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什么?”
“没看什么。”
“你刚才刻的什么字?”春如海又问。
“真的要走了。”南飞烟重新攀住春如海的脖子。春如海见她如此,不好再问。但心里还是特别好奇,她到底都在墙壁上刻了什
么。
地道很长,终归有走到尽头的时候。
尽头处,两个熟人在等。
“这下好了,兰兰海海花花都到齐了。”南飞烟笑着道。
“你若想找死,这时候我们兄弟三直接将你扔下,”春如海说:“大不了被主子罚。”
“不敢惹你们这些凶神恶煞,快些走吧,我真觉得胸口淤着血。”南飞烟苦笑。
这副破烂倒腾的身子骨,就怕是费尽了钱财,都难看得好。
从前想要威风,到头来只想要一副好身体。人呐,有的时候不珍惜,等习以为常的东西没了后,就会万分惋惜。只可惜,已经
晚了。
“我三弟背着你,他轻功更好。”这样走的快些。
南飞烟并不忌讳男女大防,关键时刻,有些东西就不是那么看重了。
但有一样她还是很在意:“我’死’的时候,听见那男人封锁了城门,现在整个江南都风声鹤唳,人人自危,你主子能绕开这些搜
查的耳目出城吗?”
春如海投来一记白眼,仿佛在说:你怎么这么傻?嘴上却耐着性子解释:“我们邪魔歪道有邪魔歪道的办法,正道人士不屑,我
们可不管。”
说话间,南飞烟已经昏阙过去。
“你……”春如海还想在嘲弄两下,结果发现人已经昏死过去,大叹一声:“病秧子”,又嘀咕起来:“这样的身子骨,还想一个人
带着孩子远走他乡?也不知道她折腾个什么劲儿……”
最小的怪胎三弟,却突然说:“别说了。”
“怎么就不能说了?主子也奇怪,居然答应了她的怪条件,一年后让她走。这一年,留她在身边照顾小小姐。这风一吹就倒的身
子骨,我看主子这回做了赔本买卖了。一年补药,就得和流水一样去了。”春如海还是喋喋不休。
春如花两眼一眯,顿时一股劲风直接打向他哥哥,手下丝毫不见手软。
“你做什么,三弟!”春如海险险躲开,才惊骇地看着春如花。却见春如花一改往常,不谙世故的眼泛着冷光,气息内敛,“叫
二哥别说话了,聒噪。”原来是嫌吵。
春如海忍了忍,最后屈服在武力之下。
三人抵达一处河畔,有渔船等候在此。
上了船,小小渔船,船舱中坐着个黑袍男子,手腕处抱了一个女娃,身边还有一个襁褓。
“主子,人带到了。”
“嗯,事不宜迟,立刻开船。”黑袍男子沉声命令道。
看得出来,怪胎三兄弟特别尊重这个黑袍男子。
这时,隔开小渔船船舱和外界的破旧布帘子,被人从外面挑开。一个不起眼的婆子进来,看着三十来岁,“米汤煮好了,主子
。”开口的声音却很是老迈,听起来至少有四五十岁。
黑袍男子从那婆子手中接过米汤,轻柔揉醒了怀中的女娃娃。不过看着也就十几个月大,长得却很结实。反观一旁被随意放置
在床板上的襁褓里的婴儿,看起来还没满月,瘦瘦的,一副随时会蔫儿了过去的模样。
黑袍男子舀了一汤匙的米汤放在嘴边吹凉,如此反复几次,确定不烫嘴了,才小心翼翼哄着怀中女娃吃:“爹的小棉袄,来吃一
口米汤。”
船舱里只有那婆子,黑袍男子,两个娃娃,还有南飞烟,否则旁人看到了,定要惊讶万分,谁能想到绝杀组织的头领竟然这般
的温柔。
不过南飞烟已经昏死过去,对发生的一切并不知晓。黑袍男子身边的婆子却对他一系列的动作习以为常
等黑袍男子将空碗递给她,她才走上前将碗接住,恭敬地退了出去。不一会儿,又从外面盛了一碗米汤来,这回却是安静地抱
起床板上的婴儿到角落,准备喂食。
“我来。”一道轻柔的声音响起,听声音看起来非常的虚弱。
那婆子一惊,端着米汤的手一抖,差点儿就没端稳给泼了出去。
回头朝着床板上虚弱的撑起身子的女子看去,皱了皱眉,她张了想要劝说,可话到了嘴边,看一眼旁边的黑袍男子还是咽了回
去。
“给我。”南飞烟道。
“给她。”那婆子看了眼黑袍男子,做不了主,好在黑袍男子及时解围。
“周婶,你先出去吧。”黑袍男子尊敬的称呼那婆子为周婶,那周婶却是守规矩的,不以主子给了几分薄面和尊敬,就不知道天
高地厚。道了一声是,就退了出去。
此时船舱中只有一男一女,还有两个娃娃。
“百里夫人好会喧宾夺主,到了别人的地盘,一样拿得起范儿。”黑袍男子一边逗着刚吃了米糊糊的女娃娃玩儿,一边儿轻巧地
说。
“不敢当这百里一姓,战公子还是称我一声南夫人为好。”南飞烟端了米糊糊,抱起船板上的儿子,心疼极了。她没带过婴儿,
舀了一汤匙米糊糊,吹了吹,放到婴儿嘴边,婴儿却怎么也不张口吃。
南飞烟眉头皱的紧巴巴的……这可怎么带孩子呢?
“你这么喂他,他吃了才奇怪呢。”战锋扯唇讽笑:“你又不是黄花大闺女,之前不是还生过一个?怎么连喂孩子这么简单的事情
都不会?想想我真是吃亏,早知就不与你定那约定,真是荒唐。”
“应该怎么喂?”南飞烟着急的问道,不理会战锋的冷嘲热讽。
“额……”战锋神情愕然,见坐在床板上的女子满脸认真,不由得咂了咂嘴。还以为她怎么也得生气,没想到她会这么认真的“讨
教”。
一时之间,战锋顿时觉得兴味索然。
“之前你不在,喂米汤是无奈之举。现在你在了,不如喂母乳吧。”
“战公子是故意取笑我吧?假死药是你的手下给的,我生了孩子就’死了’,直接装进棺材里。这才从棺材里爬起来,哪儿来的母
乳?战公子是看着我没有,故意拿话来讽我吧。”南飞烟冷着脸说,继续道,“战公子,绝杀组织是你主持。我没想那三兄弟会
是你的手下,你却主动提出要帮我逃脱,可见你是计划好了的。也就是说,你帮我,用心不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