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太监抬手敲了敲门。
“咚咚,咚,咚咚,咚。”
南飞烟注意到,这小太监敲门的频率似乎很有些规律。
南飞烟猜测着,这应该是某种暗号。
她眼中闪过一抹寒冰!
这个小太监,怕是不简单!
他将自己引到这里来,到底有什么目的?
思考间,南飞烟的手莫向头上的发簪。
必要时候,她会动手。
她倒是要看看,这小太监到底要干什么?
从刚才一直忍到现在,不过是因为心中有所顾忌……
她的儿子如今可是在这皇宫大殿之中!
每行一步,她都必须要好好考量!
角门另一边顿时有脚步声靠近,南飞烟全身绷紧,一双寒眸锁住那角门,全副精力都投注在角门另一边的脚步声上。只待角门
大开那一刻,如果有什么不对劲,她就果断动手。
她只求这一夜念容能够平安无事!?所以她只逃不杀人!
当然…如果谁要她死,她也只能狠下手来。
那角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了。
“火乙?”南飞烟双眼圆瞪,不敢置信的看着门口的人。
火乙是百里容的人,火乙出现在这里……这代表着什么,其含义不言而明!
南飞烟的心里顿时掀起了惊涛骇浪,面上却是淡淡的。
火乙恭敬地对南飞烟施了一礼,道:“夫人,请随属下走一趟。”
走?
去哪里?
难道根本就没有什么圣上的口谕,而是百里容的意思?
如果是这样,那他的胆子可真是够大的啊!
“好,我跟你去。”
南飞烟声音平淡的道,心里的担忧稍稍放下。
如果找她的人是百里容,那就说明了念容不会有事。
南飞烟被带到了东宫。
太子的寝居。
绕过雕栏画柱般的长廊,流水假山,忽而眼前出现了一个花圃,隐约中,南飞烟似乎嗅到了草药的味道。
“花圃里种的是药草?”
前头引路的火乙回答道:“是的,主子喜欢药草。”
喜欢?他又不是给人治病的大夫。
“夫人还是不要靠近这些药草,尤其不要用手摸。”因为很多都有毒,火乙淡淡提醒正要用手触碰一株药草的南飞烟。
“到了,夫人请。”火乙让开身子,侧立在一旁。
南飞烟抬头,眼前是一座大殿。
“百草园”……
嗯,倒是很符合这个花圃。
南飞烟抬脚踏步进了大殿,她刚进到殿内,后头大门顿时关了起来。
“火乙,你做什么!”南飞烟喊道。
却没有回应。
南飞烟看着漆黑的大殿,抬手再次摸向头上的簪子。
她冷静的凝视着四周,尽管四周是一片黑,她却能够感觉到忽然带起了一阵风。
有人!?没有任何迟疑的,南飞烟伸手拔下脑袋上的簪子,用力的朝着某个方向扔去。
“唔。”
黑暗中发出一道闷哼声。
紧接着,漆黑的屋子瞬间点亮。
眼前,丰神俊朗的百里容正单手捂着自己的右手手臂。
手臂上,一支发簪插在那里。
“你!”
南飞烟张了张口,不敢置信的看着他的动作,似乎为自己会伤到他,他竟然没能躲开而惊讶。
他的武功不是很好吗?
不过是一只发簪,他竟然没能躲过?
“夫人,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百里容看着南飞烟,苦笑一声,说话的语气无比失落和可怜。
“你有什么事吗?”
南飞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转移话题的道。
百里容就这么安静的看着她。
那目光好似一团火,炽热而强烈,叫南飞烟忽然很不自在。
“如果没什么事,我就走了。”
她道,转身就要离开,谁想却被百里容给叫住。
“你承诺过的,还算不算数?”
承诺……
他说的是他被刺伤的那次,自己答应他的。
南飞烟握紧拳头。
“我说话没有不算数,”她转过身看着百里容,自嘲一笑,“不过,这件事大概要算个例外了。”
百里容脸色忽然就冷了下来。
“你不信我?”
他道。
南飞烟抬头看向他。
“是。”
更何况她还得知,他是太子,大周未来的储君,一国的储君,能只有一个妻子?且还是生过孩子的?
宣帝能容得他胡闹?
“呵,”百里容冷笑一声,忽然朝着南飞烟所在的方向逼近。
冷傲的气势再不遮掩,上位者的张狂表现的理所应当,高大的身躯遮住了大半的灯光,阴影下的俊容看不出情绪,只有那双漠
然的眸子闪烁着熠熠寒芒。
“不算数?”漠然的嗓音,诡异的让人寒从心起。
百里容一步一步的靠近南飞烟。
她明明可以往后退开,偏倔强地挺直脊梁骨站着不动!
忽然的,百里容立身在南飞烟身前,一双修长的手掌轻柔中带着刚劲的力道,抚摸上南飞烟的脖子,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时
不时摩挲着手掌下的脖子……
倏然间,南飞烟脸色发白,眼珠猛然睁大!
渐渐的,南飞烟脖子以上的部位开始涨红、发青,嘴唇也开始发紫!
男人的手掌死死勒住她!可笑!
南飞烟忽然的笑起来,放弃了反击的机会!
明明缺氧到快死了,明明心脏开始枯竭了,明明应该难受的挣扎!最后却全都化作一行清泪,流过她脸颊的疤痕,渗进了伤疤
中,顺着流下来…
她的思绪开始涣散…
很久很久以前,过去的那些画面从脑海里闪过,南飞烟心脏一阵痛锁。
她曾经是喜欢过他,也想和他过一辈子的。
南飞烟用着最后一点力气,她的嘴唇缓慢的开阖着,发不出声音,男人还是从她的嘴型看出了她要说的话。
她说:“再也不想遇到你了。”
男人浑身一个激灵,这才从魔怔中清醒过来!
等到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南飞烟已经进气少出气多!
“不许!你不许离开我!我不许!”男人开始给南飞烟输入内里,舒缓心率和呼吸!
“咳”直到听到南飞烟一阵轻咳,男人才松了一口气,但随即薄唇立即覆上南飞烟的唇瓣,疯狂地吸吮,仿佛不这么做,南飞烟
就会离开一样!
南飞烟醒了,推搡起身上发疯的男人。
“混账!混账!混账!”她还是有些虚弱,嗓子沙哑,这是刚才被用力勒住脖子的后遗症!必须花时间养伤,一时半会儿好不了
!
“混账!你放开我!我不是林春花!不是!”她说的是真话,她并不是林春花!但又是假话,当了这么久的林春花,林春花早就
融进她的灵魂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