿若如昼。
一人前来向周速报告说:“速哥,凌西澈来了。”
“哦?什么情形?”周速一听,脸上抹过一丝邪恶的笑意,欣慰询问。
这人又立马回答说:“就胡浩将他送到两里外的树林,然后他一个人进来的。”
“很好!”周速不禁拍手一赞,紧接着说:“将那女人拖出来!”
“好的速哥!”这人挥手,站在另一头的两个凶神恶煞模样的男人,立马进到侧边的小房子里。
他们揪着双手被绑在身后的迟珍丽的胳膊,毫不客气的将她往外拽。
“放……”迟珍丽艰难的扭动着自己的身体反抗,嘴巴被贴着粘得紧紧的胶带,想骂却骂不出,只能发出“嗯嗯嗯”的声音。
忽然,她后面那男人长腿一伸,重重的将她往大厅中央一踹,并且很凶的说:“老实点!”
迟珍丽前身扑地,头被叩在地上的她痛得咬牙切齿,还有两行鼻血自鼻孔中流出。
周速又不禁走近她,蹲下身子,狠狠揪住她的一把头发,使得她的脑袋被迫抬起,与自己对视。而后便用那种变了腔调的温柔的声音问她:“你的儿子来了,猜猜我给他准备了什么礼物?”
“不要……不要……”迟珍丽瞠大自己又黑又亮的眼睛,不停的摇着头。
她的样子看上去很痛苦、很恐惧、很凌乱。所以,周速很高兴。他嗜血的目光,紧紧盯着她那张苍白的小脸,认真的说:“放心,我不要他的命,我只是要他变成一个废人,比我还要废的废人。”
“放开她,有仇直接找我报。”这时候,穿着一件手工缝制的灰色西装的凌西澈迈步而入。
凌西澈一进屋,在场的十来号保镖立马感觉到了一种被压迫的感觉,但还是在他跨到稍里边一些时围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