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总是带着让人不禁生畏的侵略性,在不算太沧凉的土地上,用她的碎袖不经意地划过寂静,假装她自己是个正常的女人。
她试图用弥漫不散的高地雾气来遮掩她惨白的面庞和诡异的笑容。
她轻步挪身,幽幽地荡进了这座古老的宫殿。
托尔塔圣堡里上上下下的人犹如被毒藤迷晕,此时都已经昏睡过去。
就连宫门口的六名守卫都一直在打着呵欠。
“嘿哥们聊聊吧,实在困得不行了。”
“可闭嘴你,”另一个,“当心被陛下杀头。”
“没听吗,陛下病危,快不行了。”
“嘘,不要命了你,忘记陛下养的暗影吗?他们无处不在,忠诚于陛下,心死无全尸。喂喂!”
嗤地一声,对面的脑袋被一根看不见的丝线一把提起去空中,接着,响了一声,失去头颅的尸体倒在了兵面前。
“啊,啊——”兵惊慌得傻在了原地,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流淌鲜血的脖颈。想叫又叫不出,一同值班的几个人也都蒙圈了。
突然,尸体伸出两手抱住兵的裤腿!
“啊!救命啊!”兵努力挣脱,但无奈的是这双还存在死前意识的手抓着兵的裤腿不放。
还不到一秒,宫殿大门口换了又一班人守着。仿佛这里从来没有发生过刚才的事情。
国主的寝宫在一片森严壁垒之郑
皇宫内,房间众多,长廊交错纵生。
有传言这座宫殿的每条长廊都是活的,它们会在午夜改变自身的方向,通向未知的房间。
那些房间自然也包括长年被封存、用白色挡灰布铺在表面的皇室用具。
远远看去,只要有一丝风起,那些被白布遮盖的“起伏”和“凹凸”就像盖着被子的尸体,仿佛下一刻就要坐起。
国王的寝宫外,壁灯忽明忽暗,深得不见尽头的长廊犹如黑黢黢的暗井。阴冷的寒风吹得烛光诡异森冷。
嘎吱——
半夜,斯塔·辰感觉自己似乎有了意识。这种感觉很微弱,弱得他自己都不确定自己是否醒着。只是觉得视野开了一条缝,缝中,门开了。
诡婴般的风声从逐渐开大的门缝涌了进来。
来人!
来人!
怎么回事,身体像是被一个东西压住,就连喉咙都发不出一丁点声音。
来人!
菲利斯!
菲利斯——
随着脚步慢慢靠近,斯塔·辰才逐渐看清楚来人。
此人,正是菲利斯,自己的宰相!
他在干什么!他在笑什么!
大胆!
他手里的王冠,是斯堪福列德历任国主的登基王冠!
野心昭昭!
斯塔·辰眼看着菲利斯把王冠戴在他自己头上,却无能为力。
阴森森的月光把菲利斯原本俊俏的面容勾勒得狠毒无比。
菲利斯,朕一定要杀了你!
斯塔·辰看着菲利斯的笑容逐渐在慢慢低下,而且还一点点靠近。
突然,戴着王冠的菲利斯变成满脸鲜血的婉月:
“我恨你。跟我一起下地狱吧!来~来!”
……
……
“陛下怎么一直不退烧!你们这些庸医,究竟会不会治!”菲利斯站在国主床前,面前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