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飞烟没阻止,笑着说:“行呀!多买些,花了多少银子,全都记账上。”凤竹高高兴兴地下了马车。
南飞烟坐在马车车厢里等,不一会儿,车帘布梭梭的抖动起来。她心知是凤竹去而复返,顿时欣喜地抬起头来:“买回来……”
兴致冲冲的言语戛然而止,“凤竹,你怎么这副模样?”
南飞烟吃惊的看着眼前的凤竹。
“夫,夫人,走!先别问!快点进宫。”凤竹慌慌张张地爬上车厢,一个慌乱,油纸包着的酸梅子不小心掉了满地。凤竹要去捡
,又犹豫了起来,一咬牙,抬头对南飞烟说道:“夫人,赶快进宫吧。”
见凤竹神情严肃,南飞烟没有再多问凤竹一句话,脸上笑容收敛起来,沉着声音果断地向着外头乔装成车夫的影六命令一声:“
走!别迟疑!”
马车一路疾驰。
一主二仆,三人在铺了厚厚软垫的车厢里,依然还是感受到了颠簸,由此可见这外头的马车奔驰地有多块多迅速。
马车轱辘声响个不停。
车厢内,南飞烟稳了稳身子,道:“说吧,怎么这么慌慌张张?遇上什么事儿了?”
“夫人!太子殿下遇到危机了!”
轰!
一道惊雷好似在南飞烟耳边炸开,她陡然间撑着座位的双手,猛力一抓,狠狠地揪紧了铺在坐榻上的老虎皮。
刹那间,眼中闪过说不出的慌乱。
南飞烟深吸一口气,这才强自稳住了慌乱无助的心神。
她沉着声音,“凤竹,你刚才听到了什么消息,仔细说来。”她双眸一紧,“一个字都不能落下!”
凤竹立刻道,“夫人,我刚才出去买酸梅子,正准备给了钱就走。转身的时候,撞上一个人。这人行色匆匆,撞了我,立刻就急
着走。我看他这么着急,当时还奇怪。等那人走开,我低头一看,地上居然掉出这个东西。”摊开手,露出里面皱成一团的纸条
。
南飞烟把纸条攥进自己手里,耳朵听着凤竹继续说:“我好奇之下,打开一看,那上面也不知道画了什么,但是其中有太子殿下
的名字…夫人,我觉得这件东西不吉利,谁会这么大胆,毫无避讳地在纸上写出当今太子殿下的名讳?所以我怀疑,有人要暗
害太子殿下。”
凤竹说着自己的猜测,条理分明,即便南飞烟不认识那张纸上的字,也十分赞成凤竹的猜测。
“夫人,我在江南时,听说外邦的字有时就是这样的,遇上难写的中原人的名字,就会直接写上咱们中原人的汉字…夫人,我猜
这张纸上一定不简单。还是快些回宫,把它交给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英明神武,见多识广,一定能够看出这东西来。”
凤竹越说越快,与此同时,她额头上的汗珠也是越来越多。
影六在马车外,他内功深厚,自然将马车里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顿时高高扬起马鞭,啪的甩在马屁股上,没有任何言辞,只把马车赶得越来越快。
南飞烟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凤竹说话之时,她将手上的纸团一目十行,越是往下看,越是心惊。
南飞烟闭了闭眼,再次睁开。
“你的直觉很准,分析得也不错。”南飞烟看向凤竹,淡淡说道:“百里容此时身处险境,如履薄冰。”
她看向车门紧闭的车外,仿佛看进了无境的虚空里。淡淡开口,吐出一行叫人心惊肉跳的言语来:“不只是百里容危险了,便是
整个大周,也岌岌可危。”
“夫人,你说什么?”凤竹满脸不解,清河早就吓得小脸惨白,抖着声音问道:“娘娘怎么知道凤竹姑娘并没有猜错?”
“这是大燕的文字。”南飞烟抖了抖手上皱巴巴的纸张,当她说完“大燕”三个字,马车比先前更快了,好似要翻车一样。
南飞烟了然地透过帘子,望向车外:“影六,你不用这么急着赶车。就算那人发现丢了信纸,也不会追过来。据我所知,大周识
得大燕文字之人少之又少,只有翰林院的几个老学究常年研究大燕文字。”
大燕是一个很小的国家,所用的文字,是前世的棒子文。
因而南飞烟能够看懂一些,但也只是一些而已。
一般人是不会认识大燕的文字。别说看得懂了,就算是见到了,也会像凤竹那样,将之误会成鬼画符。
就算这东西丢了,被人捡到了,但也很可能就是被当成废纸烧火用。因为在刚才那个地方,捡到这张信纸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老
百姓。
老百姓识字不多,就算有当今太子殿下的名字,他们也看不懂啊。
换言之,她们此时还是安全的,不会有人来追他们。
马车稍稍慢了一会儿,又提速了。
南飞烟再一次了然地望着车厢外,温和的道:“影六,我知道你着急找你的主子。但你大可不必这么急着赶回去,我说你主子此
时身处险境,如履薄冰,并不是说他现在就有危险,而是说他陷进了大麻烦了。你把马车速度放慢下来,用着平常的速度就可
以了。”
南飞烟怕影六听不进她的话,于是她又耐着性子,费了一番口舌去把缘由说明白。
“影六,你的主子被有心人盯上了,也就是说,我很有可能,也已经被有心人盯上了。你把马车赶这么快,一旦让人知道捡到信
纸的是我的人,你这样异常的举动,是要叫别人看出端倪来吗?”
信中提及,宫中有内应。
话落,影六终于是把速度降下来。
“夫人,你怎么识得大燕的文字?”凤竹好奇地问。
“识得就是识得,你家夫人我天生聪慧,梦中就能学会旁人学不会的东西,不行吗?”南飞烟一笔带过。<>